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鑄劍為犁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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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頻繼續,
    雲璃:“剛才的記憶是?”
    孤雲:“那是我和一名雲騎流落異星的記憶,我和他墜落在了一棵被步離人占據的星球。隻有……我們。”
    雲璃:“我能感受到,這是一場孤獨的戰爭。”
    兩人繼續前行,又是一段記憶的出現。
    無名的劍士:“我還活著,可村子裏那些年輕人……”
    孤雲:“他們死了,為你而死,為你承諾的「沒有步離人的好日子」而死。我品嚐到了他們臨死前的絕望,他們看不見這個日子到來了。你也一樣。”
    無名的劍士:“我們……不能在這裏停留了。去下一個村子吧。”
    孤雲:“為什麽?你還在堅持什麽?你和你那隻可憐的雜牌軍已經打了30多年仗了。你們從沒贏過,你播種的根本不是反抗,隻是絕望罷了。這個世界已經無藥可救了,它被步離人的列群感染了!
    你看到過他們的數量,你也知道他們的手段……而你寄予希望的那些野人,他們隻知道匍匐在地上,恭敬地稱呼那些吃掉他們子女和親人的怪物為獸主!
    你為他們斬下獸主的頭顱,他們卻害怕遭到報複,把你供了出來,這些事情,你全都記得吧!”
    無名的劍士:“我……記得!我記得我的第一次死亡。步離人……把我的頭切了下來。但我也記得,如果不是有個年輕人為了收藏我,冒險將它縫了回去,我已經徹底入滅了。
    我記得這些人為我做的一切,放在山洞口的食物,縫補的皮襖,還有那些人加入之前立下的誓言。仙舟人的餘生還很長,會有新的年輕人站出來和我一起戰鬥的!時間站在我們這邊。”
    孤雲聽完後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孤雲:“你剛才說,這是一場孤獨的戰爭。不,這場戰爭並不孤獨,隻是充滿了絕望。多到我不願再品嚐絕望的滋味。”
    聽完了孤雲的講述,雲璃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再接著往前,一群人影跟隨著剛才的那位無名劍士。
    無名的劍士說道:“我要走了。”
    人們聽到他要走的話,不禁疑惑又帶著急切的詢問道:“您要去哪兒,大人?”
    無名的劍士:“我要,回故鄉去了。回到天空之上,很遠很遠的地方。我不會再回來了。”
    人們聽到之後感到害怕說道:“可是……你要是走了,我們該怎麽辦?萬一那些狼妖再度出現……”
    無名的劍士:“他們已經死絕了,孩子。他們已經被你們盡數鏟除了……在離開前,我要求你們為我做一件事。雖然狼妖不在了,但世間依舊還會有怪物。
    過不了多久,會有身披金色枝條,隻知殺戮的妖魔在此徘徊,但是你們不必害怕。我將這並追隨我征戰多年的劍留給你們,用我這些年所教方法,你們必能將這世間最後一隻怪物斬殺。
    但是,我要你們為我建立一座石碑。一定要夠大,夠堅固,要將那怪物的遺骸牢牢壓住,萬世不移。這是你們欠我的債,你們必須做到,明白嗎?”
    到了這時,孤雲也是反應了過來說道:“你騙了他們,也騙了我。”
    “哦?”
    “你答應在你絕望的時候,會將身體交給我的。”
    “老朋友,仙舟人的餘生現在到盡頭了。那就給你個報仇的機會,來送我最後一程吧?”
    回到現在,雲璃:“他早已經做好了覺悟,我能感覺到無數複雜的感受在流淌。這並不是嗜血、嗔怒、恐怖的情緒、他為你留下的是……寄托?”
    孤雲:“他們已經知曉如何反抗怪物,而世間仍有最後一頭怪物在徘徊。除掉它,我的老友。他將我留下,不再回頭。”
    崩壞三:“痛,再看一次還是感覺好痛啊!雲騎士這一生也太苦了吧!”
    星穹鐵道景元:“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英雄在,仙舟聯盟才會屹立不倒!曾經是現在是未來亦是。”
    原神鍾離:“欲買桂花同載酒,隻可惜故人何日再見啊!”
    視頻繼續,
    視頻中,孤雲插在了一個魔陰身上麵,而魔陰身的身上傳來了那無名劍士的聲音。
    無名的劍士:“謝謝你,老友。歲陽能品嚐人類的情緒……我的情緒是什麽味道呢,老友……?”
    孤雲:“一點點苦澀的伶俐,一點點滾燙的勇氣,你心底最大的渴望是結束戰鬥。現在,戰鬥結束了……你聽見了嗎?
    雖然你已聽不見了,老友,但我會盡我所能,結束這個世界的戰鬥。”
    雲璃:“所以,這就是卡勒瓦拉人所說的英雄之劍的過去?你幫助那個世界的人類結束了戰鬥?”
    孤雲:“不,我沒能做到。身為一名武器,我隻會成為下一場爭端的開始。卡勒瓦拉人的曆代君王視我天賦王權的標誌,他們你爭我奪,為了得到我發動戰爭。
    我受夠了那些人齷齪的念頭,我也不願再為任何人行殺戮之事。於是我回到了埋葬那家夥的石碑前——從此之後,再也無人能將我從石碑中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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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璃:“……可是,你卻讓銀枝將你取出?”
    孤雲:“因為即便過去了這麽久……我依然想讓那人回到故鄉。”
    最後,雲璃來到了一處巨大的石碑麵前,而在巨大的石碑旁則有一棵金色的大樹,孤雲的聲音緩緩道來:“在贈劍儀式上,我得知自己會被贈給最好的劍士重新陷陣殺敵時,我感到了痛苦。
    那人將自己最深的渴望:「結束戰鬥」,銘刻進了我的劍身。身為被鍛造之物,我的功能從一開始就已被注定。我必須成為一把武器,不斷砍殺。
    可是當我的使命完成時,我是否能像那個人一樣,擁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呢?因此,我請求純美騎士幫助我離開,不必再陷入殺戮和戰鬥的輪回。”
    雲璃:“這千百年的時光,在一瞬之間成為了我理所當然的回憶。我好像,我好像明白了那位騎士所說的「純美」究竟為何了。”
    孤雲:“我不想成為一柄殺人的劍,屬於我的戰爭早已經結束了。作為墓碑的歲月,是我最好的歲月。”
    星穹鐵道遐蝶:“作為墓碑的歲月是最好的歲月嗎?這是孤雲閣下經曆了人生百態後的最終歸宿嗎?”
    鳴潮守岸人:“歲月無情,但是在漫長的歲月中,有著自己認為有意義的事情,有著自己認為對的事情,那就是最好的時光。”
    絕區零儀玄:“是啊,認為有意義的才是最好的歲月。”
    視頻繼續,
    回到現在,銀枝說道:“剛才我已經將自己在卡勒瓦拉取出孤雲時經曆的一切告訴了各位,想必雲璃小姐現在也像我那時一樣,被劍中流淌著的純美所感動。”
    懷炎走上前來說道:“老朽雖然聽使團講過這柄劍的傳奇,但深入劍的記憶,其中的故事仍有一番離奇。雲璃,我相信孤雲的經曆會讓你有所改變。”
    阿星:“懷炎將軍說這柄劍會改變你。”
    雲璃:“所以爺爺才會瞞著我,是不想讓我倉促的做出決定……我原以為,被歲陽鑄成的魔劍隻會留下殺戮與憤怒,卻沒能想到還有人能留下了「結束戰鬥的渴望」,甚至改變了魔劍。
    是我太過偏激了,孤雲毫無疑問是一名英雄之劍,我……我為此前的冒昧向各位道歉……對不起!”
    看到雲璃道歉,眾人也都是欣慰的笑了笑,這時,大毫走出來開口說道:“既然雲璃姑娘洗清了嫌疑,寶劍也被找到了,現在應該是將它歸還入庫的時候了?”
    但此時雲璃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我仍然要熔了這柄劍!”
    聽到自家孫女的話,懷炎將軍也是不由得笑出了聲,眾人聽到後也是一臉的驚訝,阿星:“哎,雲璃啊雲璃。”
    雲璃:“我今天到了你真正的願望,孤雲。我感受到你已經厭倦了繼續成為一柄劍,落入不知何人之手,進行你所不願的戰鬥,難道不是嗎?”
    孤雲:“這是作為一件與生俱來的命運,我注定會落入某人之手,進行戰鬥。風能選擇停止吹拂嗎?雲能選擇停止漂泊嗎?不能,這便是受造之物的命運。”
    雲璃:“不,你見識過無名的劍士如何決定自己的命運,孤雲,當然你也可以。”
    孤雲:“我實在想不到,作為劍以外的命運……”
    雲璃:“你記得嗎?你在見識的石碑前孤高的佇立,人們望向你,是因為你承載著對英雄的追憶。於是,那時的你就不再是一柄劍了,而是一塊紀念碑!”
    孤雲:“後來的我斑駁不堪,清風從劍身上的空洞穿過,還會發出高低不同的音調,去向遠方的山野——原來那時的我是樂器,我懷念作為樂器的時光。”
    雲璃:“受造之物是否有資格成為自己想成為的樣子?當然可以!我會實現孤雲你的願望,我會幫你鑄造成另一種器物。”
    孤雲:“另一種器物?”
    大毫:“可是,這是演武儀典的獎品,卡勒瓦拉的使團要是知道了……懷炎將軍,將軍您快說句話啊?”
    懷炎:“唉,老朽這個孫女,性格下來執拗。雲璃,你真的確定要這麽做嗎?”
    雲璃:“大家……覺得呢?”
    阿星:“不妨問問孤雲的意見。”
    銀枝:“完成孤雲閣下的意願,正是我抵達仙舟的目的。伊德莉拉在上,無論是鑄劍為犁,或是其他,隻要能讓孤雲閣下結束戰鬥,我都雙手讚成!”
    孤雲:“那就拜托你了,雲璃。”
    最後,你們前往工造司的五兵坊,借用其中的鑄爐。再將孤雲投入鑄爐的時候,雲璃對孤雲說道:“能夠以這種方式認識你,是我的榮幸。”
    孤雲:“也是我的榮幸,謝謝你,雲璃。”
    等離開了五兵坊之後,雲璃歎了口氣,懷炎問道:“你在難過個什麽勁兒啊,小丫頭,是感到後悔了嗎?熔劍的時候你可比誰都斬釘截鐵,怎麽現在反倒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啊?”
    雲璃:“爺爺,我熔掉了演武儀典的獎品,你該怎麽向羅浮交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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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炎:“好家夥,這麽小的雲璃身上居然長了這麽大個良心。嗬嗬,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雲璃不開心的嘟了嘟嘴,隨後說道:“唉,如果一開始我能冷靜的找爺爺談談……也許這件事不會鬧出如今這樣的軒然大波。不過,孤雲劍能得償所願,也是件好事。關於這點我倒是不後悔。”
    懷炎:“雲璃……你和你父親,至少在這件事上還是有點像的。含光所造的其餘武器,你還打算繼續回收嗎?”
    雲璃:“嗯,雖然孤雲有些特別,但對於大多數實踐者來說,歲陽魔劍還是太危險了。隻是在下次衝動之前,我會先等一等。”
    懷炎:“好個等一等,記住今天,在將來的日子裏,還會有許多需要我們等一等的事情出現。”
    雲璃:“明白了,可是獎品怎麽辦?”
    懷炎:“打從你再贈劍儀式上出現,爺爺心中就警鈴大作。為此我特地準備了另一把劍作為替代,放心,劍裏絕對沒有添加歲陽!”
    “那可真是太好了!”
    “對了,卡勒瓦拉的時間和那位騎士一同去了金人巷,他們打算挑一處地方紀念英雄,咱們一起去瞧瞧吧。”
    阿星:“我們走吧。”
    眾人很快來到了金人巷,帕沃爾見到三人過來上前說道:“啊,懷炎將軍怎麽有空前來觀禮?”
    懷炎:“我的孫女在聽聞米卡·奇瓦莎講述的英雄傳說後,備受鼓舞,特地要求我帶著她來這兒看看。”
    帕沃爾:“我是卡勒瓦拉守碑人的後裔,在下的家族世世代代負責看護著那位無名英雄留下的巨大石碑。數百年來,石碑底下生長出一隻金色的樹,枝條從未枯朽。卡勒瓦拉人視它為神話存在的證明。
    在出發前,我從這株金樹上折下一枝,希望能將它移栽此處,作為英雄回歸故鄉的見證。”
    懷炎聽後點了點頭說道:“正好,仙舟人不設棺槨和靈位,能在故土上人來人往,煙火熱鬧支出安眠,想必他一定很滿意。”
    帕沃爾:“英雄曾要求先民們在石碑上刻下一些文字,此次出訪,我也將文字拓了下來。雖然歲月侵蝕了碑文,但它看起來似乎還能辨認——”
    懷炎看著這些字念道:“飄零他鄉,身隕在即,幸不辱天職。若有過客見憐,請攜碣前黃土一盆,歸葬羅浮。
    帕沃爾先生,不知這位英雄是否在你們的曆史上留下名諱?”
    帕沃爾:“抱歉,那位英雄戰鬥的日子已經離我們太遠太遠了,也沒留下過任何可供旁人稱呼的名字。但在我們的神話裏,他從天上來到大地,我們稱他為雲騎士。”
    眾人的目光也轉向了那棵金色的小樹苗,懷炎喃喃說道:“歡迎回家,雲騎士。”
    雲璃看著金色數字旁的琴,對其說道:“你也可以在這好好休息了,孤雲。”
    後來,阿星找到了銀枝,銀枝說道:“我姑且算是盜劍從犯——懷炎將軍讓我在這金色樹苗旁罰站,向往了愛情人傳誦英雄和這柄劍的故事。
    這哪裏算是懲罰,我欣然接受!向仙舟住民傳遞純美的信念,正是在下所求。不過,再過一段時間,我打算離開仙舟,繼續旅行。希望我們有緣在銀河相會吧,摯友。”
    視頻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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