“你喊爺爺，那我往後，不得喊他爺。”陳建安輕點她的瓊鼻，笑著說道：“你呐，得跟我喊，就喊老陳！”
    “是吧，老陳。”陳建安笑吟吟地看著陳飛。
    “你小子，沒大沒小的！”陳飛板著臉“訓斥”可眼中卻滿是藏不住的喜悅。
    跟陳建安嘮嗑聊天，每每能讓他憶起往昔，就仿佛，現在他不是個70歲的老頭子，隻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坐吧。喝茶。”陳飛輕捋胡須，朝著麵前的桌椅努了努嘴。
    約莫半個時辰後，陳建安笑著說道：“行了，老陳，人我交給你了。”
    “你可不準對我家雲彩藏私啊！”
    陳飛眼中滿是玩味：“喲喲喲，現在認是你家的了？”
    “當然了！”陳建安點了點頭：“我媳婦兒，打算跟雲彩結拜，往後就是幹親了。”
    “自然是我家的。”
    陳飛愣了愣，豎起大拇指：“行，還是你們年輕人會玩。”
    陳建安走後，張雲彩弱弱地喊道：“師傅，我現在該幹啥？”
    陳飛思忖片刻，起身從書架拿起一本書：“雲彩，建安說，你看得懂字。”
    “這本書你先看看，中醫入門先學辨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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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心公社，新河大隊，某處小房子裏。
    七八個大漢，聚在屋中，圍在炕邊。
    炕上，陳風蛾臉上遍布淚痕，抱著被子擋著嬌軀。
    許大茂雙手抱頭，跪在炕邊。
    李隊長手中拿著煙杆，巴巴地抽了兩口，隨後“砰砰”用力敲了敲許大茂的腦袋：“放映員同誌，強迫婦女，這可不是小事啊！”
    “送他，吃槍子。”
    “沒錯，讓這混蛋吃槍子！”
    幾名壯漢高聲嚷嚷著，皆是麵目不善地看著許大茂。
    “我沒有！”許大茂麵目猙獰著喊道：“我跟她是談好的。”
    “沒有強迫行為！”
    “風蛾，風蛾..”許大茂衣衫不整，跪著朝著陳風蛾爬去：“風蛾，你快告訴他們，咱們是兩情相悅的。”
    陳風蛾輕咬著下唇，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她抱著被子，淚如雨下，深深地埋著頭，臉上滿是羞愧：“哥...”
    “我...我是自願的。”
    “啪！”李隊長猛地一甩陳風蛾的臉頰，嗬斥道：“賤人，我堂弟躺床上這才多久，你就幹出這種勾當！”
    陳風蛾俏臉瞬間腫起，嬌小的身軀害怕地顫抖著，抱著被子痛哭。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李隊長陰沉著臉，嗬斥道：“你這是在尋死！”
    “我堂弟什麽人，你跟人苟合，他不殺了你？”
    許大茂看著陳風蛾，心中不由地一陣揪心，這女人...哪怕這樣，都還保護我？
    明明...她可以一口咬定我強迫的...
    “蕩婦！”
    “呸！”一名男子唾沫直接吐向陳風蛾：“掛破鞋，馬上給他們抓起來，扒光掛破鞋！”
    “對，掛破鞋，遊街。”
    “浸豬籠！”
    七八個男人對著陳風蛾，那是又罵又吐痰。
    “咳咳！”李隊長輕咳兩聲，雙手虛壓，示意安靜，他看向陳風蛾：“風蛾，我在給你一次機會！”
    “隻要你說，許大茂是強迫你的！”
    “屋裏的男人，我保證一個都不會亂嚼舌根。”
    “你也能回歸家庭，誌堅那裏，我去跟他解釋！”
    一聽這話，許大茂心猛地咯噔一聲，雙眼緊緊地說這陳風蛾....風蛾啊，你..你可千萬別聽他們的。
    陳風蛾神色恐懼，眼眶清淚不止，輕咬著下唇，堅定地搖了搖頭，秀發上滿是別人的唾沫，淒慘而又堅定！
    “他..不是強迫的。”
    李隊長一聽這話，怒從心起，猛踹著陳風蛾，口中怒罵道：“賤人，蕩婦，呸！”
    許大茂滿眼心疼，手緊握成拳，渾身顫抖著，看著女人為了護著自己..挨這一頓毒打，可自己..卻不敢上前保護她。
    “在問你一遍！”李隊長劇烈喘息著，臉色陰沉，嗬斥道：“許大茂！是不是強迫你！”
    陳風蛾嬌軀顫抖著，擦去嘴角的血，深深地看了眼許大茂，眼眶中淚水像是止不住般...
    她堅定地搖了搖頭，語氣極為虛弱道：“他...沒有強迫我。”
    看著她臉上的淚痕與巴掌印，嘴角的血跡，在看她那倔強隻為保護自己，許大茂的心，這一刻酥了..
    “啪！”李隊長一扇她臉頰，怒極反笑：“好好好！”
    “愣著幹嘛，這放映員也得打！”李隊長一揮手，幾名大漢瞬間圍上許大茂，哐框一頓拳打腳踢。
    許大茂雙手護著頭，緊咬著牙關，默默地挨打，沒有哀嚎，更沒有求饒半句。
    打了好一陣，許大茂鼻青臉腫，身上已滿是腳印。
    “哥，這下咋辦，總不能這樣便宜他了吧？”一名精壯男子，麵目不善地瞪著許大茂。
    “對，還有她！”另一名男子指向炕上的陳風蛾：“這女的，偷漢子，呸，不能輕饒。”
    “扒光，掛破鞋遊街，開批鬥大隊！”
    “對，開批鬥大會！”
    “對，到時候還要拉到軋鋼廠遊街，批鬥！”
    一群人附和著喊道。
    陳風蛾嚇得一哆嗦，埋頭痛哭。
    許大茂心中一緊，不會...鬧真的吧？真鬧起來，自己放映員工作沒了，接下去也別想有好日子過咯。
    “諸位，諸位...”許大茂趕忙道：“有話好好商量，好好商量。”
    “你看，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該出氣了吧？”許大茂鼻青臉腫地賠著笑臉。
    “這樣，我賠償，我賠風蛾他們家。”
    一聽這話，眾人看向李隊長，一副看他拿主意地模樣。
    李隊長不緊不慢地掏出煙絲，塞進煙杆...
    “抽我的，抽我的！”許大茂趕忙從小布包裏掏出煙，挨個散了一圈..可沒人給他好臉色，無一人接煙。
    李隊長點上煙杆，巴巴地抽了好幾口，臉上一副思索地模樣。
    許大茂緊張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雙眼緊鎖著李隊長，心中暗自祈禱，千萬別扒光遊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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