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冷靜開口：“我從未停止效忠於您，主人。鄧布利多以為他說服了我，但我一直在等待您的召喚。”
    “我本來要立刻回到您身邊的，但因為波特的失蹤，鄧布利多把我喊到了身邊，我堅信您歸來後會繼續需要我為您打探消息，所以不敢露出任何破綻，隻能跟鄧布利多虛與委蛇。”
    “是嗎？”伏地魔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那麽過去十三年，當我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裏虛弱不堪時，我忠誠的仆人卻安穩地待在霍格沃茨，教導那些小巫師如何調製藥劑？”
    一陣劇痛毫無預兆地襲來。
    斯內普感到自己的每一根神經都被點燃，肌肉痙攣著扭曲。
    他悶哼一聲，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尖叫出聲，但身體已經不受控製地蜷縮在地板上。
    鑽心咒的疼痛像一千把尖銳的刀子同時刺入骨髓，斯內普的視野邊緣開始發黑。
    “看著我。”伏地魔輕飄飄命令道。
    斯內普強迫自己抬頭，調動全部意誌力維持大腦封閉術的屏障，讓一些秘密被藏在腦海深處。
    他很清楚那雙紅眼睛正試圖撕裂他的思想防禦，他甚至能感覺到伏地魔的意識像毒蛇的尖牙一樣刺探著他的記憶邊緣。
    “您……有權…懷疑我，主人……”斯內普從緊咬的牙關中擠出話語，“但我……一直效忠的都是您……”
    伏地魔並沒有立即停止咒語，而是讓痛苦持續了整整一分鍾。
    斯內普死死地攥緊手心，幾滴鮮血從他咬破的嘴唇滲出。
    就在斯內普開始恍惚時，伏地魔解除了咒語，但疼痛的餘感還遍布在斯內普的周身，他的視野裏一片模糊。
    伏地魔似乎並不打算這樣輕易放過斯內普。
    當斯內普抬起冷汗涔涔的臉，看到紫杉木魔杖尖端迸發的光芒時，身體已經本能地繃緊。
    下一秒，他的世界炸裂成無數個疼痛的碎片。
    “鑽心剜骨！”
    劇痛像熔岩般從胸腔爆開，斯內普的脊背猛地反弓起來，黑袍在粗糙的地板上磨出細碎的聲響。
    斯內普的手指痙攣著摳進地板縫隙，仿佛有人用鈍刀從內部緩慢地鋸開他的骨髓。
    “十三年……”伏地魔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享受了多少個安寧的夜晚？”
    痛苦好似都集中在了頭部，為確保大腦封閉術穩定運行，斯內普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鐵鏽味充滿口腔，他死死壓抑住喉間的慘叫，汗水浸透的黑發黏在臉上。
    “回答我！”伏地魔突然掐斷咒語。
    斯內普的肺部劇烈起伏，咳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我一直…在等您的……召喚……”
    “說謊！”伏地魔的魔杖尖端的紅光更加刺目，“那你一年級的時候為什麽要阻止奇洛拿到魔法石？”
    斯內普：“我並不知道……他在為您做事……我以為他是想要獨吞魔法石——那應該是留給您的，所以我阻止了他……”
    伏地魔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看著斯內普被鑽心咒折磨。
    斯內普的關節開始發出不自然的脆響，他的眼球漸漸充血，耳中充斥著血液奔流的嗡鳴。
    在最痛苦的時刻，斯內普恍惚看到莉莉站在不遠處，翠綠色眸子裏的失望比任何黑魔法都令他痛徹心扉。
    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莉莉的麵容便換成了艾薇拉——因為他而傷心的艾薇拉……
    那是他的女兒……
    他要撐住……
    撐住……
    當咒語停止時，斯內普的黑袍已經被汗水浸透。
    納吉尼從陰影中滑出，盤繞在了伏地魔腳邊。
    房間裏的氛圍陰森又冷清。
    伏地魔舉起魔杖輕輕掃過斯內普的頭頂，語調幽深：“你待在鄧布利多身邊十三年了，我是不是該給你做一個標記？”
    下一瞬，斯內普感到有股無形的力量在他胳膊的皮膚上劃出了扭曲的字母——“a”。
    “多麽感人，”伏地魔欣賞著滲血的傷口，“這樣所有人都會知道，西弗勒斯·斯內普為誰工作了十三年。”
    第二股力量劃開皮肉時，斯內普終於發出一聲悶哼。
    但他仍然死死盯著伏地魔的紅色瞳孔，任由血液順著衣袖流到地板上也不在意。
    伏地魔在“a”後麵又刻了一個鮮血淋漓的“d”——是鄧布利多全名的縮寫。
    “求我。”伏地魔冷冷地睥睨著腳邊的男人，“為什麽不求我停止？”
    斯內普的語氣平靜極了：“我要向您展示我的忠心。”
    伏地魔的瞳孔收縮成兩道細線，他突然用魔杖抵住兩個字母——
    下一瞬，斯內普的傷口立刻翻卷潰爛，鮮血汩汩湧出。
    但除了愈發急促的呼吸，斯內普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
    屋外，
    剛剛趕到門外的艾薇拉隻覺心中一陣刺痛襲來，她身體一僵後微微蹙眉，左手下意識按上了胸口。
    但艾薇拉無暇顧及這些刺痛，她猜到了斯內普在屋內估計很不好過，她要去救她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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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破艾薇拉意圖的小巴蒂眉頭一皺，立刻攔在艾薇拉麵前，低聲分析道：“他需要經曆這些。”
    “不然主人永遠都不可能再次信任他。”
    艾薇拉腳步一頓，小巴蒂抓住機會拉著艾薇拉的手腕，牽著她站在了門邊。
    小巴蒂低聲道：“在這聽著。”
    艾薇拉抬眸看向小巴蒂——
    他讓自己在這聽著斯內普被折磨？
    他純粹是嫌伏地魔死的晚！
    艾薇拉垂眸掩去眼裏的殺意，手心悄然凝聚內力，她絕對不可能任由伏地魔折磨斯內普。
    就在艾薇拉抬手準備轟開房門的時候，她心口處傳來的疼痛猛然加劇。
    那種感覺就像有人用一根燒紅的鐵絲，從她肋骨縫隙間精準地刺了進去，艾薇拉低頭看見自己的手指正在不受控製地發抖。
    艾薇拉膝蓋一軟，掌心的內力驟然消散，她咬緊牙關才不至於讓自己露出一絲異樣。
    小巴蒂還在勸著艾薇拉：“既然斯內普還想要效忠伏地魔，他就必須受到懲罰，這樣主人十三年來被拋棄的怨氣才會消散。”
    “東方小姐，以你的頭腦明明很清楚這些，可不要關心則亂。”
    “你幫他躲過這一次，然後呢？難不成每次主人懷疑斯內普的時候你都能在他身邊？”
    “而且——”小巴蒂留意了一下屋內的動靜，語調平靜，“已經快結束了。”
    “我們來的有些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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