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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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人有的是避開人類的辦法,他們也並不信任巫師和麻瓜,想要找到他們或許真的要深入禁林,尤其是他們會主動的避讓未知的存在。
“不用太擔心,”阿斯特拉繼續向前走,她在根據氣味尋找著八眼巨蛛的棲息地“我們和普通巫師的氣息不一樣,他們發現我們沒什麽惡意之後會主動來找我們的。”
氣息……
斯內普有些了然的用拇指摸了摸自己左手食指的指腹,他聽她說過這件事情,雖然他本人沒有聞到任何與之相關的氣息。
不過他聞不到也無所謂,
因為她說過他會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西弗勒斯,我們快到了,”阿斯特拉從吊牌裏拿出一雙手套戴好,然後把箭簍背在了身上“祝我們好運。”
下一刻,遠處逐漸傳來嘶嘶的響聲,十數隻蜘蛛從遠處跑來,想要撕碎驅逐闖入他們領地的食物。
但這一次,迎接他們的是箭羽和魔咒。
他們一隻又一隻的倒下,等到最後一隻被神鋒無影咒割開了大半的身體,顫顫巍巍的倒在阿斯特拉的不遠處。
斯內普看向身邊的阿斯特拉,她的表情平靜,沒有笑容,也沒有像來時那樣哼著歌調,她隻是挑選了一把形狀奇特的小刀在沉默中收取八眼巨蛛的毒液。
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抵觸。
“生命在你眼裏算什麽。”
聽到這個問題,阿斯特拉帶著疑惑抬起了頭,她看到了西弗勒斯手裏拿著魔杖時略有些抗拒的幽暗眼眸,抿了抿唇。
她見過這樣的眼神不止一次,
它們源於那些經曆生死之前的見習騎士,它們源於那些沒有接觸過殺戮的平民,它們源於那些不曾經曆釀造的不理解。
“severus,”阿斯特拉輕念著他的名字,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ook at e.”
這一次,斯內普猶豫了,他能猜到阿斯特拉肯定是想讓他看什麽東西。
但是當他再次看向她那雙金色的眼眸的時候,那種濃烈的悲憫和哀傷觸動了他,帶著想要去觸及她靈魂的決心,他還是發動了攝神取念。
他再次看到了那位年邁女巫死在狼人的口下,他看到了月色下的安娜,從她的十一歲到二十一歲,整整十年裏見證的死亡太多太多,他看到了一個又一個上一秒相識的麵孔在下一秒就倒下,直到他看到了她的死亡……
再之後,他看到了鄧布利多帶來了莉莉和波特死去的消息,他看到了塞德裏克的冰冷無神的屍體,他看到了波特沉浸於布萊克的死訊,他看到了一個又一個熟悉或陌生的鳳凰社成員相繼死去,他看到了布巴吉教授的死亡,穆迪、斯克林傑、盧平、唐克斯、弗雷德、一個又一個霍格沃茨的學生、他自己的死亡……
最後,他看到了鄧布利多。
是他自己揮動的魔杖,念出的索命咒,結束了這個老人已經像殘燭一樣微弱的生命。
“死亡在你眼裏又算什麽?”阿斯特拉問道,同時她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每一個人都有賦予其他生靈生和死的權利,每一個人的生死權也從來都不止在自己手裏,我更習慣於衡量行使這一份權利時的目的是否得當,而不是去思考生死本身被賦予的意義。”
就比如在原本的預知之中,是你殺死了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當然可以讓自己的生命再延長幾個月,但那樣德拉科就會死,到最後他自己也會死,死的沒有尊嚴,或許死的毫無價值。
所以你們才利用了他的死亡謀劃了這一場驚天騙局,你們保全了德拉科的靈魂,也讓你得到了伏地魔的信任,這樣你才能帶著最為沉重的秘密推動著局勢艱難前行。
在那樣的情況下這已經是出於多方考慮的最優解,所以就沒有必要去衡量鄧布利多的生死到底有什麽意義了。
“不,”斯內普否定著,他那雙黑色的眼眸凝視著滿臉不解的女孩,像黑色絲絨一樣的低沉嗓音裏充斥著某種擔憂“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有太多的生命從你的手下流逝,才導致你的憐憫能力已經徹底消失……你對於人命本身太過於冷漠了。”
我在你記憶中看到過的那些魔法生物們不斷逝去的生命,它們就好像都是弗洛伯毛蟲一樣,你對取走他們的生命沒有任何的不適和負擔。
你冷漠的對待它們的生命,包括你自己的生命。
與此同時,任何一條人命從你的眼前離去都不會讓你動容,你隻是把它們當成了任意時間節點都可能會發生的事實,就好像在你的認知裏從來都沒有憐憫。
你似乎已經把人命當成可以隨意取用的魔藥配料,或者是你可以做到漠視每一個人的生死。
如果是這樣,你就和黑魔王沒有任何的區別。
如果是這樣,我一定不會選擇你。
你的‘悲傷’隻是單純的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就好像你的靈魂已經成為了一個空殼,隻剩下單純的模仿能力和執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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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悲傷的情緒似乎隻是因為你知道你自己應該悲傷而已,並不是完全出自於真心
我現在依舊可以是鳳凰社的一枚棋子,起碼鄧布利多在意大部分人的性命。
對於這樣的指控,阿斯特拉沒有出聲反駁,她疑惑不解的看著不遠處神情抗拒的男巫
她生活的世界和時代讓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在下一刻因為其他生靈的惡意而死去,那些黑魔法生物沒有仁慈,所以才有了遠征,所以才會有那麽多像她一樣的人參與遠征。
因為隻有徹底的讓人類在各個種群之間占有優勢,人類才能在她的世界裏存活下去,這是自然的生存法則。
之後一直讓她痛苦和悔恨的是因當時弱小導致的無可奈何,但如果真的想避免所有的犧牲又何嚐不是在殘忍現實下的不切實際。
死亡,是他們遠征軍所有人的日常。
對於身為軍團長的她,早在她當上小隊長之後就沒有了表露自己真實情緒的權利。
原地悲傷永遠沒有繼續前行重要。
人們眼前的她是這樣,記憶裏的她也是這樣。
但是不論是見證多少的犧牲,她依舊會在心裏在意。
……
他們似乎是在說兩件截然不同的事情,但是這沒有關係。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阿斯特拉重新開口“那麽,西弗勒斯,你覺得我應該如何去對待生命。”
斯內普忍不住的嗤笑一聲,你在問一個前食死徒如何對待生命?
他真的覺得現在的情況太過於荒唐了,但是他也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答案。
“尊重、敬畏,”斯內普拖長著腔調謹慎的回答著,雖然他並不喜歡把最後一個答案掛在嘴邊,鄧布利多在這麽多年裏可沒少找他喝茶“還有關愛。”
聽起來很籠統,但是似乎有著一些道理。
“我希望曼德拉草小姐在行使你所謂的‘生死權’的時候能夠更加——慎重,”斯內普回憶著剛才阿斯特拉給他看到的畫麵,很快就想到了布萊克,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過有些人還是直接被攝魂怪親死好了,我相信那會是相當甜蜜的一件事。”
啊,小天狼星·布萊克。
阿斯特拉笑了笑,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西弗勒斯指的是誰,但是現在並不是處理這件事的好時機,就讓那隻大黑狗在阿茲卡班再待上一段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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