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你小子幹得漂亮！”
    軋鋼廠李懷德辦公室內，看到劉正的那一刻，慌忙起身為劉正倒茶。劉正成功把被扣的設備弄了回來，讓他可是在很多領導麵前可露了大臉。
    “為人民服務，為國家盡力，義不容辭。” 劉正一臉正氣地說道，這高調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竟也有幾分豪情壯誌的味道。
    “好，好一個義不容辭！” 李懷德激動得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雙手不停地搓著，眼神中滿是興奮與欣慰。
    可激動過後，他卻犯起愁來，不知該如何獎勵劉正。畢竟劉正這人，平日裏就透著一股痞懶勁，寧願每日窩在勞保倉庫裏，也不願主動爭取向上發展。
    “小正，你說想要什麽獎勵？” 實在想不出辦法的李懷德，隻能開口詢問。
    “要不放我一個月假？” 劉正試探著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咳咳……” 李懷德正端起茶杯準備喝茶，聽到這話，差點被茶水嗆到。他沒好氣地瞪了劉正一眼，佯怒道：“你小子剛才還喊著為國家盡力，為人民服務呢，這一轉眼就開始想著偷懶了？”
    他走到窗前，指著外麵熱火朝天的生產車間，"看看那些工人，哪個不是加班加點？"
    “得，當我沒說。軋鋼廠您最大，您看著辦吧。” 劉正說著，作勢就要起身離開，有這功夫還是回自己的勞保倉庫睡覺去，昨天晚上可把他折騰壞了。
    “給你提兩級工資吧。” 李懷德思索片刻後說道。
    “謝謝領導！” 劉正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
    “對了，你先別走，和我說說婁家怎麽有那麽大的本事。” 李懷德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拉住了正準備離開的劉正，眼神中滿是好奇與疑惑。
    辦公室裏，陽光透過斑駁的窗戶玻璃，灑在兩人身上。劉正微微一側身，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說道：“不是婁家，是我曉娥姐的功勞。”
    “婁曉娥？她怎麽會有那麽大的本事？” 李懷德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眉頭皺的都能擰出水了。在他印象裏，婁曉娥之前連工作都沒做過，怎麽到了港島後就變得如此厲害，這著實不符合常理啊！
    劉正見李懷德一臉的疑惑，清了清嗓子，看似不經意地說道：“李叔，話說到這了，我突然想到個事，有個生意您做不？” 這一轉話題，看似隨意，實則劉正心中早有盤算。
    “說說看。” 李懷德聽聞，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伸手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包煙，劉正見狀，趕忙上前，從桌上拿起火柴，恭敬的為李懷德點上。
    劉正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潤了潤嗓子，緩緩說道：“我曉娥姐在港島成立了一個供應公司。” 說到這，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李懷德的反應。隻見李懷德靜靜地抽著煙，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充滿期待，顯然在等著劉正的下文。
    劉正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像是怕被別人聽到般，輕輕吐出幾個字：“糧食，每年五百萬噸。”
    “多少？” 李懷德聽到這個數字，整個人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手中的香煙都沒拿穩，煙頭杵在了另一隻手上，燙得他一哆嗦，但此刻他似乎渾然不覺疼痛。
    劉正神色鎮定，再次說道：“五百萬噸，而且不需要外匯，可以全部用國內出口的東西以物易物。”
    這個時候的夏國，外匯儲備極度匱乏，從哪國進口糧食都得依靠外匯亦或是黃金，劉正給出的這個條件，無疑極具吸引力。
    “大事，大事，真是天大的事。”
    李懷德激動得滿臉通紅，隨手將手裏早已熄滅的煙頭扔到地上，又開始在辦公室內來回轉圈圈，腳步急促而淩亂。他心裏清楚，隻要把這交易談成，對自己乃至整個軋鋼廠，甚至對國家，那可都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還有，以後國家若有設備需求，也可通過我曉娥姐的另一個遠洋采購公司來運輸采購。” 劉正又放出一個王炸。
    “同樣無需外匯？” 李懷德急切地追問，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辦公桌，震得茶杯裏的茶葉都泛起了漣漪。
    “無需外匯，但有個前提條件。” 劉正頓了頓，準備說出自己的要求。
    “那就是有我每兩個月去港島與曉娥姐對一次賬。”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李懷德瞬間亮起來的眼睛，又補充道：“對了，著重說一句，她隻和我談。”
    劉正一番言語，實則都是為這一句做鋪墊，如此他便能名正言順地前往港島。
    “小正，走，咱們一同去見大領導。” 李懷德興奮不已，說著便拉住劉正欲走。
    劉正輕輕掙脫，說道：“李叔，您自個去吧。我不過是個中間人，負責傳達信息罷了。我是考慮到此事對國家有益，才提及一二。至於上級如何定奪，做與不做，我都無權幹涉，兩邊我都做不了主。”
    李懷德聽聞，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在原地來回踱步，似乎在權衡利弊，片刻後才冷靜下來，問道：“小正，這事你有幾成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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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正神色篤定，說道：“隻要上麵同意那就是百分之百能成；但凡有人三心二意，那也是百分之百，是百分百做不成。”
    劉正已經認定了，現在就是因為夏國上下都亂，糧食才需要進口，以前有外匯不多的限製，現在可以以物易物，劉正就不信，上麵不動心。
    也許每年五百萬噸糧食上麵還會猶豫一下，能采購到那些被禁運的先進設備，肯定不會猶豫。
    “真沒有其他要求了嗎？” 李懷德目光緊緊盯著劉正，再次謹慎地確認道。
    “有。”劉正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李懷德瞬間緊繃的身體，又慢悠悠地補充道：“也不算是要求...”
    李懷德的手指猛地僵住了，煙灰缸裏的煙灰簌簌落下。這個平日裏沒個正經的小夥子，每次關鍵時候總能給他來個措手不及。
    “是這樣，如果上麵同意合作，需在津門港口設一個隱秘倉庫接收設備，那些設備該保密還是要保密的，您也知道國際上對咱們是什麽態度，如果大張旗鼓的隻會讓曉娥姐陷入被動。至於糧食方麵，按正常程序走就行。” 劉正簡潔明了地補充道。
    聽了劉正的解釋，李懷德高懸的心這才緩緩放下，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神色，不禁感慨道：“小正，真有你的，你這次可立了大功了。”
    “李叔，你是知道我的，我不要名，不要利，隻求老婆孩子熱炕頭，過好自己的小日子。還有，李叔記得上次答應我的事別忘了。”
    劉正臨走前，再次提醒李懷德，也算是向上麵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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