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該來的總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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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是江戶年代末。
    新的一年和往年一樣,冬日春季夏日再到秋季...彼此循環,日夜交替。
    霓虹國大陸上某處山丘,一位黑色長發的男人孤身一人坐在這裏,眺望遠處那斑駁亮光。
    那裏,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五顏六色的煙花,也有各式各樣精美的人類小吃。
    但...他對此並不是很感興趣。
    男人血紅色的眸子垂下,手上握著一隻小狼形狀的手工藝品,他輕輕地摩挲著它,像是在觸碰什麽易碎品一般輕柔。
    晚風拂過,將他的長發吹起,將他右耳處掛著的耳墜吹的搖晃。
    這是第幾個新年了...?
    嗯,有些記不太清了。
    男人閉上了眼睛,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不過...如果按照你們離開的日子來算的話,這應該是第四年了吧。
    四年嗎...不是什麽很吉利的數字呢。
    不過也無所謂了,我也沒有幾個四年了。
    黑發男人睜開了眼睛,那雙刻著【上弦叁】的瞳孔突然暗淡了下來,恢複成了正常人類的模樣。
    他微微扭頭,看向了山丘後麵的那條小路。
    ‘噠噠噠——’
    是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腳步,不緊不慢,但足夠沉穩有力。
    落幕羽麵無表情,也並沒有行動。隻是默默地看著那邊,看著兩位人類背著行李從山丘處翻過,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的位置走了過來。
    是一男一女,看上去二十幾歲的模樣吧。從他們身上的氣味與交談的表情來看,應該是一對情侶。
    情侶啊...
    落幕羽的腦海裏回憶起了羖曾經說過的那些話。
    他輕笑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睬身後的那兩個人類了。
    “誒,這裏有人!您好!請問一下去下麵那個城鎮是往這條路走嘛!?”
    可即便落幕羽不想搭理這兩個小麵包也無濟於事,女人自然是注意到他的身影了,對方愣了愣,隨即綻放出了一個無比開朗的笑容。
    “....”
    黑發男人聞言沉默了一會,微微轉頭看向了朝自己揮手的這位女人。
    “我們準備去下麵那個城鎮過年,可以麻煩您幫我們指指路嗎?”
    女人旁邊的男人見狀也是對著落幕羽問起了路,他們兩夫妻一唱一和,甚至連表情都一樣...都是那種無比開朗富有活力的笑容。
    落幕羽靜靜地望著他們,在稍微沉默了一會後還是微微點了點頭,他抬起手指劃過身旁的一棵大樹說道:
    “沿著這條路一直往下走,大約三裏地,你們就能看到那個城鎮了。”
    “...還有,路上可能會有些崎嶇,小心慢行。”
    “我們知道了,謝謝您先生!”
    男人和女人聞言,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他們連連點頭,向落幕羽道謝。
    望著這兩位人類興奮又有幹勁的模樣,落幕羽卻是皺了皺眉。他在猶豫了一會後還是選擇開口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誒?”
    女人背著包掂了掂,她在聽見落幕羽的問題後愣了一下,隨後抬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男人。
    “我們成為夫妻已經快兩年了”
    “是嗎...我知道了。”
    落幕羽轉過了頭。
    “挺幸福的...”
    “先生,您一定也會找到屬於您的心上人的。請一定要對生活抱有期待,一定要努力向前哦!”
    “.....”
    男人挽著女人從落幕羽身後經過,他們自然是聽見了對方的碎碎念,但卻是回應了對方最真摯鼓勵的話語。
    “噢對了,新年快樂先生!新的一年也要開心哦!!”
    “!”
    落幕羽愣住了
    他的雙目微微瞪大了一下,連帶著摩挲手上小狼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耳邊人類的交談與腳步已經漸行漸遠,直到再也聽不見。
    落幕羽垂下了眉毛,一言不發的閉上了眼睛,輕輕地笑了一聲。
    新年快樂...嗎?
    確實,這樣的節日本該就是快快樂樂的日子。
    但,我已經厭倦了。
    落幕羽從地麵上站了起來,輕輕地,將手上的這個小狼放在了一顆石頭上。
    嗯...應該沒記錯,白狼當時是坐在這裏的。
    他眨了眨眼,伸出手指點了點這個小玩意的鼻子。
    “蠢狗,下次見麵的時候,記得履行之前的約定啊...”
    畢竟猗窩座對我發起的換位血戰,就在明天了。
    ....
    是的,繼上次半天狗對羖發起換位血戰後,新的一屆上弦換位血戰再次展開。
    作為上弦之肆的猗窩座麵對落幕羽沒有絲毫的留情,上來就對他發動了挑戰。而這一切,在對方眼裏都是早晚的事罷了。
    畢竟...除了他們這三個‘奇葩’以外,哪還有其他十二鬼月不想往上爬呢?
    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是他們的命,是他們鬼生中必須經曆的一個坎。
    勝者活,敗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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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就是這場戰鬥的結局。
    待到兩方站在熟悉的擂台上進行預備的時候,台下的觀戰鬼們還是有一些不太老實的。
    比如童磨。
    他的脖子上多了一串項鏈,整體是用念珠組成,而在項鏈的中心則掛著一顆小骷髏頭。隨著對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音。
    “猗窩座大人,請加油!噢噢,還有落幕羽大人,也請加油哦!”
    童磨像是個人機一樣,觸發著關鍵詞。
    他笑眯眯的揮手,就差沒拿著捧花跳舞助威了。
    哦不對,這種事情他還真幹得出來。
    畢竟童磨大人幹什麽都不會ooc...咳咳!
    “唔,猗窩座大人和落幕羽大人都是很重要的同伴嘛。雖然知道這場戰鬥會死去一位,但還是不忍心呢...哎,畢竟上次羖小姐死在擂台上的時候我還是傷心了很久呢。”
    童磨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而在對方旁邊的玉壺卻對對方還是一種非常無語的狀態。
    這家夥每次換位血戰都這麽說,也沒見他有多傷心多傷心...
    換位血戰死掉不是很正常嗎?真不知道怎麽想的,而且演技還差的要死,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真是個白癡!
    “噢,玉壺閣下!好久不見呀!”
    見到自己‘老友’的童磨瞬間恢複了社牛狀態,衝著玉壺那邊就是瘋狂打招呼。
    “.....”
    而本來玉壺是不太想理他的,但是...他卻注意到了童磨脖子上那條新項鏈。
    嗯?
    他多看了兩眼,實在是不記得對方曾經有戴過這個玩意。
    “噢,玉壺閣下在看我的項鏈嘛!嘿嘿,這個是阿瑞斯小姐送我的哦~很漂亮吧,我也覺得誒!不得不說阿瑞斯小姐挑選東西的眼光真好啊,也很聊得來呢...——”
    “baba...”
    “??”
    突然被轟炸的玉壺愣了一下,隨後便一臉嫌棄的打斷了童磨的話語。
    “這種東西哪裏漂亮了?根本不及我的藝術萬分之一!”
    “誒——?雖然玉壺閣下的壺確實挺好看的吧,但是我覺得我的項鏈也不錯嘛。而且啊,我覺得....baba——”
    童磨傻嗬嗬的擺了擺手,而玉壺聞言眼裏似乎升起了一絲怒意,但當他剛準備回懟對方的時候...玉壺突然看見童磨的身後出現了另外一道人影。
    紫羅蘭色的眼睛,白毛黑色挑染的短發...
    是阿瑞斯。
    “童磨閣下,炫耀東西不是這樣炫耀的,隻會讓人反感加不開心。”
    她站在了童磨的身邊,抬手將對方脖子上有些歪了的項鏈轉了回去。而白橡色頭發的男人聞言也是迅速扭頭,在看見阿瑞斯的時候爆發了無比‘燦爛可親’的笑容:
    “阿瑞斯小姐!好久不見——”
    “...停,我們一年前才見過一麵。”
    “可是那也已經有一年了嘛...怎麽樣?阿瑞斯小姐,我之前送你的那個禮物喜歡嘛!?”
    “....”
    聊到這個,阿瑞斯剛張開的嘴巴就老老實實的閉了回去。她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好的東西,但在玉壺與童磨的注視下也隻能歎了口氣,輕輕地點了點頭。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
    對於童磨這個鬼的性格阿瑞斯算是徹底了解了,她向來就善於處理人際關係,對於童磨這類人該怎麽打發與相處也是算是比較清楚的了。
    因此,在十二鬼月裏,阿瑞斯算是最了解童磨的人了。
    以至於對方經常去煩猗窩座或者無慘的時間都比之前少了許多,全部分給了阿瑞斯一個人。
    猗窩座:點頭)
    無慘:好樣的點讚)
    阿瑞斯:....
    嗬嗬...
    這是噩夢啊——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同意和這家夥一起做任務了。
    雖然阿瑞斯善於處理人際關係,但並不代表她喜歡天天被轟炸。
    而碰巧,童磨還是下弦之壱,是她的上屬。
    噩夢中的噩夢...
    哎。
    但對於童磨來說,能夠經常和阿瑞斯待在一起,卻是一件無比讓他開心的事情。
    好不容易遇到位‘誌同道合’的同伴,難免會多點話不是嗎?
    是吧是吧!?
    他的臉上始終掛著那抹溫和的笑容,他眼睛裏似乎總是裝著興趣與童真...仿佛永遠都不會消失一樣。
    而阿瑞斯雖然對童磨的某些行為感到無奈,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演技著實有點太差了。
    沒有感情的人,就連真正的喜歡、高興、興奮與期待都分不清是什麽樣子啊。
    “童磨閣下,你還是老實一點看比賽吧。”
    阿瑞斯輕輕地繞過了對方,但也是示意他不要再去打擾玉壺了。
    畢竟,就連她這個新人都看得出來,玉壺對於自己的壺有一種非常病態的追求,是不允許任何事物玷汙他的藝術的。
    要是童磨還在對方麵前炫耀她送的項鏈,阿瑞斯難免會擔心這兩貨會不會發動換位血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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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著這樣的想法,她也是將目光望向了擂台,望向了她變為鬼後第一次觀戰的換位血戰。
    上弦們的戰鬥,究竟是什麽樣子的呢...?
    ....
    待到無慘大人到場的時候,猗窩座便發動了自己的血鬼術。
    “術式展開·破壞殺·羅針!”
    ‘嗡——!’的一聲
    猗窩座單腳猛的踏地,一瞬間便在自己的腳下發動了他自創的血鬼術能力。這是一圈十二角形狀的雪花圖案,劈裏啪啦的閃爍著紅色的光亮。<炸響等等,這不對吧?)
    “血鬼術·硬骨!”
    落幕羽不敢大意,雖然他並不知道猗窩座這招名為羅針的血鬼術能力是什麽樣子的,但從對方那勢在必得一般的笑容來看,應該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的雙拳一握,手臂上便浮現出如鱗片一般的白色骨質層。落幕羽一個瞬身朝著猗窩座衝了過去,而對方的反應卻非常的快,同樣抬起拳頭對著落幕羽的麵門攻去!
    兩拳相撞,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這股力量撕裂開來,形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裂縫。
    猗窩座皺起了眉,他的腳下一蹬,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般射出,一連串的殘影在空氣中閃爍,朝著落幕羽發起了猛烈的攻勢。
    所到之處,隻能聽見拳頭抨擊骨頭的悶響,一陣一陣的像是放鞭炮。
    而落幕羽呢?他甚至都不屑於移動,像是個不動山神一般直接硬吃對方的攻擊,而且自己身上連防禦都沒破!
    這就是最堅硬的盾帶給他的自信。
    可能自己的速度比不上猗窩座,但防禦與突圍絕對要比對方強。
    當猗窩座又是一拳被落幕羽擋下之後,他終於是有些惱火了。
    桃紅短發的男人往後一躍拉開了些許距離。蓄力起雙拳猛然朝著落幕羽砸了過去——
    “破壞殺·空式!”
    猗窩座大喝一聲,手中的攻擊化為數道看不見實體的空氣炮,如同暴雨般朝著落幕羽轟了過去!
    ‘砰砰砰!!’
    那幾道看不見的拳擊落在他的身上時隻能聽見如鋼鐵碰撞的聲響,但依舊是沒有將落幕羽那白色的硬骨所打碎。
    當對方雙手架在頭前曲臂格擋的時候,猗窩座突然一個瞬身逼近了落幕羽,一拳朝著對方擊打而去!
    “破壞殺·亂式 !”
    如同狂風暴雨一般的拳擊一拳接著一拳,全部結結實實命中了落幕羽曲臂格擋的手上。它們像是一顆顆被點燃的炸彈,在兩鬼之間爆發出強烈的轟鳴。
    火星,碎片,抨擊...又如煙花綻放一般美麗。
    猗窩座的連續拳擊總算是起了作用,落幕羽的身體開始往後滑動,雙臂上那包裹住的鎧甲也已經開裂...
    但——
    落幕羽卻隻是冷哼一聲,直接用腳踏入地麵穩定住了自己的身體。
    隨後,他的雙臂用力,猛然朝著猗窩座砸下!
    “血鬼術·骨反!”
    “!!”
    頓感不妙的猗窩座一驚,下意識的往後撤了過去。而在下一秒,落幕羽的血鬼術便已經發動——
    隻見地麵瞬間龜裂,一排排如骨刺一般的尖銳物體從地麵中衝出,直接朝著猗窩座紮了過去。
    而若仔細一看,這些骨刺的行動軌跡與那股力量感...居然與剛剛猗窩座使用的亂式如出一轍!<,他隻是為了吸收對方的力量,好讓自己的血鬼術發動全部返給對方。
    “你自己的力量,你自己試試?!!”
    落幕羽大笑一聲,瞬間恢複了手臂上的骨質鎧甲。他一個瞬步衝了出去,和地麵上那些骨刺一起打著配合朝著猗窩座發動襲擊。
    而對方顯然不足以被這些東西拖住,他一邊躲避著骨刺的攻擊,一邊使用空式或者腳式將這些東西盡數摧毀。但是從猗窩座那緊鎖的眉毛還是不難看出,他還是覺得落幕羽的血鬼術很難纏,畢竟...越打他,對方還給自己的力量就越強。
    更惡心的是,落幕羽本身的防禦就很強,如果沒辦法給對方秒掉...那麽自己隻會被他耗死。
    ‘轟隆——!’
    兩方的拳頭碰撞,卻是勢均力敵。
    巨大的衝擊波擴散而去,讓二鬼朝著後方掉落,卻又心有靈犀的迅速穩定身體開始尋找突破的機會。
    猗窩座掃了一圈落幕羽身上的骨甲,又看了看場地上的結構。
    這些骨頭很硬,必須用盡全力將其打碎,然後對他的本體造成致命的傷害才能贏下這場戰鬥...
    那就意味著,必須有兩次足以對落幕羽造成大傷害的力量。
    但凡少了一次,對方的骨甲就會瞬間再生,到那個時候....要是再反給猗窩座自己的力量,那他也不敢保證能接下去。
    那麽....
    防禦比不過,力量也勢均力敵。
    那就從速度和靈敏度突破吧!
    猗窩座如此想著,很快就加速了奔跑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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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得不說,阿瑞斯管童磨還是有一套。”
    無限城高台處,無慘無聊的用手勾著黑死牟腰間的那個小鈴鐺,指尖觸碰在上,發出叮鈴鈴的清脆鈴聲。
    而站在對方身邊的黑死牟則並不在意自家老板的行為,他隻是低下眼去看了看下弦們在的地方,稍作猶豫後點了點頭。
    確實,自從阿瑞斯來了之後,童磨那小子來煩人的次數都少了很多。無慘甚至還有些不習慣,畢竟在之前...對方要麽是來煩猗窩座,要麽就是來煩無慘或者鳴女。
    幹得好啊阿瑞斯,我會給你漲工資的!
    遠在擂台另外一邊的阿瑞斯:....老板您開心就好。
    這件事告訴我們什麽?
    入職後讓老板擺脫煩人下屬的問題,就可以升職加薪。
    沒錯就是這樣確信)
    哦,這個時候可能會有人問:
    哎呀,這還不是因為童磨留著有用嘛?
    那確實說的不錯,要是沒用還煩人的下屬無慘早就給對方切成臊子了。
    ‘轟隆——!’
    就在無慘用手玩弄黑死牟腰間的鈴鐺時,下方的戰鬥又一次產生了強烈的碰撞與爆炸聲音。
    猗窩座與落幕羽二鬼的戰鬥足以用毀天滅地來形容了。
    哪怕這塊地方已經被鳴女加固不少,但依舊在猗窩座一拳拳的攻勢下崩塌,在落幕羽強而有力的撞擊下被掀開地麵...
    兩位上弦的戰鬥打的難舍難分,頗有勢均力敵的感覺。
    給予人一種,哪怕打一百年都分不出勝負的樣子....
    但,這種情況必定是不會發生的。上弦們的換位血戰雖然殘酷與壯觀,但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強者之間的戰鬥就是這樣,不怕你打的久,就怕你某處一個失神被對方抓住機會擾亂節奏。
    “黑死牟,你覺得這次換位血戰誰會贏呢?”
    和往常一樣,無慘開始詢問對方看好誰。
    黑死牟的目光始終鎖定在擂台上那兩道激烈交鋒的身影上,但破天荒的,這次的黑死牟居然猶豫了很久。在他捏住下巴思考好一會後,才用低沉磁性的嗓音開口回答道:
    “猗窩座與落幕羽,皆是,上弦中的強者.....實力相當。猗窩座的速度與攻勢更為淩厲,而落幕羽....的防禦與反擊則堅不可摧。此戰,確實....勝負難料。”
    “但是...這隻是基於,正常情況下。”
    “嗯哼?”
    無慘聞言笑了笑,將玩弄鈴鐺的手收了回來。
    他雙手環抱胸口望向了下方,望向了又一次格擋住猗窩座攻勢並且將對方打飛的落幕羽身上。
    “是啊,按正常來說。他們兩位的換位血戰真不能篤定誰贏誰輸....但是呢——”
    “當一位戰鬥者在戰場上分神....他就注定,會失敗了。”
    無慘的話音剛落,黑死牟便心有靈犀的補上了這一句。他的目光鎖定在了落幕羽的身上,眼眸裏似乎帶著對強者的惋惜與不理解。
    “心有雜念,失敗....是時間的問題...我並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麽這樣。”
    “....”
    鬼舞辻無慘對於黑死牟提出的疑問並沒有第一時間做出解釋,而是在思考片刻後拉了拉對方的衣角,將他拽了過來。
    “你知道為什麽嗎?黑死牟”
    “...大人,您請說。”
    黑死牟微微低頭,確保無慘不會太過抬頭看著他。
    而對方在注視自己的眼眸時,卻是露出了一抹輕笑。
    “如果我死了,你會在戰鬥中分神嗎?”
    “....!”
    黑死牟愣住了。
    他萬萬沒想到,無慘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在那一瞬間,黑死牟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關於忠誠、關於戰鬥、關於他們之間的複雜關係。他的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尋找一個合適的答案。
    無慘大人如果死了,他會怎麽辦...?
    這個問題,黑死牟從來沒有考慮過,也不敢去幻想。
    無慘的目光深邃且銳利,不帶任何玩笑意味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像是在期待黑死牟給予的答案。
    “大人...我”
    黑死牟張了張嘴,微微移開了些許目光。
    他不知道怎麽回答無慘這個問題。
    作為武士,他會在每一場戰鬥中給予對手尊重。
    但作為...作為無慘大人身邊的人,他真的沒辦法保證在戰鬥中不會分神。
    他是鬼,但是他也有血有肉。
    更何況....
    黑死牟眼眸裏的光暗了一下。
    “嗯哼,想必你應該能理解落幕羽了。”
    但好在,無慘並沒有太過追究這個問題。他鬆開了手,拍了拍黑死牟的腰背繼續說道。
    “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也不可以在戰鬥中分神被別人殺掉,明白了嗎?”
    “....大人,絕對不會的。您...也不會死,我一定會...”
    “嗯..?一定會什麽?”
    “.....”
    黑死牟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一定會,拚盡全力...”
    “守護您。”
    ——直到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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