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成功策反護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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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韓衝開口的瞬間,除了祁家六人,所有人爭前恐後地倒下。
    他們好似中了軟筋散,不僅提不起力氣,內力也消失了。
    沒有武功,或武功低微的人,陸陸續續昏迷。
    韓衝臉色大變,衝峽穀的上方大喊。
    “落石!”
    結果依舊沒有動靜。
    他費力地轉動腦袋,看向葉初棠。
    “是你幹的?”
    葉初棠挽住祁宴舟的胳膊,坦然地點頭。
    “嗯,是我們。”
    “你瘋了,如果皇上知道……”
    “知道又如何?不給我解藥,讓我筋脈斷裂而亡?”
    韓衝見葉初棠不在乎生死,將還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
    “你是何時給所有人下毒的?”
    葉初棠笑著道:“不是何時,是時時刻刻,知道你們中的是什麽毒嗎?”
    “斷筋散。”
    韓衝不由自主地吐出這三個字之後,恍然大悟。
    “原來你早就解了毒,並未被皇上威脅。”
    “我連瘟疫都能預防和治療,解區區斷筋散有何難?”
    斷筋散的毒藥,她不僅複刻出來了,還研製了催發毒性的藥物。
    流放的隊伍從昨晚開始,就陸陸續續中了毒。
    進峽穀時,她用了催發的藥物,成功讓斷筋散的毒發作了。
    韓衝沒想到一百護龍衛,都會著了葉初棠的道。
    他問:“你想如何?殺了所有人,逃走?”
    葉初棠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韓衝,“我們若想逃,不用等到現在。”
    說完,她的眸底泛起失望。
    “韓統領,我以為你聽了我的勸告,見識了百姓對祁家的維護,會改變滅祁家的決定,沒想到你依舊選擇了愚忠。”
    韓衝難堪地別開臉。
    “殺了我吧。”
    他沒有完成任務,等待他的便是死。
    早死或晚死,沒什麽區別。
    葉初棠走到韓衝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連死都在替狗皇帝考慮,你的忠心還真是天地可鑒。”
    若流放的官差都死在祁家人手裏,皇帝就有了置祁家於死地的正當理由。
    但韓衝隻是單純地求死,沒想害祁家。
    他連忙解釋,“祁夫人誤會了,我沒想那麽多。”
    葉初棠沒有理他,對祁宴舟說道:“阿舟,去把葉靖川抓來。”
    葉靖川已經暈了過去。
    被祁宴舟扔到韓衝麵前時,半點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葉初棠抓住他的頭發,將他的腦袋提起來,往他的嘴裏塞了顆斷腸散的解藥。
    葉靖川很快就悠悠轉醒。
    他正對著韓衝的臉,被嚇了一跳。
    身體本能地想躲,結果頭發還被葉初棠抓著,疼得他齜牙咧嘴。
    “葉初棠,你又在發什麽瘋?”
    葉初棠鬆開葉靖川的頭發,說道:“告訴韓統領,辰王府庫房的兵器是怎麽回事。”
    其實她早就能逼葉靖川說出真相。
    但韓衝必定不會信。
    他會覺得葉靖川被皇帝流放後,懷恨在心,故意汙蔑。
    可有了皇帝勾結北蠻,百姓支持祁家在先,韓衝對祁家謀反會有所懷疑。
    如今這個時機,最合適。
    葉靖川被葉初棠的話砸懵了。
    反應過來之後,他立刻裝瘋賣傻。
    “你在說什麽?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葉初棠沒有繼續逼葉靖川開口,轉頭看向韓衝。
    “韓統領,你告訴葉靖川,若我沒有藥倒所有人,剛才會發生什麽?”
    韓衝不吭聲。
    祁宴舟替他說道:“皇上讓護龍衛、趙家、蘇姨娘和阿棠聯手,在這峽穀裏滅祁家。如果他們沒能成功,山上便會落下巨石,讓所有人埋葬在這裏。”
    說完,他問韓衝,“韓統領,我可有說錯?”
    韓衝依舊不吭聲。
    他不說話就代表默認。
    葉靖川看明白後,癱坐在地。
    “原來皇上壓根就沒想讓我活,那我的誌兒……”
    在流放之前,皇帝派人來找過他。
    讓他保守秘密,乖乖流放,並在途中配合幹掉祁家,他在監牢的大兒子葉安誌就能換個身份活下去。
    那時候的他,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不爭氣的葉安誌成了葉家的獨苗。
    他為了大兒子能活著,替葉家開枝散葉,便答應了皇帝的安排。
    葉初棠看著臉色慘白的葉靖川,說道:“葉安誌死了!”
    祁宴舟補充了一句。
    “在我和棠兒成婚之前,葉安誌就死在了牢裏,被扔去了亂葬崗。”
    葉安誌被判的是秋後問斬。
    但他受不住牢裏的苦,也不想每日挨打,就自戕了。
    一般這種情況,會通知家人認領屍體。
    但葉安誌不配入土為安,祁宴舟就動了手腳。
    皇帝知道消息後,為了拿捏葉靖川,就將事瞞了下來。
    葉靖川聽到大兒子被扔去亂葬崗,死無全屍之後,暈了過去。
    他斷子絕孫了!
    葉初棠用銀針將葉靖川紮醒後,踢了他一腳。
    “先將兵器的事說完,再死也不遲。”
    葉靖川神情萎靡,雙眸無神,看起來老了很多。
    他動了動蒼白的唇,將皇帝是如何陷害祁家謀反的事,詳細地說給韓衝聽。
    韓衝之前就懷疑祁家是被陷害的。
    如今聽到真相,並沒有多意外,隻覺得心寒。
    他覺得護龍衛的存在,挺可笑的。
    “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祁宴舟等韓衝笑夠了,在他麵前蹲下。
    “我若想要權利,想謀反,不會將兵器藏在辰王府,而是調動祁家軍,聯合早就想推翻皇權的人,直接逼宮弑君。”
    “韓統領,你們護龍衛應該比誰都清楚,我若想要皇位,輕而易舉。”
    這話,韓衝沒法反駁。
    他的臉色和葉靖川一樣難看,不解地問道:“皇上要對祁家趕盡殺絕,你為何不反?”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注:出自《孟子·盡心章句下》】
    短短三句話,在韓衝的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
    葉初棠趁熱打鐵,直白地說出了祁宴舟不謀反的原因。
    “阿舟沒有稱帝之心,也不想讓北辰國陷入內亂,導致百姓遭殃,外敵入侵。”
    “韓統領,如今的皇家,以魚肉百姓為樂,驕奢淫逸,無視江山社稷,親小人遠賢臣,不值得護龍衛追隨。”
    “我還是那句話,愚忠不是護國,別忘了護龍衛真正的使命,皇家的根已經爛透了,別再助紂為虐。”
    葉初棠的每一句話都猶如重拳,狠狠地砸在韓衝的心上,讓他氣血翻湧,羞愧難當。
    “祁夫人,我統領的護龍衛不會再對祁家動手。”
    他不能替所有護龍衛做決定,也做不到讓皇上放過祁家,隻能管住自己的人。
    葉初棠遞給韓衝一瓶解藥。
    “韓統領能懸崖勒馬,我很高興,希望接下來的一路,合作愉快。”
    韓衝並沒有立刻服解藥,而是忍著筋脈拉扯的痛,問道:“眼下這情況,你們夫妻二人要如何解決?”
    他能管住護龍衛,卻管不住押送的官差,以及趙家、葉家和蘇姨娘。
    可若將他們都殺了,去官府報備時,祁家人定會被扣下。
    思來想去,他都不知該如何破解眼下進退兩難的局麵。
    葉初棠笑著道:“韓統領先管好自己的人,剩下的交給我。”
    她既然敢走這步棋,自然有應對的辦法。
    “好。”
    韓衝答應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拔掉了藥瓶的瓶塞。
    吃了解藥沒一會,斷筋散的毒就解了。
    力氣和內力都恢複了。
    他立刻起身,將解藥分給護龍衛。
    護龍衛武功高強,都隻是毒發,沒有暈過去。
    他們一字不漏地聽到了韓衝和葉初棠夫妻的對話。
    所以不用韓衝說什麽,紛紛在葉初棠和祁宴舟麵前跪下。
    “我們願效忠祁公子和祁夫人!”
    護龍衛並不是為了穩固趙家的皇權而存在,更多是為了保家衛國。
    既然趙家魚肉百姓,無視江山,那他們也沒必要聽皇命了!
    祁宴舟說道:“從今日開始,你們不再是護龍衛,而是護國軍。”
    韓衝覺得這個名字不錯。
    “好,就叫護國軍,從此以後,我們護國護百姓,不護君!”
    一百護國軍異口同聲地喊道:“護國護百姓,不護君!”
    祁宴舟:“都起來吧,讓阿棠來善後。”
    韓衝的視線落在葉初棠身上,十分好奇她要如何善後。
    葉初棠走到吳成剛麵前,問道:“想死還是想活?”
    吳成剛被葉初棠眸底的殺意嚇到,連忙表忠心。
    “我願以祁夫人馬首是瞻。”
    這兩夫妻將護龍衛都收服了,他就算有十條命,也不敢對著幹啊。
    葉初棠滿意地點頭。
    “斷筋散的毒,我會在抵達天山郡之時,給你們解。”
    說完,她遞給吳成剛九粒臨時解藥。
    “這藥隻能暫時壓住毒性,需要定期服用,若有人找死,我不僅會成全他,還會讓他和家人在地府團聚。”
    吳成剛和手下發誓表忠心。
    “我們若出賣祁家,就斷子絕孫,全家死光!”
    雖然他們發的毒誓很重,但葉初棠並不相信吳成剛九人。
    吳成剛服下解藥,將剩下的八顆分給手下。
    恢複力氣和內力之後,他起身問道:“祁夫人還要去天山郡?”
    他還以為祁家人會逃走,暗中謀劃推翻皇權呢!
    葉初棠肯定地點頭。
    “這是自然,祁家從未想過要皇權,就算推翻暴政,也是另立明君。”
    祁宴舟也是這麽想的。
    他隻想保祁家無恙,對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沒有興趣。
    吳成剛看向眸光坦蕩的葉初棠,以及雲淡風輕的祁宴舟,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以百姓安寧為己任,卻不求回報,值得追隨!
    他以頭貼地,語氣真誠。
    “流放的這一路,祁夫人需要我們做什麽,盡請吩咐。”
    若不是家人都在京城,他真想和護國軍一樣,追隨祁家人。
    葉初棠看著一臉真誠的吳成剛,擺了擺手。
    “我不需要你們做什麽,隻需要你們忘記峽穀口發生的事就行。”
    “我們一定守口如瓶!”
    “口頭承諾可不行,讓你的人都聚過來,看著我。”
    吳成剛不知道葉初棠要幹什麽,聽命行事。
    葉初棠等九人都到齊後,利用藥物輔助,將他們催眠了。
    她之前說那麽多,隻是為了方便集體催眠。
    不然挨個催眠,太浪費時間和精力。
    “過峽穀時,韓統領突然發難,奉皇帝之命給你們下了斷筋散,用毒藥威脅你們,流放的一路要對他言聽計從……”
    她說得很詳細,講述了他們從進峽穀到醒來之間,所發生的事。
    篡改了吳成剛九人的記憶。
    他們雙眸無神地將葉初棠的話念了三遍,刻在了腦子裏。
    “去一旁等著吧。”
    九人立刻規規矩矩地在挨著山壁站好。
    韓衝第一次見識催眠,驚訝又困惑。
    “祁夫人,他們真的會將你的話當做事實嗎?”
    葉初棠點頭,“會,所以你要按照我說的,配合好,別露餡。”
    “若是露餡呢?”
    “他們會懷疑自己的記憶,久而久之,就會記起真相。”
    韓衝對著葉初棠抱拳。
    “祁夫人放心,既然定會謹言慎行。”
    葉初棠看著躺在地上的十多人,說道:“韓統領,你詳細和我說一下,他們在對付祁家中,發揮的作用。”
    韓衝事無巨細的講了滅祁家的計劃。
    講完,他衝祁宴舟單膝跪下。
    “祁公子,我等愚昧,差點釀成大禍,請海涵。”
    祁宴舟虛抬了一下手,“起來吧,各為其主,理解。”
    葉初棠對韓衝說道:“將你給趙家和蘇姨娘的武器都收走,不能有遺漏。”
    “是,祁夫人。”
    “這是解藥,每個喂一顆。”
    韓衝帶著手下將趙家人的袖箭,蘇姨娘的暴雨梨花針拿走了。
    並給所有人解了毒。
    葉初棠如法炮製,先催眠了蘇姨娘,後催眠趙家九人。
    她篡改了他們的記憶,抹掉了密旨的存在,以及今日的刺殺計劃。
    “你們都去峽穀邊坐下吧。”
    最後,還剩下葉家人,以及祁靜瑤和高姨娘母子。
    他們都不知道刺殺計劃。
    葉初棠抹去他們進峽穀之後的記憶,並對葉家三人說道:“葉靖川太累,摔倒了。”
    葉靖川:“……”
    他還沒想明白葉初棠這話是什麽意思,就被催眠,消除了今日的所有記憶。
    “摔倒,後腦勺著地。”
    被催眠的葉靖川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向後倒去。
    後腦勺著地,“咚”地一聲悶響。
    身體隨之砸在地上,激起漫天塵埃。
    葉初棠確定沒有漏洞後,打了個響指。
    “三,二,一,醒來!”
    被催眠的所有人同時睜開眼睛。
    葉靖川躺在太陽底下,雙眸浮現茫然。
    他坐起身,摸了摸紅腫的後腦勺,疼得齜牙咧嘴。
    葉老夫人喊他,“川兒,別傻坐著了,趕緊到陰涼的地方來。”
    葉靖川立刻移到山壁的陰影裏,拍了拍身上的土。
    他不是在驛站外過夜嗎?
    怎麽突然到了這裏?
    “娘……”
    葉靖川剛要開口問,葉老夫人就心疼地檢查他後腦勺的傷勢。
    “摔疼了吧?要不要讓大夫給你看看?哎喲,這麽大的包,可別摔壞了腦子。”
    聽到這話,葉靖川猜測自己可能摔得狠了,忘了一些事。
    趙家人沒什麽異常,隻當是在山邊歇腳。
    吳成剛知道自己和手下中了毒之後,看向韓衝的雙眸充滿畏懼。
    韓衝走到吳成剛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壓低聲音。
    “吳頭,別緊張,需要你配合的時候我會找你,平時你該幹什麽就幹什麽,隻要乖乖聽話,你們就不會死。”
    “知……知道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走吧。”
    吳成剛點頭,大聲說道:“過了峽穀,前麵不遠處有條小溪,我們就在那午休。”
    他的記憶被篡改,將入峽穀時的話,又說了一遍。
    流放的隊伍繼續啟程。
    穿過峽穀,視線變得寬廣。
    往前走了將近兩刻鍾,便能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石頭前灘隱在稀疏的樹林裏。
    吳成剛帶著流放隊伍去了溪邊。
    他看著快要幹涸的小溪,說道:“水位這麽淺,看來定州許久沒下雨了。”
    其實不止是定州,北方很多地方自開春後,就沒下過雨。
    好在去年的降雪量格外大,暫時還不缺水。
    “今日太陽毒辣,休息兩個時辰,行至戌時半再休息。”
    大家都沒意見。
    與其大太陽趕路,還不如摸黑前行。
    大家各自找了茂密的大樹乘涼,用餐休息。
    吳成剛已經懶得再提發放黑麵窩窩的事,誰想吃就自己來取。
    祁宴舟看出葉初棠的疲憊,知道她在催眠時傷了神。
    他尋了塊圓滑的大石頭,搬到樹下。
    “阿棠,快坐,你中午想吃什麽,我來做。”
    許姨娘這些天學了不少菜,搶著幹活。
    “我和鶴兒來吧。”
    說完,她和祁鶴安將做飯的用具從板車上搬下來,一一放好。
    葉初棠看向鳥籠,“這些鳥都快養瘦了,中午吃四隻吧。”
    祁宴舟的執行力很快。
    他從鳥籠裏拿出四隻鳥,擰斷了脖子。
    趁著鳥的身子還熱著,拔光了毛。
    再生火燒掉鳥身上的絨毛,開膛破肚去內髒。
    最後切成丁,用重料醃製去腥味。
    祁宴舟處理好鳥肉,又問葉初棠,“還想吃什麽?”
    “小鎮的百姓送的菜挺多,選一些不宜存放的菜就好。”
    聽到這話,祁鶴安的俊臉垮了下來。
    “二嫂,能不能換換?我們已經吃兩頓了。”
    葉初棠笑著道:“那就做個涮菜吧。”
    古代的涮菜就是現代的火鍋。
    祁老夫人說道:“吃涮鍋會不會太熱了?”
    “慢點吃,無妨。”
    祁鶴安高興地說道:“我去打水。”
    他提著桶去了小溪邊。
    小溪的水流不大,最深的地方隻有腳背那麽高。
    好在有幾個小水潭,方便取水。
    他提著半桶水回來時,葉思音迎麵走來。
    兩人離得近了,她突然崴腳,往祁鶴安的懷裏倒。
    祁鶴安嚇得扔了桶,跳到一邊。
    葉思音撲了個空,摔在地上,手都磨破皮了。
    她眼淚汪汪地看著祁鶴安,柔弱又可憐。
    “三公子,抱歉,驚擾你了。”
    祁鶴安沒好氣地說道:“以後離我遠點,別驚擾我第二次。”
    說完,他撿起地上的桶,轉身去打水。
    “真是晦氣,幸好桶沒壞。”
    葉思音:“……”
    不是說祁家三公子沉迷詩畫,彬彬有禮嗎?
    她剛要站起身,一隻手伸了過來。
    是趙青書。
    “葉姑娘,你受傷了。”
    葉思音猶豫片刻,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抓住趙青書的胳膊,借力起身。
    “小女謝過趙公子。”
    說完,她將臉龐的碎發撥到耳後,白皙的臉浮現淺淺的紅暈。
    趙青書看穿了葉思音的小伎倆,卻沒有拆穿。
    “葉姑娘客氣了,需要幫忙嗎?”
    流放路上寂寞,若能軟香在懷,春宵一度,也是美事一樁。
    葉思音嬌羞地搖頭,“不勞煩趙公子。”
    說完,她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菜,去了小溪邊。
    趙青書看著葉思音搖曳生姿的背影,越發對她有興趣。
    可葉思音動人身姿落在祁鶴安眼裏,就像賣弄風騷的妓子,嫌棄的很。
    和她錯身而過時,他一蹦三尺遠,刻意拉開了距離。
    葉思音看到後,眼角抽了抽。
    她明知道趙青書更好拿下,心底卻生出了一股倔強,認定了祁鶴安!
    祁鶴安回到樹下,立刻告狀。
    “葉思音太惡毒了,差點砸壞咱們的桶。”
    他看得真真的,這女人故意崴腳,朝他的桶撲過來。
    要不是他及時將桶扔到草地上,就會落在石頭上砸壞。
    葉初棠被傻乎乎的祁鶴安逗笑。
    她挑了下眉,揶揄道:“三弟,有沒有可能,葉思音想撲的人是你?”
    祁鶴安立馬否定,“不可能!”
    他一無所有,還是個庶子,撲他做什麽?
    許姨娘對兒子的遲鈍很是無語。
    她提醒道:“鶴兒,你以後離葉思音遠點。”
    “娘,你放心,我以後避著她走。”
    說完,他將桶裏的水倒進木盆裏,用來洗菜。
    “我再去提一桶水來。”
    祁鶴安為了避開葉思音,去了稍遠的水潭。
    潭裏的水呈現藍綠色,看起來很深。
    一道長長的白光閃過。
    是魚遊動時,肚子的反光。
    “有大魚!”
    祁鶴安立刻擼起袖子,準備去撈魚。
    突然,腿一軟,栽進了水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