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的李嬸，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一邊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她抬眼看到何大清，隻是簡單地點了點頭，敷衍地打了個招呼就完事了。一來呢，不是太熟；二來，李嬸打心眼裏就看不起何大清這樣的人。
    不一會，王瘸子，陳木匠也過來了，看到何大清後自然是好一陣寒暄，他們都是同住在後院的人，年齡也相差不大，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熟悉的。
    許大茂在一旁忙前忙後地招呼著，熱情地把人讓到客廳裏，倒上茶水後便急匆匆地去找劉正了。他心裏清楚，這事必須得跟劉正解釋清楚，要是真讓劉正誤會了，那可就麻煩大了，他現在能過得這麽舒坦，可全仰仗著劉正呢。
    “行了茂哥，偶然遇到就遇到吧，這能有什麽。” 劉正看著有些緊張的許大茂，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兄弟，你不怪我？” ”許大茂歪著頭，仔細地看著劉正的臉色，想要看出劉正到底是真不生氣還是假不生氣。他的眉毛微微皺起，臉上帶著一絲忐忑，嘴角也不自覺地抿著。
    “茂哥你想多了，收拾一下準備吃飯吧。” 劉正神色如常，平靜地說道。
    “好嘞。” 見劉正表情自然，不像是裝的，許大茂這才咧嘴一笑，原本緊繃的身子也放鬆了下來，心裏的大石頭算是落了地。
    因為家裏人實在太多，劉正他們直接準備了三個銅涮鍋，菜品都是一樣的，羊肉片、白菜、粉絲、凍豆腐擺得滿滿當當，蘸料也都調得一個味。牛聰聰、許小虎幾個小家夥圍坐在一桌。李嬸、張紅霞、於莉等人坐在另一桌。
    劉正那一桌坐的是陳木匠、王瘸子、何大清、牛大膽、許大茂和高平安幾人，他們可是要喝酒的，桌上已經擺好了幾瓶五年陳1965。
    “好酒。”
    何大清鼻子微微抽動，深深吸了一口彌漫在空氣中的酒香，瞬間，肚裏的饞蟲就被徹底勾了出來。
    “大清，好酒那就多喝點。” 王瘸子臉上帶著笑，用胳膊輕輕碰了碰何大清，示意他別客氣。
    “是呀，既然現在回來了，以後少不了你的酒，你說是吧劉小子。” 陳木匠也跟著附和，邊說邊看向劉正，眼神裏帶著幾分笑意。
    劉正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實在不想說話。對於何大清這樣的人，他從心底裏就瞧不上。沒穿越前，他就碰到過類似何大清這種人，是劉正一個遠房的叔叔，四十出頭就給人家當上門女婿，幫著養孩子，在人家家裏任勞任怨像牛馬一樣幹了二十年，好不容易把別人的孩子拉扯大，結果卻被人家掃地出門了。
    就像現在的何大清，不用多問，光看他突然回來的模樣，劉正就知道肯定是被人給攆回來的。
    有陳木匠和王瘸子陪著，這頓飯倒也吃得盡興。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邊吃邊聊，酒過三巡之後，何大清的臉已經微微泛紅，許是借著酒勁，他帶著滿臉的不滿，直直地看向劉正，質問道“劉正，你為什麽不幫幫傻柱。”
    這話一出口，陳木匠和王瘸子兩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中滿是驚愕，他倆怎麽也沒想到何大清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牛大膽、許大茂和高平安三人也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牛大膽手裏的筷子停在半空，眼睛偷偷瞄著劉正，生怕劉正一個不高興直接掀了桌子。
    劉正神色平靜，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眉毛微微一挑，反問道“我為什麽要幫他？”
    “混賬，那是雨水的親哥，你不幫他誰幫他？”
    何大清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都跟著顫了顫，他雙眼圓睜，臉上帶著怒容，整個場麵瞬間安靜得針落可聞，隻有炭火在銅鍋裏燒得劈裏啪啦響。
    劉正嘴角微微上揚，咧開嘴露出那一口大白牙，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看著何大清說道“我叫你一聲大爺，留你吃飯就是看在雨水的麵子上，不然家門都不讓你進。”
    陳木匠見狀，剛想張嘴打個圓場，劉正直接抬起手輕輕一揮，製止了他，然後接著說道“何大爺，傻柱是什麽性子想必你也清楚。對於那種親疏不分，自甘墮落的人，我沒落井下石就已經很給麵子了。你今天剛回來，還不知道這些年發生了什麽情況，等會讓陳大爺和王大爺好好跟你說說這些年的事，還有傻柱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麽，到時候你再回來跟我說像傻柱那樣的人到底值不值得幫。”
    劉正頓了頓，眼神冷冷地看著何大清，又補充道“還有，這是我家，您要是待著不舒服，現在就可以走。” 說著，他伸出手，手指直直地指向門口。
    看到劉正明顯發怒了，何大清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說到底劉正隻是一個女婿，哪怕做得不對，也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更何況他這次就是回來養老的。現在傻柱還在勞改，何雨水又不在四九城，外麵天寒地凍的，自己吃喝用度全都得靠劉正。
    想到這些，何大清的眼神躲閃了一下，語氣不自覺地軟了下來“劉正，我的意思是你那麽大的本事，隻要你走走關係，傻柱也不用在裏麵受十年罪了。”
    劉正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嘿嘿一笑道“隔壁院，關二狗被判了十年，四年半就出來了；前院白立業判了五年，兩年就出來了，您知道為什麽嗎？”
    何大清被問得一愣，臉上滿是疑惑，一臉懵逼地問道“為什麽？”
    “因為人家在裏麵積極改造，表現良好，連續幾次減刑，才得以提前出來。” 劉正說完，端起茶杯，抿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再看看傻柱，第一次進去三年，老老實實坐滿了，這第二次好像是被判了十年，到現在為止也有八年了，就他這樣的，要別人怎麽幫他？”
    何大清聽著劉正的話，本來就因為喝酒有些紅的臉色，這會更紅了，紅得一直蔓延到脖子根，那是被臊得。照劉正這麽一說，傻柱還真是扶不起來的爛泥一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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