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他會讀心？”
    “隻有麻瓜才說這個，”斯內普走到冥想盆前，看著盆裏的液體有些失神，他用冰冷而緩慢的語調說道，“波特，你以為人心像你那些課本一樣可以隨意翻看嗎？”
    斯內普頓了頓“但黑魔王……他能夠輕易看穿那些可悲的謊言，就像看透一張肮髒的羊皮紙。”
    “隻有那些掌握大腦封閉術的人——顯然不是你這種連基礎魔藥都熬不好的學生——才有資格在他麵前隱藏那些會出賣你的記憶和情感。”
    斯內普轉身看向哈利“那麽現在，如果你那貧瘠的大腦終於理解了這個簡單的概念，也許我們能開始上課了？”
    “假設他真的這麽厲害，”哈利盡力無視斯內普冰冷的眼神，皺眉追問道，“他現在能看透我在想什麽嗎？”
    斯內普沉默了一會“不行，霍格沃茨有許多古老的咒語保護，而且，他離這裏很遠。”
    哈利“那鄧布利多為什麽還這麽急切地要我學會這個？”
    “因為，”斯內普想了想，斟酌著開口，“你與黑魔王之間似乎有種微妙的連接，可以讓你們互相影響。”
    哈利張嘴還要問，艾薇拉終於忍無可忍地抬頭開口——
    “夠了，哈利，你就算再問下去我爸爸也不能說更多了，開始練習吧。”
    哈利摸了摸鼻子“哦。”
    斯內普挑眉，又走回冥想盆前。他舉起魔杖從自己的腦海中抽出了幾縷銀色的長條狀絮狀物質輕柔地放進了盆中，隨後他將冥想盆放到了一旁。
    “說回大腦封閉術，”斯內普轉身繼續看著哈利，“是防止你的思想像破釜酒吧的廁所一樣向黑魔王敞開。現在，清空你的大腦。”
    “怎麽清空？”哈利皺起眉頭。
    斯內普的嘴角扭曲成一個譏諷的弧度“停止思考，停止感受，停止像巨怪一樣瞪著我看。”
    “此外，用你能想到的所有方式抵擋我侵入你的大腦。”
    哈利呼出一口氣，舉起了魔杖，一道銀光突然從斯內普的魔杖尖迸發——
    哈利的眼前好似炸開一片刺目的白光。
    記憶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完全不受控製。
    他看見達力在小學操場上追打他，肥胖的身軀像一列失控的火車。佩妮姨媽的尖叫聲從遠處傳來，那種熟悉的羞恥感再次湧上心頭。
    他看見自己被狗追趕，害怕到不得不爬上樹躲避，達力在樹下放肆大笑……
    他看見羅恩和赫敏在格蘭芬多的休息室裏大笑，火光映紅他們的臉龐。哈利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溫暖，那種被接納的安全感……
    他看見了許多許多……
    “可悲。”斯內普冰冷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哈利起身踉蹌著扶住了一旁的桌子，額頭傳來陣陣刺痛。
    “你看到了什麽？”哈利喘著氣問，手指死死扣住桌子邊緣。
    “足夠多的愚蠢念頭。”斯內普冷哼一聲，眼底卻閃過一抹複雜，“那隻狗是你養的？”
    哈利瞪著斯內普“當然不是，別人養的，被達力放出來咬我而已。”
    他不願再說話——是個人估計都不太願意自己的記憶被不喜歡的人看到。
    “情緒是最大的漏洞，”斯內普收回魔杖，聲音平靜得可怕，“憤怒、快樂——黑魔王會利用一切。”
    “你根本不懂！”哈利揉著太陽穴，那裏突突直跳。
    斯內普的眼睛微微眯起“我比你更懂黑魔王的手段。現在，集中注意力，想象你的大腦是一間需要上鎖的房間。”
    “再來……”
    當訓練重新開始時，艾薇拉換了個更靠近角落的位置。
    她手邊的論文已經寫到了十二英寸半，但最後一段遲遲沒有落筆，羽毛筆懸在空中的弧度。
    石牆上的火把劈啪作響。
    …………
    艾薇拉坐在角落的扶手椅裏，膝蓋上攤著《高級魔藥製作》的論文草稿，她握著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沙沙作響，但餘光始終關注著房間中央的兩人。
    冥想盆在燭光下泛著銀光，哈利額前的汗水已經把眼鏡滑到了鼻尖。
    他們已經訓練了一個小時。
    “再來，波特。”斯內普的聲音像地窖裏的陰風，“把注意力集中在——”
    “我知道。”哈利煩躁地抹了把臉，手指在太陽穴上留下幾道紅印。
    哈利一直在努力掙紮，他感覺自己腦海中的畫麵開始扭曲、破碎。
    他明白自己的意識在抵抗，但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一樣徒勞。
    “集中注意力，波特。”斯內普的聲音像地窖裏的冰，“如果你連最簡單的清空大腦都做不到——”
    “我在努力！”哈利額前的黑發被汗水黏住。
    “看來波特先生需要中場休息？"斯內普譏諷地挑眉，黑袍劃過空氣時帶起一陣苦艾味，“或許你更願意直接向黑魔王展示你的記憶？”
    哈利的目光飄向艾薇拉，綠眼睛裏帶著求救的意味。
    艾薇拉看了眼時間，順勢開口“爸爸，你也歇一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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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揮揮手，茶壺裏便倒滿了兩杯熱茶飛到了哈利和斯內普麵前，哈利立刻抓起一杯猛灌了一大口。
    艾薇拉又扔給哈利一顆菠蘿蜜餞“緩一緩。”
    趁著哈利休息的時候，斯內普冷哼一聲走向書架，黑袍在空中翻起了個卷。
    “大腦封閉術不是蠻力對抗，波特，它的核心是控製，”斯內普的語氣比平時少了三分譏諷，更多的是平靜，“試著把情緒分類，就像……”
    “試著把情緒裝進不同的抽屜，就像整理魔藥材料。有的要密封保存；有的需要低溫儲藏。”
    艾薇拉“哈利，練了這麽多次，你也該總結一下經驗了。”
    斯內普頭都沒回接話道“不，我看波特先生顯然認為用他那個轉不起來的腦袋硬接咒語是種很時尚的方式。”
    哈利……
    艾薇拉想笑，但要忍住。
    …………
    再開始時，哈利想著斯內普說過的話和之前的經曆，一點點抵抗著斯內普的入侵。
    但斯內普的魔力來得又快又狠——
    哈利的記憶再次被掀起，在腦海裏胡亂閃過，其中有一幕是一張照片。
    莉莉在相框裏微笑，杏仁狀的綠眼睛裏也盛滿笑意。
    斯內普瞳孔一縮，卻沒停止攝神取念。
    不過一瞬，他便調節好情緒繼續輸送魔力，哈利根本沒發現斯內普這一意外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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