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媽，給我多煎一個雞蛋。”
    劉海中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悠哉遊哉地回到了家中。一進門，他就迫不及待地對正在廚房忙碌的周桂榮吩咐道。
    然後就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脖子，用手在後脖頸處捏了捏，揉了揉，臉上露出一副愜意的神情。仰著頭走了一路，脖子的確有些不舒服。
    “他爹，你這是升官了？” 作為幾十年的夫妻，周桂榮自然知道劉海中的心思做夢都想弄個一官半職。聽話聽音，周桂榮下意識的就覺得，劉海中這是如願以償了，不然也不會高興的讓多煎一個雞蛋。
    “沒有，不過，應該也不遠了。” 劉海中微微揚起下巴，臉上露出抑製不住的得意神色。他一路上都在琢磨這事，全廠通報表揚，這可是多大的榮譽啊！說不定自己真能弄個小組長當當。
    “呦，這可是好事，要不多煎兩個，咱們一起高興高興？” 周桂榮試探地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在這個家裏，吃雞蛋可是劉海中的特權，除了他之外，誰也甭想吃到半口。
    “就煎倆，等會分你半個。” 劉海中是真高興了，竟然主動要分半個雞蛋給媳婦吃。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周桂榮聽了，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爸，我也想吃。” 見劉海中高興，劉光天壯著膽子試探地說道。他心裏想著，父親今天心情這麽好，說不定會答應呢。
    劉海中臉上的笑容瞬間像被凍住了一般，立刻收斂起來。他眉頭一皺，直接把手伸到了劉光天麵前，手掌攤開。
    “爸，你這什麽意思？” 劉光天一臉不解。
    “想吃雞蛋，就交錢，沒有錢免談。” 劉海中板著臉，語氣冰冷而無情。
    “爸，我可是交過夥食費的。” 劉光天有些不滿地嘟囔著，微微撅起了嘴。
    自從去年初中畢業後，劉光天就在外麵打零工，也結束了免費在家吃飯的權利，每月都要往家裏交夥食費。他覺得自己已經為家裏做了貢獻，吃個雞蛋也是理所當然的。
    “哼！” 劉海中冷哼一聲，鼻子裏噴出一股氣，瞥了劉光天一眼，不屑地說道：“就你交的那點夥食費，能讓你吃飽肚子就不錯了。”
    看到劉海中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劉光天心裏一緊，不敢再多言語。他可是知道劉海中是屬狗臉的，那臉是說翻就翻。但凡他敢再說半個字，說不定下一秒就會大發雷霆。
    一旁的劉光福一直低著頭，緊緊抿著嘴唇，一聲不吭。煎雞蛋他不想吃嗎？當然想了，那金黃噴香的雞蛋，光是想想都讓人流口水。可是他不敢開口，現在他還在上學，吃穿住都靠劉海中供養，在家裏，他根本就沒有說話的餘地，隻能偷偷咽下口水。
    “老劉，老劉。” 易中海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打破了這略顯壓抑的氣氛。
    “老易，吃了嗎？” 劉海中聽到聲音，整了整衣服，邁著四方步走出門，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看著易中海問道。
    “正做著呢，我找你有點事商量。” 易中海看著劉海中那副小人得誌的麵孔，嘴角微微抽搐，心裏湧起一陣厭煩，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什麽事？” 劉海中疑惑地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關於幫扶困難戶的事，你看是不是要繼續幫扶下去？” 易中海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他想著：我心裏不舒服，你也別想好過，高低得給你弄點事，給你降降溫，省得你劉海中老是用下巴頦看人。
    “這麽說我這大院管事頭銜又回來了？” 劉海中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這好事一件接一件，讓他心裏樂開了花。
    “這個.. 先不說這事，還是先解決繼續幫扶困難戶的事，今天廠裏不是說讓你再接再厲嘛？” 易中海看似大方，實則摳門。他當然不願意自己把困難戶全部幫扶了，隻要讓劉海中分攤點，自己多少也能省點。
    “老易，你不老實啊！”劉海中上下打量了一下易中海，眼神裏透著一絲難得的精明，“昨天咱們是怎麽說的？”
    “老劉，今天可是我去街道辦找的王主任，不然你以為王主任會發函到咱們廠嗎？” 易中海反問道，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似乎在炫耀自己的功勞。
    “嗬嗬，老易，行了，你這話騙騙小孩子行，你要是有這麽大本事，王主任為什麽不給你也發個表揚函？” 劉海中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成了嘲諷，這一刻，他的腦子竟然出奇的精明，一眼就看穿了易中海的把戲。
    “你.. 哼！” 易中海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色變得鐵青。他冷哼一聲，狠狠瞪了劉海中一眼，一甩袖子，帶著怒氣轉身就走。
    提起來廠裏通報表揚劉海中和許大茂的事，他這心裏就是一陣的嫉妒和怨恨。嫉妒劉海中和許大茂得到表揚，怨恨王主任把他給忘了。這下好了，他原本想給劉海中找點麻煩，讓劉海中也鬧鬧心，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把自己給氣著了。
    周桂榮輕輕皺起眉頭，鼻子裏哼了一聲，不滿地小聲嘟囔著：“這個老絕戶，心眼可真多。”
    劉海中雙手背在身後，挺了挺胸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自得地說道：“他老易那點心思，我還能看不出來？他心眼多，老劉我也不傻。”
    ..........
    易中海怒氣未消，腳步匆匆，心中像是揣著一團火，連找許大茂談論繼續幫扶事宜的心情都蕩然無存。他氣呼呼地轉身，徑直朝著中院走去，每一步下腳都很重，大院的水泥地麵發出“噔噔”的聲響，在回應著他內心的不滿。
    剛走到中院的水池旁，易中海便瞧見傻柱大搖大擺地從穿堂走了進來。傻柱手裏喜滋滋地提著一隻烤鴨，那烤鴨油光發亮，香氣隱隱飄散開來。
    傻柱那張油膩膩的老臉上，堆滿了猥瑣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
    易中海的目光瞬間被那隻烤鴨吸引，原本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的臉色，刹那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就像暴風雨後的天空，一下子由陰轉晴。他臉上迅速堆起了和藹的笑容，熱情地招呼道：“傻柱，要不來大爺家喝點？順便也給老太太改善一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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