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給祁宴舟解火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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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宴舟突然想起之前在大理寺的監牢,葉初棠也難受得吐過。
    那時他以為她是被監牢的環境和味道刺激了。
    現在想來,完全不是這麽回事。
    一個敢剖膛挖肚的人,怎麽可能會聞不了血腥味?
    她懷了他的孩子?
    當祁宴舟這麽想的時候,葉初棠看著薑姨娘,輕笑出聲。
    “知道奴才汙蔑主子,是會被打殺的嗎?”
    薑姨娘被葉初棠眼裏的殺意嚇到。
    “大小姐,我沒有惡意,隻是……”
    葉初棠沒興趣聽她廢話。
    “單兒,將她拖出去,掌嘴五十,別髒了你的手,用鞋底抽,打死了算我的,抽累了就讓樂兒抽。”
    “是,大小姐。”
    單兒將鬼哭狼嚎的薑姨娘拖出寧初院,脫掉鞋子,重重抽在她的臉上。
    葉初棠無視薑姨娘淒厲的慘叫,看向祁宴舟。
    “王爺,請隨我到閨房來。”
    祁宴舟聽到“閨房”二字,耳尖微微泛紅。
    葉初棠沒注意到祁宴舟的異常,經由正屋進了閨房。
    “王爺在外間稍等。”
    她得將解火毒所需的東西先拿出來。
    祁宴舟等了一會,就聽到葉初棠喊他,“王爺,進來吧。”
    葉初棠坐在貴妃榻上。
    榻上的矮幾擺了不少東西。
    她先給祁宴舟把脈,淡然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王爺,你的火毒又惡化了,留給南疆巫醫的時間更少了。”
    言外之意,祁宴舟活下來的幾率也更低了。
    祁宴舟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
    “生死有命,盡力而為就好。”
    葉初棠聽得心裏有些不舒服,“我會盡力救你,先幫你治內傷。”
    她用沾了藥的銀針給祁宴舟做針灸。
    祁宴舟看著葉初棠專注的小臉,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葉姑娘,你有孕了,是嗎?”
    他知道這話很唐突,但他太想知道答案了。
    葉初棠很慶幸在聽到這話之前,已經紮完了針,不然肯定會紮歪。
    她很清楚,若祁宴舟知道孩子是他的,肯定不會放任不管。
    可她不會嫁一個心裏有其他女子的男人。
    不管是無性婚姻還是爛黃瓜,都不是她想要的!
    “王爺,你對一個未婚女子說這話,是不是不太合適?”
    祁宴舟也知道不合適,立刻道歉。
    “葉姑娘,是本王唐突了。”
    葉初棠撥弄著祁宴舟身上的銀針,又問:“王爺想要什麽樣的答案?”
    祁宴舟當然是希望葉初棠有孕。
    但這話他不能說。
    因為未婚先孕對任何一個女子而言,都會帶給她巨大的傷害。
    “不論答案是什麽,本王都尊重葉姑娘的決定。”
    葉初棠岔開話題問道:“王爺想到破局的辦法了嗎?”
    現在,皇帝對祁宴舟有所顧忌,隻敢暗戳戳地使絆子。
    萬一他不在了,祁家將會有滅頂之災!
    在她看來,如果祁宴舟不推翻皇權,祁家就不會有活路。
    祁宴舟想到了一個辦法,“流放。”
    先遠離皇城,再暗中謀算,傾覆皇權。
    但流放需要很好的契機,他還沒想到萬無一失的辦法。
    少一分不夠,多一分滅九族。
    葉初棠覺得在不能硬碰硬的情況下,流放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但如此一來,祁家不僅名聲會毀於一旦,也保不住這些年積攢的財富。
    “王爺,沒有更好的辦法嗎?”
    祁宴舟微微搖頭。
    “皇帝要滅祁家滿門,隻有遠離京城才能避開他的一次又一次算計。”
    現在還沒到對抗的時候,隻能先忍讓。
    “葉姑娘,讓祁家被流放這事若是由你來做,你就能和皇上談判,避免入宮為妃。”
    葉初棠看著處處為她著想的祁宴舟,很難不誤會他對自己有意思。
    她壓下不切實際的想法,拔下他身上的銀針。
    “接下來,我要為王爺解火毒,過程會很痛苦,王爺需要用麻沸散嗎?”
    祁宴舟知道麻沸散雖然能暫時地麻痹痛覺,但對恢複不利。
    “不用,我能忍。”
    “如果王爺忍不住,就告訴我。”
    葉初棠說完,打開裝冰蛭的小木盒。
    因冰蛭吸熱,木盒裏布了一層厚厚的冰霜。
    她遞給祁宴舟一粒藥,“王爺請用。”
    祁宴舟很早之前就拿到了解毒具體過程,知道解毒之前得誘發火毒。
    他服了藥。
    身體浮現難以忍受的燥意,血液似乎都在劇烈沸騰。
    發絲由墨色逐漸變成鮮豔的赤色。
    視線也一片血紅。
    祁宴舟覺得自己的肌膚會在下一刻皸裂,爆體而亡。
    當他的忍耐達到極限時,手背突然傳來針紮般的痛感。
    緊接著,涼意從手背蔓延開來,驅散了烈焰般的灼熱。
    但刺骨的寒意也緊隨而來,血液仿佛要被凍住。
    身體燥熱難當,又冰寒難忍,生不如死。
    葉初棠見祁宴舟都要暈厥了,還能一聲不吭,朝他豎起大拇指。
    “王爺,再忍忍,很快就好。”
    當祁宴舟的身體變成一半炙熱,一半寒霜時。
    葉初棠將寒蟬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寒蟬吸食寒氣,手上的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恢複正常。
    一盞茶的時間後。
    祁宴舟身體裏的火毒被壓製,葉初棠收好冰蛭和寒蟬。
    “王爺,你現在覺得怎麽樣?”
    “沒有任何不適,內傷似乎恢複了不少。”
    葉初棠寫了一副藥方,遞給祁宴舟。
    “火毒已經被壓製住了,差不多能保王爺三個月無恙,王爺流放的計劃,應該等不到三個月之後吧?”
    狗皇帝給的半月之期馬上就要到了,就算能往後拖,也拖不了幾天。
    若祁家被流放,她這個孕婦就得長途跋涉去解毒?
    也不是不行,流放是走路,三個月的時間大概能走……
    呃,小半個北辰國!
    祁宴舟看出葉初棠的顧慮,說道:“葉姑娘,如果你信得過本王,可以將冰蛭和寒蟬借與本王解毒,待回京之日,本王一定完璧歸趙。”
    西澤的醫術堪比薛神醫,隻要有解毒的東西,又知道如何解毒,就不用勞煩葉初棠千裏奔波。
    想到這,他又加了一句。
    “辰王府流放之前會被抄家,府裏金銀珠寶葉姑娘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拿不完的,葉姑娘可以告訴‘鬼盜’,讓他去取。”
    給誰都好過給皇帝!
    祁宴舟的想法很好,卻無法實現。
    因為隻有葉初棠有條件養活冰蛭和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