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各方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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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宗的水霧還沒散盡,水麵上的漣漪突然凝住,化作一麵麵冰鏡,齊齊倒映著天際那道撕裂雲層的藍光。
    “回事怎麽會有如此強烈的光芒?,老夫十年前好像曾經看到過……”
    劃槳的老貓猛地跪倒在船頭,額頭抵著冰冷的船板:
    “是少宗主!是墨韻少宗主的韻力!”
    岸邊洗衣的母貓們扔下木槌,望著宗主府的方向泣不成聲,水花在她們指尖凝成冰花,又簌簌落在石階上:
    “那是冰龍的氣息!少宗主真的破界回來了!”
    小貓們舉著燈籠往宗主府跑,燈籠裏的火苗被藍光染成冰藍,照亮了她們滿臉的淚:
    “少宗主回來了!我們有救了!”
    “好了,我們有救了,再也不用害怕混沌了!”
    ……
    納宗接引長老猛地後退三步,撞在試煉石碑上,石碑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表麵的宗紋像活過來般瘋狂遊走。
    他死死按住胸口跳動的韻核,聲音發顫:
    “這力量……已經超出‘韻’的範疇了!是能掀翻天地的威勢!”
    ……
    錄宗宗主一把攥住自動翻頁的卷宗,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空白頁上的冰龍虛影正張開巨口,仿佛要吞下整座萬卷閣。
    他盯著那道藍光,喉結滾動:
    “熟悉的力量啊,你回來了嗎?不過這份力量有些過於恐怖了……”
    “十二宗的曆史要改寫了……這不是韻力,是能重塑世界的規則!”
    ……
    唱宗宗主站在天音穀的回音壁前,龍形藍光撞在石壁上,反彈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震得她鬢發亂飛。
    “看來阿飛說的沒有錯呀,有他在,我們就必定能夠戰勝混沌……”
    她望著穀中弟子們失控顫抖的韻核,突然放聲長嘯,聲線裏帶著哭腔:
    “是能壓過混沌的清越!墨韻這小子……把天捅了個窟窿啊!”
    ……
    “!”
    傀儡師猛地從冥想台上站起,打翻了身前的念力盞,藍色火焰騰起三尺高,映出他眼底的驚濤駭浪。
    “嗯,大哥,回來了呀!”
    手中裂開的念力珠突然爆發出強光,他盯著光柱的方向低喝:
    “連深淵都鎖不住的意誌!這股力量……足以燒盡所有混沌!”
    “大哥,我等你來帶領我反攻”
    ……
    打宗演武場的鑼鼓突然自己敲響,武崧一把扯下護腕,露出小臂上因激動而跳動的韻力紋路。
    他望著火焰覆蓋的棒子,突然放聲大笑,笑聲震得場邊的石獅子都在發抖,眼淚卻順著臉頰往下掉:
    “墨韻大哥!你總算舍得回來了!”
    他猛地提槍躍起,棒尖直指藍光,槍身發出虎虎嘯般的嗡鳴:
    “星羅班的核心回來了!該輪到我們把混沌揍回老家了!”
    ……
    手宗工坊裏,所有齒輪都在倒轉,靈錫一把按住即將崩裂的機械圖紙,指尖的藍光讓圖紙上的線條活了過來,她突然紅了眼眶,聲音帶著哽咽:
    “是能讓機械擁有靈魂的韻力……墨韻他真的做到了!”
    宗則望著飛向光柱的機械鳥,平日裏沉穩的聲線竟在發顫,手掌按在發燙的機械核心上:
    “這力量能打破混沌的禁錮……反攻的機械,終於有了最核心的驅動力!”
    ……
    藏書閣的古籍散落一地,嘰裏咕嚕手腳並用地爬上窗台,渾濁的眼睛裏映著藍光,突然發出尖銳的嘶鳴。
    他爪子在地麵上劃出“反攻”二字,又被藍光燒成冰紋,聲音抖得像風中殘燭:
    “枷鎖斷了……該讓混沌嚐嚐,什麽叫真正的天翻地覆了!”
    藍光依舊在天際奔流,十二宗的每一聲呐喊裏,都裹著壓抑了太久的狂喜與決絕。
    那道穿透雲層的光柱下,無數雙眼睛望著同一個方向,仿佛已經看到了混沌消散的未來。
    ……
    陰霾山穀的霧色裏,馬不良捂著被原始混沌灼傷的右臂,那支伴隨他多年的狼毫筆斜插在腰間,筆杆上還沾著未幹的墨漬與血痕。
    上次被原始混沌衝擊時,他正揮筆勾勒困住對手的山水結界,猝不及防下被震得髒腑移位,此刻每動一下,胸口都像被墨錠碾過般疼。
    他望著那道冰藍光柱,咬著牙將筆尖在指尖轉了個圈:
    “別以為有點光就了不起……等老子緩過來,一筆就能把你畫進深淵裏!”
    可話音剛落,筆鋒突然“啪”地斷了截,他手一抖,差點把筆掉在地上,氣得眼角發紅。
    “咳咳……”
    紙柔蜷在他身側,手裏的宣紙被血浸得發皺,那些能化作利刃或屏障的紙頁,此刻隻能勉強裹住她斷了的肋骨。
    原始混沌的灼痛還沒消,冰藍光柱的清冽氣勁又滲進來,讓她手裏的宣紙開始發脆。
    “師兄……筆給我。”
    她聲音細弱,接過狼毫筆時,指尖的顫抖讓墨滴落在紙上,暈開一團模糊的黑影,
    “你看,連墨都在怕他……”
    話沒說完,那張紙突然從中間裂開,像被無形的力量撕開,嚇得她趕緊把筆還回去。
    靈鑽大師靠在岩壁上,胸前的機械護甲凹下去一塊,那是上次為了護住異武凱的原型機,硬抗原始混沌留下的痕跡。
    他左手的機械鑽早就卡殼了,此刻正用右手笨拙地擰著齒輪,想臨時修複一下。
    冰藍光柱的力量掃過時,護甲上的螺絲突然“叮叮當當”往下掉,嚇得他趕緊用黑氣按住:
    “急什麽……等我把凱甲的終極形態拚好,別說一道光,就是十二宗全來,也得給我當零件!”
    可話音剛落,手裏的齒輪就滑落在地,滾進霧裏不見了,他望著空蕩蕩的掌心,喉結滾了滾。
    幻夜的左翼搭在肩上,羽毛粘成一綹綹,原始混沌灼燒的傷口被藍光一照,疼得她直抽氣,卻仍強撐著用沒受傷的右翼扇出股風:
    “吵什麽?不過是隻剛破殼的雛龍……等我翅膀好了,一根羽毛就能把他拍進混沌池裏。”
    話雖硬氣,她卻不自覺地往馬不良身後縮了縮——那道藍光裏的冰勁,讓她想起被原始混沌打傷的滋味。
    笛師靠在石屋牆根,嘴唇上的水泡破了又結,上次吹笛時被原始混沌震得喉管出血,此刻連咽口水都疼。
    他望著光柱,突然抓起地上的骨笛,想吹個音壯膽,可剛放到唇邊,就被無情按住了肩。
    “傷成這樣,還想惹事?”
    無情的鎖鏈在掌心繞了兩圈,原始混沌的攻擊幾乎沒傷著他,此刻正冷冷盯著同伴們的狼狽樣,
    “黯大人還沒發話。”
    石屋裏的硯台突然發出輕響,黯拿著那卷古籍走出來,目光掃過馬不良斷了的筆鋒、紙柔裂開的宣紙、靈鑽大師掉落的齒輪,最後落在冰藍光柱上,指尖在書頁上敲了敲:
    “筆斷了可以重蘸墨,紙裂了可以再糊上,齒輪掉了……正好換個新的。”
    他彎腰撿起馬不良掉在地上的斷筆,用混沌墨在筆尖一抹,斷口竟慢慢愈合:
    “畫一幅‘迎客圖’吧。”
    又指了指紙柔手裏的破紙,
    “用你的紙裱起來。”
    馬不良接過筆,筆杆傳來熟悉的溫熱感;紙柔抖著手展開新的宣紙,黑氣與墨香纏繞在一起。
    靈鑽大師眼睛一亮,突然摸出個備用齒輪,往機械臂上一卡:
    “我來雕個畫框!”
    霧中,十二殤的氣息依舊虛弱,卻因這幾句話漸漸活泛起來。
    馬不良提筆蘸墨,紙柔鋪好宣紙,靈鑽大師擰著齒輪,連幻夜都忍著疼,用右翼扇開擋在紙前的霧氣。
    黯靠在門框上,看著他們在冰藍光柱的映照下忙碌,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波瀾。
    “你回來了……”
    那道光越是刺眼,這些受傷的家夥眼裏的狠勁就越盛——就像快燃盡的炭火,被風一吹,反而冒出更烈的火星。
    遠處的光柱還在奔流,山穀裏卻響起了筆尖劃過宣紙的沙沙聲、齒輪轉動的哢哢聲,混著笛師壓抑的喘息,像在為一場注定要到來的對決,悄悄準備著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