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拉歎了口氣“大家都起來吧。”
    鄭墨白聞言立刻起身趕到車詢身邊扶起了他，其餘人也都站了起來。
    艾薇拉繼續開口“我會擔下這個使命，幫助你們，但我也有一個要求。”
    車訊彎腰，語氣比之昨日更加恭敬“您說。”
    艾薇拉垂眸“我要我在華夏陣法一脈，擁有足夠的話語權。”
    她抬眸，尚顯稚嫩的臉上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我要你們，昭告天下弟子——”
    “沒有我，華夏屏障會碎，他們會死，而有了我，他們可以活下去，並且可以獲得自由。”
    “他們所有人都要知道我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艾薇拉向來是出三分的力，索要十分的感激，即便她目前還什麽都沒做，這些人也要把她供在心裏。
    “我還要你們盡數承認——”
    “自今日起，陣法一脈，以我為上。”
    四位主事人垂首，擺足了臣服的姿態“自是聽從您的指示。”
    艾薇拉“那麽，去忙你們的事情吧，我不喜歡被這麽多人圍著。車詢，我有事情和你說。”
    鄭墨白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小聲道“師父，我可以帶著他們直接開飯嗎？”
    車詢……
    他看著鄭墨白那沒出息的樣子就一肚子氣。
    車詢擺了擺手，示意鄭墨白趕緊帶著人走，別在這讓他上火。
    聽到鄭墨白話的陳伊絮翻了個白眼“你除了吃還會幹什麽，我真是服了。”
    鄭墨白眉毛一抬“陳伊絮，你最好少說兩句，你現在可是在我師父的地盤。”
    陳伊絮嗤笑一聲“怎麽？難不成你還能給我下個咒？”
    說完這句，陳伊絮微微搖頭，走到了周清玥身邊。
    鄭墨白深吸一口氣，假裝是懶得跟陳伊絮計較。
    一行人離開了艾薇拉的視線。
    ——————
    艾薇拉和車詢走在陰涼小道上，小聲交談著。
    艾薇拉低聲道“您不讓鄭墨白接觸學習道法，是否就是因為華夏的屏障？您不想讓他被困在這裏？”
    車詢歎了口氣“不隻是因為這個。”
    “我六十歲的時候接任主事人一職，用了三年時間才參悟了那本傳承文書，窺見了一些秘密。”
    “我明白，即便你已經出現，我們仍舊沒有十足的把握，一旦出了什麽差錯，連你也無法救下我們。”
    “華夏屏障會破碎，我們這些修習了道法一脈的傳人，都會死去。”
    車詢看著遠處鄭墨白蹦蹦跳跳的身影，語氣低沉“但我想讓他活著。”
    “小白剛來到白霄觀的時候，還不到五歲，他父母的孩子多，他身子又弱，因為是兒子還算值錢他家裏人就準備把他賣了。”
    車詢的眼神有些放空，似乎陷入了那些過往的回憶。
    “我一眼就看出來他的天分極好，絕對擅長修習道法，我便提議說不如把他送給我，我來撫養他長大，他父母也能知道自己兒子的去處。”
    “那時候，他很小，什麽都不懂，但很不乖，把整個道觀鬧得雞犬不寧，也總是念叨著要回家。”
    “等到他大了一些後，他父母把他要了回去，但他不愛學習，性子又野，很不討人喜歡。”
    “沒過多久，他又被送到了我這座山上，他沉默了一段日子，很快又恢複了嘻嘻哈哈沒正形的樣兒。但從那以後，這孩子逢年過節再也沒喊過要回家，也再沒喊過想媽媽……”
    “我們兩個，就這麽相互陪伴著聊聊度日……”
    車詢講著講著，臉上的笑容愈加明顯“那臭小子，做事一點也不靠譜，調皮的很，我這把老骨頭因為他不知道多操勞了幾倍。”
    車詢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咳，說的有些多了，小白是我最後一個弟子，也是我一天天養大的，我終究是把他看做了我自己的孩子。”
    “那時候，我已經知道了華夏屏障的秘密，既已清楚我們這些人的性命都是懸著的，我又怎麽能再把一個小孩給牽扯進來。”
    “所以，我什麽都沒教給過他。”
    車詢歎了口氣“我隻希望，無論結局是黑還是白，他都能平平安安。”
    他嘴上說著無論結局是黑是白，可給鄭墨白起的小名卻是小白……
    車詢比任何人都希望結局美好。
    說到這裏，車詢側首看了一眼艾薇拉，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幾分“不過，我現在倒是覺得，我們啊，希望大著呢。”
    “你這個娃娃，有主意，有決心，有毅力，我們會成功的……”
    艾薇拉垂眸“嗯。”
    “會成功的。”再度抬眸，艾薇拉精致的小臉上綻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
    車詢愣了一下，隨後也笑出了聲“你在那邊，應該很受歡迎吧。”
    艾薇拉抬了抬下巴“還好吧。”
    車詢“你身上有種很奇妙的感染力，讓人下意識安心。”
    是那種，蓬勃不屈的生命力。
    這時候，車詢領著艾薇拉走到了後山處，那裏花草樹木遍布，還有著一處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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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詢“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麽，無非就是我昨日提到的那個東西。”
    “它就在這。”
    艾薇拉看向自己麵前，那是一處山洞。
    山洞的洞口有著不知道什麽材質做成的洞門，洞門上空蕩蕩一片，沒有刻字也沒有符文。
    車詢“這山洞，是白霄觀最大的秘密，隻有曆代主事人可以進入。但即便是我們，也隻能觀看裏麵的傳承文書，旁的，我們碰不得。”
    車詢小聲嘟囔了一句“不過即便是碰了估計也不會明白什麽。”
    聽著車詢的話，艾薇拉皺起眉頭，眼裏有些疑惑。
    車詢笑了笑“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放心，裏麵沒什麽危險。”
    艾薇拉“好。”
    車詢走到山洞前，從懷裏取出了一枚銅牌，艾薇拉眼看著總覺得那質地與複爻鍾有些相似。
    車詢將銅牌放進了山洞旁的一處凹陷，不過幾秒，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山洞洞門隱入地下。
    在洞口打開的一瞬間，艾薇拉察覺到有陣法能量波動。
    這山洞的洞口不隻是個機關，而是一個陣法。
    一個，延續了數千年的陣法。
    車詢讓開兩步，對艾薇拉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車詢“我想，你或許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來研究裏麵的東西，就不進去打擾你了。”
    “傳承人，請——”
    走進山洞前，艾薇拉垂眸看向自己食指上的戒指，神色複雜。
    其實，剛剛修補複爻鍾的力量根本不是來自她，而是她手裏的這個戒指。
    八卦戒憑著那根沒入她心口的銀線，借由她的身體為複爻鍾輸送了力量，供它複原。
    這枚戒指，蘊含的力量超乎了她的想象。
    那麽山洞裏，會有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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