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到了。
    一大早，艾薇拉都沒顧得上去拆那些堆放在一起的禮物，徑直找到了標著斯內普名字的禮物盒。
    禮物盒是木製的，有兩本書那麽大，古色古香，充滿了華夏風格，艾薇拉猜測斯內普可能送給了自己一套筆墨紙硯吧。
    艾薇拉的手指輕輕搭在禮盒的墨綠色絲帶上，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能聞到木盒表麵隱約傳來的檀木香。
    艾薇拉稍稍用力，絲帶便滑落開來。
    盒蓋掀起的瞬間，一片淡雅的綠色映入眼簾——
    那是一條禮服長裙。
    裙子如流水般鋪展在盒中，柔順的絲綢在光線下泛著細膩的光。
    艾薇拉愣住了，她再次看向禮物堆，發現還有一個小盒子標著斯內普的名字。
    她意識到手裏的盒子並不是斯內普送她的聖誕禮物，而是他為自己準備的舞會禮服。
    ——————
    開學前一周，蜘蛛尾巷的屋子裏依舊飄著一股藥劑的苦澀味。
    艾薇拉和斯內普都在自己的房間裏熬製藥劑。
    不同的是，艾薇拉心無旁騖，而斯內普卻在考慮事情。
    加入最後一味藥材，斯內普終於可以放鬆一些心神，他再次回想起了剛剛和艾薇拉的對話。
    她說霍格沃茨讓高年級學生每人準備一套禮服。
    回想起艾薇拉站在瓦加度的岸邊眺望華夏的畫麵，斯內普的眼眸動了動。
    艾薇拉看著大洋彼岸的眼神專注又認真，還藏著幾分憂思。
    艾薇拉……
    她是不是想家了？
    斯內普並不知道艾薇拉手裏戒指的異常，那種擔憂的眼神足以讓他誤會。
    他以為自己忽視了艾薇拉，他女兒對她生身地的歸屬感超乎他的估計——
    哪怕艾薇拉上一世過的並不好，但她似乎對那個地方仍舊很眷戀。
    斯內普不太明白，但他向來尊重艾薇拉的一切。
    她既然想念自己的家鄉，他也該去了解華夏更多的事情。
    收回思緒，斯內普看向了麵前的坩堝。
    身為監護人，他本就應該為艾薇拉準備禮服。
    他女兒生的漂亮，氣質又獨特，他想為她訂購一件足夠特殊的裙子，那才配得上她。
    ———————
    八月底的倫敦像個蒸籠，大街上的人都很少，斯內普卻在各個街道上奔波。
    這幾天，他造訪了y國所有知名的巫師服裝店。
    摩金夫人長袍店；脫凡成衣店；風雅牌巫師服裝店……
    幾天尋找下來，斯內普不得不放棄在巫師界為艾薇拉選購禮服的打算——顯然這些店鋪裏並沒有多少老板擅長在衣服中加入華夏元素。
    所以斯內普擴大了搜索範圍，將目光放在了麻瓜的店鋪。
    裏奇百貨裏沒有太多華夏的衣服；百年古衣店裏倒是有一件華夏的馬麵裙，但那材質不太適合跳舞；學院風禮服店裏所有設計都刻板得像校袍；海灘邊的服裝店鋪裏那些流蘇和亮片讓斯內普不由得想起洛哈特那個蠢貨。
    沒有他滿意的，直到他來到了唐人街的一家店鋪前。
    店鋪櫥窗裏那件靛青色長衫在夕陽下泛著如水一般的流光，衣擺上隨之搖曳的墨竹讓他想起艾薇拉曾經畫過的一幅山水畫。
    “先生可以進來看看。”
    屋內傳來一道熱情的招呼聲。
    斯內普將手覆在木製雕花門上，微微用力推開了房門。
    櫃台後的男人約莫五十多歲，半百的頭發整齊地梳在腦後，鼻梁上架著圓框眼鏡。
    他手裏拿著軟尺，正在量著一匹寶藍色的綢緞。
    “您好，先生，我姓李，”男人自我介紹道，“客人是要定製衣服？”
    斯內普環顧一圈，緩緩開口：“我想先看看你店裏的樣式。”
    李老板遞給斯內普一杯青柑普洱：“稍等，我給您拿圖冊。”
    斯內普也確實有些口渴了，接過來喝了一口，眉頭微微皺起。
    這什麽茶水？味道比他熬製的藥劑還要苦。
    斯內普又抿了一口，算了，總比甜得發膩的飲料要好。
    斯內普翻看著手裏的圖冊，每一款衣服都很有特色，斯內普覺得艾薇拉會喜歡這種風格的。
    斯內普：“我要為我女兒定製一身禮服裙，舞會上穿。”
    李老板笑了起來：“沒問題，我該怎麽稱呼您，我還想問問您女兒大概多大年紀？”
    斯內普：“斯內普，十四歲。”
    李老板：“喲，斯內普先生，真巧，我家小女兒也剛剛十四歲。她總是抱怨衣服穿著不舒服，她的右肩比左肩壯——打羽毛球練的。”
    李老板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遞給斯內普一個本子：“您知道斯內普小姐的身體尺寸嗎？這衣服需要的尺寸很多，您確定不需要請斯內普小姐本人來？”
    “不必。’斯內普拿起了一旁的鋼筆，在本子上寫了起來。
    這些數據他很熟悉，畢竟帶著艾薇拉買了那麽多身裙子，
    其實艾薇拉在校內隻能穿校服不需要那麽衣服，可每到假期斯內普還是習慣帶著艾薇拉去買最新款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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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斯內普放下鋼筆，李老板看著手裏的筆記本紙上詳細的各項尺寸，不由得開口：“斯內普先生很細心啊。”
    他指著羊皮紙上密密麻麻的尺寸標注，感慨道：“您竟然連她的肩寬都知道，我很少見到您這樣細心的父親。”
    斯內普微微皺眉，補充道：“她的個子算是中等，可能腰身要高一些——我要你在這身禮服裙上融入許多華夏元素。”
    李老板：“明白，新中式，很多客人都喜歡這一款的。”
    他從紅木櫃中取出一盤月白色真絲：“這是我們華夏最好的絲線，用這個來織成一匹緞子，怎麽樣？”
    斯內普：“可以。”
    李老板展開布料：“要什麽顏色？”
    斯內普：“綠色。”
    李老板：“哪種綠？如果你想做一件單色衣服，我可以為您調色，如果你是想做一件綠色係的衣服，您最好先確認一下色卡。”
    斯內普：“綠色係的。”
    李老板拿出了一大盤標著各種顏色的圖表，找到了綠色那幾張，遞到了斯內普麵前。
    李老板：“您選擇一種最喜歡的顏色，我會在這個顏色的基礎上選擇最合適的加深色和淺色製作一張色卡盤，用在您的禮服上。”
    斯內普在一大片綠色中製定了一種，李老板做了個標記。
    斯內普頓了頓：“我趕時間，我需要在聖誕節之前拿到這件裙子——我會加錢。”
    李老板：“加急？那手藝費用和服務費可是要加收百分之七十的。”
    斯內普：“可以，這不是問題。”
    李華：“行，那我現在就開始染色，爭取最快時間讓你看到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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