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他揉了揉太陽穴，試圖驅散腦海中的混亂。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熟悉的辦公室。
    燈光恢複了明亮，同事們依舊機械地敲擊著鍵盤，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他將桌角的鏡子拿到身前，仔細查看自己的身體。
    沒有傷口，沒有異樣，一切看起來都和往常一樣。程煜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我回來了嗎……”程煜低聲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他下意識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他抬起手，觸摸自己的臉，感覺一切如常。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有力而穩定。
    “奇怪，沒有任何變化啊！這是怎麽回事？”程煜皺起眉頭，心中充滿了疑惑。
    按照常理，經曆了那種詭異的契約簽訂儀式，他本以為自己會變成一個怪物，或者至少會有一些明顯的改變。但此刻，他卻什麽都沒有發現。
    “算了，還是先工作吧！”程煜搖了搖頭，試圖將那些奇怪的想法拋到腦後。
    他將鏡子放回去，打開電腦，繼續處理手頭的工作。
    屏幕上的文字不再像之前那樣扭曲變形，反而顯得格外清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效率比以往高了許多。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得冷峻而堅定。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猶豫不決，每一個決策都果斷而迅速。
    他甚至主動承擔了一些原本不屬於他的任務，同事們投來的目光也從驚訝逐漸轉變為認可。
    晚上十點左右，程煜終於完成了手頭的工作。
    他向經理匯報了一聲，便離開了公司。
    夜色已經很深了，街道上行人稀少，隻有偶爾幾輛車匆匆駛過。
    程煜照常來到附近還開著門的便利店，買了些吃喝的東西。
    他獨自走在街上，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在辦公室內經曆的那些詭異事情。
    他想不明白，為什麽它們會找上自己？又為什麽會突然回到現實。
    那些人偶、那個契約，還有那個詭異的劇場，仿佛都是一場夢，卻又如此真實。
    他試圖理解那一切的意義，但腦海中卻一片混亂，無法理出頭緒。
    就在這時，迎麵走來兩名男子。他們手握酒瓶，身形搖搖晃晃，顯然是喝了不少酒。
    兩人紅著臉，嘴裏嚷嚷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前方的程煜。
    而就在這個時候，恰好程煜也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他腳步不自覺地放慢，神情專注而凝重，完全沒有注意到前方的情況。
    於是雙方就不可避免地撞在了一起。
    程煜被撞得一個趔趄，而兩位醉酒男子也失去了平衡，幾乎要摔倒在地，場麵一時之間顯得有些狼狽和混亂。
    “喂！你瞎啊！沒看到有人嗎？”其中一名醉酒男子破口大罵，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酒氣。
    另一名醉酒男子也跟著起哄：“走路長沒長眼睛啊！你馬勒戈壁！”
    在以前，程煜聽到這樣的汙言穢語，最多隻會低聲道歉，然後匆匆離開。
    但這一次，他卻覺得心底湧起一股莫名的憤怒。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一股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我看是你們沒長眼吧！這麽寬敞的道，就看不到對麵有人嗎？依我看，是長在了屁眼裏麵吧！”程煜冷冷地回應，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
    “你這混蛋！找死！”醉酒男子被程煜的話激怒了，他揮舞著酒瓶衝了過來，另一名男子也跟著撲了上來，嘴裏不停叫罵著。
    程煜下意識地躲開，但他還是被啤酒瓶砸中了腦袋。
    疼痛讓他更加憤怒，他隨手拿起裝滿東西的袋子，狠狠地砸向對方的腦袋。
    一時間，三人打得頭破血流，口中還不停地叫罵著。
    幸運的是，一名路過的女士聽到了動靜，趕往了此地。
    而當那位女子心急如焚地趕到事發現場時，眼前的景象令她瞬間心頭一緊，隻見三個人已經糾纏在一起，仿佛三頭野獸一般，在此地內激烈地扭打著。
    他們的動作毫無章法但卻異常凶狠，每一次揮拳、每一次踢腿都奔著致人於死地去的，還有肉體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鮮血從他們的嘴角、額頭甚至鼻孔中不斷滲出，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麵上，形成了一灘灘觸目驚心的猩紅。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汗水與泥土的潮濕，讓人幾乎窒息。
    被嚇到的女子趕忙報了警，警察很快趕到現場，將三人分開，帶回了警局。
    在警局裏，程煜被安排在一間小房間裏，等待處理。
    他的額頭被啤酒瓶砸出了一個大包，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心中卻沒有任何後悔。
    他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眼神平靜地看著前方。
    他的心中沒有絲毫的慌亂，反而有一種奇怪的滿足感。
    警察先是為其進行了簡單的處理，再詢問了事情的經過，程煜如實回答。
    他沒有隱瞞自己的憤怒，也沒有試圖為自己開脫。
    警察記錄了他的口供，隨後對他們進行了調解。
    最終，雙方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並領了罰。
    他走出警局，抬頭看了看天空，深吸了一口氣。他感到一種久違的自由和輕鬆。
    回到家後，打開門，隨即鎖好門，程煜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鍾，現在已是淩晨。
    他沒有開燈，直接走進臥室，躺在床上。
    他的身體雖然疲憊，但內心卻異常清醒。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白天簽訂契約的畫麵。
    “我到底做了什麽……”程煜低聲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和不安。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原來的程煜了。
    那個懦弱、膽小的程煜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酷、果斷的人偶。而這一切，隻是剛剛開始……
    黑暗中，程煜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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