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拿下定州駐軍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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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子榮聽得心潮澎湃,重重點頭。
    “不虧,我答應你!”
    能一家團圓,是他此生的夢想。
    他立刻舉起手,對天起誓。
    “如果葉初棠能救活我的母親,能將兒子送回我身邊,我就答應她兩個條件,無論是殺人放火,還是通敵叛國,我都會照做,如有背叛,母親和兒子將死無全屍!”
    葉初棠見他拿最在乎的母親和兒子發誓,信了他。
    她來到裴老夫人麵前,蹲下身給她把脈,檢查她的雙眸。
    脈象微弱,細不可查,顯示腦袋內有病灶。
    瞳孔潰散,身體冰涼,活不了多久。
    葉初棠用銀針封住老夫人的心脈後,對裴子榮說道:“將你的母親扶起來,我要給她的頭施針。”
    裴子榮擔憂地提醒道:“我母親病在頭,不宜晃動,不然會讓病情惡化。”
    正是這個原因,他才沒有抱母親去就近的醫館。
    “算了,你畏首畏尾的,我自己來。”
    葉初棠左手手托著裴老夫人的頭,右手推著她的腰,將她的上半身立了起來。
    然後左手下滑,前移,抬起了老夫人的下巴。
    她看向裴子榮,“看清楚我的動作,過來替換我的手。”
    裴子榮立刻照辦。
    葉初棠的雙手自由之後,將老夫人的頭紮成了刺蝟。
    她將內力凝聚於掌心,貼在老夫人的後脖頸,往上推。
    銀針立刻顫動起來。
    沒一會,裴老夫人的臉色就有了好轉。
    從烏青變成發青,隨後發白。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淚眼朦朧的兒子,揚起一抹虛弱的笑。
    “子榮,你又哭了。”
    裴子榮沒手擦眼淚,立刻仰起頭,讓眼淚回流。
    “娘,兒子考慮不周,不該帶您出來的。”
    “是娘要出來的,和你沒關係。”
    裴老夫人的頭疾怎麽都治不好,年紀越大發病越頻繁,時常纏綿病榻。
    她覺得大限將至,就想趁著身體好的時候,出來走走。
    沒想到剛走到涼亭,想要休息一會,就發病了。
    “子榮,娘又嚇到你了吧?”
    說完,裴老夫人的臉色恢複正常,頭暈目眩的感覺也消失了。
    她低頭看著紮在心口的銀針,一臉不解。
    “這是……”
    裴子榮連忙說道:“娘,孩兒找了醫術很好的大夫給你治病,你會好起來的。”
    葉初棠接收到裴子榮的視線後,點頭。
    “這病我的確能治。”
    裴子榮剛才的話隻是在寬母親的心,沒想到一語中的。
    他想,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原本,他不想和祁家有任何牽扯,就沒有隨朱宏一起去城門親迎。
    沒想到晚上陪母親來落霞湖看花燈,結果母親發病,偶遇了葉初棠。
    早一點晚一點,他們或許就遇不上了。
    裴老夫人沒想到給自己治病的是女大夫,十分驚訝。
    “姑娘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大,沒想到醫術這麽好。”
    “能力從來都和年紀無關。”
    葉初棠說完,先幫老夫人拔心口的銀針,再拔頭上額銀針。
    裴老夫人看清她的樣貌後,驚為天人。
    裴子榮看著收拾銀針的葉初棠,問道:“祁夫人,我娘是不是以後都不會發病了?”
    “不是,老夫人還需要吃五年左右的藥,才能徹底根治。”
    這話讓裴子榮開心不已。
    “請祁夫人賜藥方。”
    葉初棠將裹著銀針的牛皮包通過袖兜放進空間,站起身。
    “裴將軍,藥方我需要琢磨一下,明日給你。”
    她說得委婉,裴子榮卻聽懂了話裏的意思。
    一手交冬衣,一手交藥方!
    “好,我母親在喝藥之前,不會再發病了吧?”
    “不會。”
    “好,告辭,明日何時何地見?”
    “裴將軍,借一步說話。”
    葉初棠和裴子榮走到一邊。
    她壓低聲音問道:“如今是夏季,用不上冬衣,駐地將士的冬衣放在哪?”
    裴子榮蹙眉看著葉初棠,心生警惕。
    “祁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不會是在套他的話,想知道駐地的布局吧?
    “給我一個具體位置,我讓人去取,免得轉移來轉移去,徒增麻煩。”
    “十萬件冬衣堆滿了兩個倉庫,祁夫人要怎麽運走?”
    葉初棠笑著吐出兩個字。
    “鬼盜。”
    裴子榮當然知道“鬼盜”的存在,也知道“鬼盜”和葉初棠關係匪淺。
    但他沒想到葉初棠會直接承認。
    “祁夫人不怕我將這個秘密說出去嗎?”
    葉初棠眨了眨眼,雙眸彎成月牙,笑意卻不達眼底。
    “所有人都認定的事,還是秘密嗎?”
    裴子榮自嘲地笑了一聲後,將放置冬衣的倉庫位置,告訴給了葉初棠。
    駐軍每季的衣裳是兩年一發,隻要不打仗,穿十年都沒問題。
    所以將士一般隻將衣裳留兩身,換著穿,新衣裳會在探親時帶回家。
    冬衣是去年送來的,準備今年入冬之後發,都是新的。
    葉初棠記下位置後,說道:“一個時辰後,去驛站拿藥方。”
    “好,我一定準時到。”
    葉初棠的視線落在裴子榮受傷的腿上。
    “裴將軍想治腿嗎?”
    裴子榮的腿傷是十年前剿匪造成的,時不時會複發,疼入骨髓。
    隻能吃止疼的湯藥緩解,治標不治本。
    聽到葉初棠說能治他的腿,激動得握緊了拳頭。
    “當然想,祁夫人的條件是什麽?”
    葉初棠直白地說道:“效忠於現在的祁家,將來的新帝。”
    裴子榮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這腿我不治了。”
    “裴將軍,從你拿你母親和兒子發誓開始,你就上了我的賊船,站在了狗皇帝的對立麵,明白嗎?”
    也就是說,不管裴子榮治不治腿,都成了推翻皇權的一環。
    除非他舍棄母親和兒子!
    想明白之後,他自嘲地笑了一聲。
    “智者善謀,愚者難禦,在下甘拜下風!”
    葉初棠挑眉問道:“所以,你現在的決定是什麽?”
    裴子榮看著自己還在隱隱作痛的右腿,重重地拍了拍。
    “既然已經上了賊船,自然得拿足好處,治!”
    這個答案在葉初棠的意料之中。
    “識時務者為俊傑,裴將軍的選擇沒錯,但我不信你,等你還完兩個人情,表忠心之後,我再給你治腿。”
    裴子榮能理解葉初棠,點頭道:“好。”
    “一個時辰後,再見。”
    葉初棠說完,衝不遠處的祁卿玉招招手。
    兩人一起離開落霞湖,回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