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初綻，微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在街道上。
    前往荃灣的車上，多了兩個活潑的小身影 —— 寶寶和妞妞。
    早晨，李向楠派車送劉正去荃灣時，寶寶和妞妞非要跟著一起去，誰都勸不住，不同意就抱著劉正的腿不鬆手。
    劉正看著這兩個可愛的小家夥，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為了能和孩子們多些時間相處，他無奈地笑了笑，隻好同意帶上兩人。
    婁曉娥留在了家裏，用她的話說終於可以清靜一天了。
    今天的路麵上多了很多警車，拉著警笛，從行駛方向來看，基本上全是往荃灣趕的。
    在主要路口，還設有卡點，但凡有形跡可疑的人和車都要接受檢查。
    然而，劉正對此卻並未太過在意。他坐在車內，專注地逗著兩個小家夥，沉浸在這幸福的親情之中，外界的喧囂都與他無關。
    到了荃灣安保公司總部，李向東和李向北兄弟兩人看到劉正時，眼神立刻變得複雜起來。他們的目光中既有驚喜，又有恐懼，更多的還是忌憚。他們的眼神閃爍不定，甚至都不敢直視劉正的眼睛。
    昨天劉正說要給他們吃個安心丸，當時兩兄弟並未放在心上，隻當劉正隨口一說，不過是安撫他們罷了。
    可誰能想到，昨天一整晚，荃灣的警笛聲此起彼伏，響徹夜空。
    直到早晨，他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僅僅一晚上的時間，荃灣所有的社團，無論規模大小，竟全部被人連根拔起，一窩端掉。
    據說，那些社團成員，無一例外都被斬斷了雙腿，是那種徹底分離、毫無修複可能的殘忍手段。也就是說，那些平日裏耀武揚威的古惑仔和小混混們，從今往後，下半生隻能依靠拐杖或者輪椅度日了。
    幸運的人或許還能繼續苟活著，但那些作惡多端的，想必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像那些古惑仔小混混，誰沒有欺壓過良善？混社會的誰沒有個仇人？如今失了反抗之力，等待他們的，必將是無盡的報應與清算。
    “老…老…老板，你…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李向東結結巴巴地問道，此刻他的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從昨天到今天，他已經不知有多少次舌頭打結了，劉正帶來的震驚實在太過巨大，大到超出了他的想象範疇，令他的思維都有些混亂。
    “什麽怎麽做到的？” 劉正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一手輕輕牽著寶寶，一手溫柔地拉著妞妞，慢悠悠地朝著休息室的方向走去。他可實在不想去會議室，那裏的凳子硬邦邦的，不能讓寶寶和妞妞坐的不舒服。
    李向東見狀，趕忙快走幾步，跟上劉正的步伐，將昨晚荃灣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說話間，眼神中還不時閃過一絲恐懼。
    劉正聽著李向東的描述，臉上露出了呲牙一笑，那笑容有些詭異，他又露出了那一口大白牙。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也許是巧合吧。”
    李向東聽聞，渾身猛地一哆嗦，此刻在他眼中，劉正那原本潔白的牙齒仿佛都閃爍著深冷的寒光，猶如隱藏在黑暗中的利刃，讓人不寒而栗。
    李向北默默地跟在李向東身後，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抿著嘴唇。他的眼神有些發直，腦海中不斷腦補著昨晚荃灣的血腥場麵。想要在同一時間覆滅荃灣所有的社團，這在他看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可事實卻擺在眼前。
    他從警署的朋友那裏得知，那些被襲擊的人都沒有反抗，或者說根本沒發現異常，來不及反抗。
    現場除了斷腿和血泊，沒有留下一丁點的線索。那些被斬斷腿的古惑仔，一個個驚恐萬分，嘴裏嘟囔著隻說是一群黑衣人。那些黑衣人走路沒有聲音，就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出現，渾身上下包裹得那叫一個嚴實，眼睛都不露出來，讓人根本看不清他們的麵容。
    也有人說那些人速度極快，快到他們一出社團的門，那些黑衣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仿佛他們從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玩意說了還不如不說，越想越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劉正看著身子微微顫抖的李向東和李向北，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調侃道：“你倆那是什麽表情？怎麽，是覺得冷嗎？”
    李向東和李向北兩人先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又像撥浪鼓似的急忙搖頭，眼神中滿是慌亂與不自然。
    “行了，你倆先去忙吧。” 劉正看著他倆那渾身不自在的模樣，無奈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出去好好緩一緩，自己則轉身繼續陪著兩個孩子玩耍。
    不多時，安靜的走廊裏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伴隨著腳步聲的，還有一個略顯興奮、尖銳的叫喊聲：“漂亮，幹得漂亮，垃圾就應該這樣處理！”
    劉正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李向西來了。他的聲音與李向東相比，確實顯得格外尖銳。就像他這個人，行事風格膽大心細，殺伐果斷，骨子裏透著一股相對激進的勁。
    不過這激進，也隻針對那些如古惑仔一般的垃圾和敵對人員，他向來秉持著出手絕不留情、斬草除根的原則。
    果不其然，李向西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滿臉的興奮還未褪去，一進門就大聲嚷嚷道：“要我說，斬了那些垃圾一雙腿，哪夠解氣，不如直接送他們去西天，活著純粹也是浪費糧食。”
    這話一出口，李向東和李向北兩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身子不由自主地繃緊，眼神中滿是擔憂，也許是生怕劉正聽了這話會生氣。
    就在這時，看到李向西的兩個小家夥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脆生生地甜甜叫了聲：“伯伯！”
    這一聲伯伯，仿佛一道暖陽，瞬間驅散了房間裏那一絲緊張的氣氛。李向西聽了，臉上笑開了花，嘴角咧得都快到褲腰帶上去了，忙不迭地從兜裏掏出兩個精致的小玩具，遞到寶寶和妞妞麵前，一人一個。
    兩個小家夥甜甜的道：“謝謝伯伯。”
    劉正看著這一幕，臉上露出溫和的微笑，張開雙臂，給了李向西一個大大的擁抱。
    李向西從劉正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眼睛裏閃爍著激動的光芒，直勾勾地看著劉正，迫不及待地說道：“老板，把尖沙咀那些垃圾也清理一下唄。”
    “呃……”
    劉正著實沒想到，李向西見麵的第一句話，竟然會是提這麽個要求，不禁微微一愣。
    “我說真的，那些垃圾太煩人了！” 李向西大大咧咧地說道。
    一旁的李向東和李向北兩人聽了，臉瞬間黑了下來。
    劉正不知道其中緣由，他倆可是清楚得很。李向西之所以今天才回來見劉正，就是因為在尖沙咀那邊忙著爭地盤呢。用李向西自己的話說：“我一個搞安保公司的，還能被一群古惑仔欺負不成？”
    隻不過港島的古惑仔就像野草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源源不斷。這幾年，尖沙咀的地下世界就沒消停過，整日裏烏煙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