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棒梗吃大便一事，起初不過是抱著獵奇的心態瞧個新鮮罷了。
    畢竟這等荒誕之事，瞧上幾眼便覺足夠。
    況且此事搞得整個院子，尤其是中院臭氣熏天，即便緊閉門窗，那股臭味仍無孔不入，直往屋裏鑽。
    為此，中院幾家連飯都不在家吃了。
    易中海直接端著碗筷，往後院聾老太太家去了。
    到了聾老太太家，易中海邊吃邊心事重重地問道：“老太太，您老見多識廣，您說這世上真有鬼嗎？”
    聾老太太微微一笑，神色平靜地說道：“中海啊，鬼神這東西，說白了無非就是人心裏的臆想罷了。”
    易中海放下碗筷，滿臉疑惑：“可是，這倆月以來發生的事，您老也清楚，先是老閻家出狀況，接著院裏水管又出問題，現在又是棒梗這事，除了鬼神作祟，還能有啥解釋呢？”
    聾老太太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這個世界上，確實有許多無法解釋的事。中海，你琢磨琢磨，如果真有鬼神，咱夏國打小鬼子，用的著打十來年嗎？”
    “可是……” 易中海還想辯駁。
    聾老太太輕輕擺了擺手，目光中透著睿智，語重心長地說道：“別可是了，中海。這世上沒有鬼神，就算旁人都這麽說，你也不能附和。哪怕你心裏真這麽認為，嘴上也不能承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易中海趕忙點頭：“老太太，我知道。”
    聾老太太拍了拍易中海的手，繼續說道：“存在即合理，碰到咱不理解的事，實屬正常。你也別想太多，用心過好自己的日子，按照自己的計劃走就行。”
    易中海沉吟片刻，又想起昨日之事，不禁麵露憂色，緩緩說道：“老太太，還有就是昨天那事，我怕晚上他們會再來？”
    聾老太太微微眯起眼睛，臉上帶著溫和而又洞悉一切的笑容，緩緩說道：“中海啊，想要名聲好，做人就得大氣些，小家子氣可是成不了大氣候的。你想想書本裏那個宋江，文不成武不就的，為啥能統領那麽多好漢？還不是因為他名聲好，別人都信賴他。”
    易中海麵露難色：“可是，外麵傳的是一個月，這可是一個月時間呐。”
    聾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地哼了一聲，說道：“人家宋江那可是幾十年如一日，才博得了那麽高的名聲。你這區區一個月就受不了啦？你得換個思路想，這一個月時間，就當是給自己宣揚好名聲了。有了好名聲，往後你想要啥沒有？現在花點小錢，將來收獲的可是成千上萬倍的回報，孰輕孰重，你自個掂量掂量吧。”
    “老太太，我明白了。” 易中海應了一句，也不知他是真領會了其中深意，還是表麵上敷衍過去。
    看著低頭狼吞虎咽吃飯的易中海，聾老太太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無奈。別看這易中海說話挺大氣的，其實骨子裏比閻埠貴都摳。除非逼不得已，否則想要讓他付出，那是比登天都難。
    飯後，院裏該去上班的人陸陸續續出門。
    那些沒工作的家庭婦女，也一改往日聚在一起東家長西家短的習慣，一個個都憋在家裏不願出門，隻因院裏那股臭味實在令人難以忍受。
    易中海上班走之前，神色凝重地交代秦淮茹：“棒梗吃完後，要是真有效果，可別忘了帶他去醫院。天曉得那碗糞便裏含有多少有害病菌，不及時治療，再落下個腸胃病，那就得不償失了。”
    一聽說要上醫院，賈張氏二話沒說，扛起掃帚就往外走，嘴裏嘟囔著：“王主任管得嚴，我可不敢耽誤時間。”
    易中海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緊接著，秦淮茹麵露難色，開口說道：“一大爺，家裏沒錢呀，我這點工資吃飯都緊巴巴的，哪還有錢送棒梗去醫院。”
    易中海一聽，算是明白了賈張氏為何跑得那麽快，無非就是不想出錢罷了。
    易中海心中暗自糾結，不過為了收秦淮茹的心。思索再三，無奈之下，他咬咬牙，極不情願地掏出兩塊錢遞給了秦淮茹。
    秦淮茹見狀，立刻滿臉堆笑，又是一陣感恩戴德。
    不過，此時易中海可沒心情與秦淮茹閑聊，這院裏的味道實在是太衝了，他隻想趕緊離開。
    等到院裏人都走光後，棒梗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他緊閉雙眼，強忍著陣陣翻湧的惡心，趴在地上，開始舔食先前自己吐出來的那些穢物。
    一會嘔吐，一會又強忍著惡心繼續吃，如此反複不停。
    說來也怪，漸漸適應了那股刺鼻的味道後，棒梗竟真把那堆東西吃得一幹二淨。
    就在吃完的那一刻，棒梗試著起身，果然真的有效果。
    “媽，我能站起來了。”
    棒梗驚喜地喊道，盡管腸胃依舊不適，但他強忍著，不敢有絲毫鬆懈。
    他強忍著不適，卻也沒有想著去廁所嘔吐的心思。他擔心萬一吐到廁所後，自己又突然不能動了，要是再吃的話，是不是要把整個公廁裏的東西吃完？
    整個胡同那麽多人，大家拉的屎尿一天得有多少，隻怕他這輩子都吃不完。
    哪怕此刻肚子裏一陣陣地絞痛，棒梗也隻能咬牙硬撐著。
    “媽，我肚子不舒服，快帶我去醫院。” 肚子疼起來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棒梗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秦淮茹心急如焚，一邊慌亂地給小當整理下衣服，一邊嘴裏念叨著：“這可怎麽辦。” 她急忙把小當送到譚金花那裏，轉身又跑去喊還在睡回籠覺的傻柱。
    傻柱睡眼惺忪地被叫醒，卻沒有絲毫抱怨，打著哈欠迅速在隔壁院找了個板車。二人拉著棒梗，急衝衝地往醫院趕去。
    臨走前，秦淮茹心急如焚，趕忙叮囑傻柱：“柱子，可別忘了帶錢啊！”
    傻柱先是一愣，見秦淮茹紅著眼解釋，立刻明白秦姐家沒錢了。他拍著胸口，大聲說道：“秦姐放心，一切有我！”
    棒梗剛吃完那些穢物，還沒來得及清理口腔，此刻捂著肚子，弓著身子，有氣無力地罵道：“傻子，你快點吧，疼死小爺了。” 說話間嘴裏臭氣熏天。
    不過，傻柱絲毫不在意，就像個任勞任怨的老黃牛，拉起車便飛奔而去。
    秦淮茹挺著肚子，腳步匆匆卻又不敢太快，焦急地朝傻柱喊道：“柱子，先送棒梗去醫院，我慢慢跟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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