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馬維遠兵臨寧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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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廚娘是吳長風救下的孀居婦人。
    她沒了丈夫後,差點被小叔子欺辱,好不容易逃脫,去找婆母做主,結果被小叔子反咬一口,說她勾引。
    婆母自然是向著兒子的,說她不守婦道,要將她沉塘。
    正巧吳長風經過,查出了事情的真相,還了她公道。
    他還幫她脫離了婆家,讓她在知州府當廚娘,有了棲身之地。
    如今有機會回報吳長風,她自然是願意的,連忙眨眼。
    祁宴舟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給廚娘解了穴道。
    廚娘警惕了一下四周後,問道:“公子需要我做什麽?”
    祁宴舟看著躺在地上的官兵,說道:“讓他悄無聲息地消失,能做到嗎?”
    “能!”
    “說說看。”
    “殺了,煮了,喂野狗。”
    廚娘的祖籍是臨州,家裏以殺牛宰羊為生。
    有次鄰國來犯,破了城,殺了很多人,家人都死了,她被塞在灶堂裏躲過一劫。
    後來逃難來了寧州城,嫁人之前都以殺豬為生。
    她見過血腥的屠殺,也會使刀,殺作惡的官兵對她來說不算難事。
    祁宴舟聽完廚娘的解釋,點了點頭,“他就交給你了,我去見吳大人,幫他脫離困境。”
    說完,他將官兵的衣裳剝了下來,然後用藥水濕敷臉上的易容膏。
    當廚娘收拾官兵的時候,他易容成了官兵。
    他提著裝有夜宵的食盒離開,去了書房。
    一路暢通無阻。
    到了書房門口,祁宴舟被值守的官兵攔了下來。
    對方一邊檢查食盒,一邊問道:“今日怎麽去了這麽久?”
    祁宴舟聽過官兵嘟囔,模仿他的聲音說道:“去了趟茅房。”
    八分像的聲音,並沒有引起懷疑。
    “懶驢上磨屎尿多!”
    值守的官差打趣完,蓋上食盒的蓋子,“進去吧,你耽擱了時間,估計裏麵那位又得發脾氣了。”
    祁宴舟沒有回應,推門而入。
    他調查過,吳長風因被監視,吃夜宵的時候是不能關門的。
    但給他送宵夜的官兵,得等在屋內,待他吃完後,才能收拾碗筷離開。
    如此一來,正好給了他和吳長風接觸的機會。
    祁宴舟剛把食盒放在桌案上,就被吳成風罵了,“你的腿被狗吃了嗎?今天怎麽來得晚了一炷香?”
    往常,官兵都是任由他罵,不搭理他。
    祁宴舟也一樣。隻不過他在擺放夜宵的時候,用手指沾了茶水,寫下一個名字。
    祁宴舟。
    確定吳長風看到後,他“不小心”碰翻茶杯,掩蓋了鏗鏘有力的三個字。
    吳長風激動得大罵:“你是豬嗎?放個碗都能弄倒杯子,蠢得沒邊了,趕緊滾到我身後,給我捏肩捶背!”
    他在心裏淚流滿麵。
    祁公子,你可千萬別怪我。
    我也不想罵得難聽,可我越罵,看守的人就越嫌我煩,越無視我。
    不被盯著,我才能和你通消息!
    祁宴舟看懂了吳長風罵人的目的,走到他身後蹲下,給他捏肩。
    “吳大人,我是祁宴舟的手下,主子派我來見您,接下來,我們長話短說,隻聊重點。”
    吳長風冷哼,“好好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他雖然有點貪財,但貪的都是官員對他的孝敬。
    對百姓來說,他不是青天大老爺,卻算得上好官。
    他隻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生。
    不想寧州城被蘇成宗那個蠢貨給毀了!
    吳長風是個聰明人,祁宴舟提的問題,他都巧妙地用罵罵咧咧的話回了。
    需要他主動說的地方,就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告知。
    一刻鍾後,祁宴舟得到了有用的消息,以及吳長風的兩千親兵。
    吳長風終於將消息和兵馬送出去了,差點感激涕零。
    “若是可能,請暗中拿下蘇成宗和他的人,盡量讓百姓少遭罪,吳長風先謝為敬。”
    低聲說完,他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祁宴舟保證道:“主子愛民惜民,請吳大人放心。”
    “放心放心,我當然放心。”
    說完,他再次大罵。
    “不過是說你幾句,你想捏死我呀!”
    話音剛落,他就將沒喝完的豬骨湯砸了祁宴舟的衣袍上。
    “沒用的東西,趕緊收拾幹淨,滾滾滾!”
    祁宴舟並沒有被砸傷,隻是衣裳被湯弄濕了,湯碗也摔碎了。
    他收拾碎碗時,吳長風不解氣地繼續罵。
    “晦氣玩意,越看越心煩,這幾天別再讓我見到你!”
    祁宴舟收拾好碎碗,提著食盒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官差都在笑他。
    之前檢查食盒的人說道:“你這幾日就別來了,惹吳大人生氣的後果,我可承擔不起。”
    說著,還嫌棄地為我手掩住鼻子。
    好似祁宴舟身上被潑的不是湯汁,而是糞水。
    祁宴舟讓吳長風演這麽一出戲,為的就是這個效果。
    就算他易容的這人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察覺。
    “屬下知道了。”
    說完,他就拎著食盒回了廚房。
    廚娘已經將官兵解決了,鍋裏熬著碎骨頭湯。
    見到祁宴舟,她急忙問道:“吳大人還好嗎?”
    “吳大人除了沒自由,一切都好。”
    “他不會有事吧?”
    “不會,安心等著,危機很快就會解除。”
    “好,謝謝公子。”
    廚娘跪下來,朝祁宴舟磕了一個響頭。
    “起來吧,做事小心些,別被人發現端倪,我走了。”
    “公子慢走。”
    祁宴舟頂著官差的臉,一路暢通無阻地離開了知州府。
    遇到有人詢問他這麽晚出去幹什麽?
    他就說吳長風不想看到他,他先暫避,以免惹他不高興,影響將軍的大計。
    沒人懷疑什麽,因為沒人在乎是不是真的。
    等將軍大業有成,少一個人領功也挺好。
    祁宴舟離開知州府沒多久,廚娘就提著兩桶骨頭湯,從後門出去,喂了野狗。
    萬福寺。
    湖心島,正屋。
    蘇成宗坐在主位上,讓蘇雪蓉將她和孫楚之間發生的事,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
    雖然他知道孫楚救人沒錯,但他有種所有物被人觸碰的憤怒。
    “怎麽偏偏是孫楚!”
    隨便換個人,他都能直接殺了。
    蘇雪蓉講給蘇成宗聽的都是事實,沒有誇大,隻隱瞞了殺他的計劃。
    她早就知道街頭巷尾的流言有多難聽。
    於是揪了下自己的大腿,雙眸泛起水光,看起來好不可憐。
    “爹,女兒不想流言蜚語影響到您的大計,願意嫁給孫楚為妻。”
    說完,她跪在地上,以頭貼地。
    “求爹成全!”
    蘇雪蓉是蘇成宗從小培養的玩物,從沒想過將她嫁人。
    畢竟她身體不好,活不了幾年,剛好可以留在家裏給他逗悶。
    “蓉兒,你別理會那些流言,爹很快就會解決。”
    蘇雪蓉猜到了這個結果。
    她直起身,不顧地板的寒涼,癱坐在上麵,豆大的眼珠往下滾落。
    “爹,女兒長了耳朵,頂著腦袋,也有心,做不到不聽不想不難受。”
    哽咽的聲音落在蘇成宗耳裏,讓他心疼得不行。
    “蓉兒快別哭了,眼睛哭腫了會難受。”
    這話讓蘇雪蓉惡心不已。
    蘇成宗不是在關心她,而是她哭腫了眼睛之後,就和徐娘子不像了!
    她拿出帕子,擦掉眼角的淚,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爹,流言已經滿城皆言,是壓不下去的,若您不想女兒每次出門都會被指指點點,就讓孫公子娶了女兒吧。”
    “女兒知道他非良人,也清楚他好男色,但父親需要他替您的大業提供銀子,可他並不老實,女兒願意替父親看著他。”
    “所有人都知道女兒是父親的掌上明珠,如今這局麵,女兒比庶姐更適合嫁給孫公子,也能借此彰顯爹對他的重視。”
    蘇雪蓉說得有理有據,蘇成宗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冷哼一聲,眸底滿是不屑。
    “不過是低賤的商人,能成為本將軍的女婿,已是他祖上燒了高香,將哪個兒女嫁給他都是他的福氣!”
    蘇雪蓉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爹,您這話就說錯了,在亂世,最重要的便是銀子。您對孫公子不用心,多得是人願意對他用心。”
    這話猶如一記悶棍,讓自負的蘇成宗清醒過來。
    他的確太過輕視了孫楚一些。
    就算要卸磨殺驢,也得等他有了蘇家血脈的孩子再說!
    他將蘇雪蓉從地上扶了起來。
    “蓉兒,你有心疾,沒辦法給孫楚生孩子,你的庶姐更適合嫁給他。”
    “那女兒便同庶姐一起嫁了吧,父親也不想女兒活不下去吧?”
    蘇雪蓉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眼神卻非常堅定。
    她的表情讓蘇成宗有些恍惚,好似看到了愛而不得的徐娘子。
    他下意識地應了一句,“好,聽你的。”
    話音剛落,他就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鬼話。
    “蓉兒……”
    蘇雪蓉立刻抓住蘇成宗的胳膊,撒嬌似的晃了晃,阻止他將反悔的話說出口。
    “爹,女兒也不想離開你,所以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什麽主意?”
    “爹,以咱們家的門楣,完全可以給女兒招婿。如此一來,不僅孫公子在您的眼皮底下,女兒也能一直孝敬您!”
    聽到這話,蘇成宗的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蓉兒,你這主意可太好了!”
    蘇雪蓉的眉眼染上笑意,“能替爹分憂,是女兒的榮幸。”
    說完,她提醒道:“爹,招孫公子為婿這事,宜早不宜遲,能在天之內定下來,最好不過。”
    蘇成宗蹙眉,“這麽急?”
    “如今流言最盛,成婚的時機正好,也能避免夜長夢多。”
    “可是天的時間也太短了,婚禮都來不及準備,爹怎麽能隨隨便便將你嫁了。”
    “爹,如今寧州城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辦事方便,婚期再短,也來得及。而且你還能借著女兒成婚的機會,鏟除異己!”
    蘇雪蓉的話,再次說到了蘇成宗的心坎了。
    “你讓爹想想,明日給你答複。”
    說完,他站起身,“很晚了,早點休息,明早回家。”
    “女兒遵命,恭送爹!”
    蘇成宗離開萬福寺後,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要想想。
    而是直接去了千金賭坊。
    還沒到宵禁的時候,賭坊的客人還挺多。
    大家看到蘇成宗帶著官兵進來,頓時嚇得不輕。
    就連台上跳舞的舞姬,都停止了動作,臉上浮現惶恐。
    如今,孫楚和蘇雪蓉的流言滿天飛。
    蘇成宗直接帶兵上門,怕是來替女兒討公道的!
    管事的連忙迎上來,臉上掛著諂媚的笑。
    “蘇將軍大駕光臨快請進,東家馬上就來,您是入場玩會?還是上雅間坐會?”
    “上雅間。”
    “好嘞,請您隨草民來。”
    蘇成宗讓親兵守在賭坊外,帶了兩個心腹上樓。
    到二樓時,他剛好和從四樓下來的孫楚碰了個正著。
    “嶽父這麽晚過來找小婿,是有什麽急事嗎?”
    “進包廂說。”
    “好,嶽父這邊請。”
    管事的沒有跟上去,“東家,我去沏茶。”
    孫楚應了一聲,“沏最好的茶,再準備一些點心。”
    “是,東家。”
    到了包廂門口,蘇成宗讓心腹在門外候著。
    進門後,他一腳將孫楚踢翻在地。
    “誰給你的狗膽,輕薄本將軍的女兒!”
    孫楚在蘇成宗抬腳的時候,避開了一些,並沒有受傷。
    他從地上起身,不卑不亢地看著蘇成宗。
    “小婿知道嶽父將蘇小姐視為掌上明珠,以為您會更在意她的性命,所以幾經猶豫,還是將命懸一線的她給救了。
    沒想到嶽父更在意蘇小姐的名聲,是小婿做錯了,在此鄭重地道歉,請嶽父見諒!小婿不能見死不救,若嶽父覺得小婿做錯了,小婿認錯。”
    說完,他朝著蘇成宗深深鞠了一躬。
    “以後若再遇到蘇小姐發病,小婿會見死不救,請嶽父放心。”
    蘇成宗:“……”
    怎麽和他想的不一樣?
    這孫楚不應該提出補償,並迎娶蓉兒嗎?
    他有些下不來台,輕咳一聲緩解尷尬。
    “孫楚,本將軍不是說你救蓉兒做錯了,而是說你應該注意場合,蓉兒的命當然比名聲重要!”
    孫楚直起身,“原來是小婿理解錯了,以後一定注意。”
    說完,他問道:“嶽父是為小婿和蘇小姐的流言而來的吧?”
    蘇成宗點了下頭,“坐下聊。”
    孫楚在他的對麵坐下後,主動說道:“嶽父,流言的事,我下午已經知道了,之所以沒去蘇府,是因為我覺得我沒做錯,還請見諒。”
    “你本來也沒做錯,無妨。”
    蘇成宗剛說完,包廂的門就被敲響。
    “蘇將軍,東家,小人送茶點過來了。”
    “進來吧。”
    管事給兩人倒好茶後,識趣地離開了包廂。
    蘇成宗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題。
    “孫楚,如今蓉兒被議論得很難聽,你是男人,得擔起責任來。”
    “嶽父請說,需要小婿做什麽?”
    “如今,隻有你盡快娶了蓉兒,才能將對她的影響降到最低。”
    孫楚沒想到蘇雪蓉這麽快就說服蘇成宗了。
    他以斷袖的理由推拒了一會後,在蘇成宗的強製要求下,同意娶蘇雪蓉為正妻。
    至於之前談好的庶子和庶女,也會讓他收入房中。
    反正是演戲,他無所謂。
    但蘇成宗接下來的一句話,差點讓他將剛喝進嘴裏的茶水噴出來。
    “什麽?讓我入贅?”
    雖然成婚是假的,但他不接受入贅!
    而且身處蘇府,會難以脫身。
    蘇成宗一巴掌拍在桌上,杯子裏的茶水都被震出來一些。
    “怎麽,讓你入贅將軍府,還虧待你了?”
    “蘇將軍,這不是虧待的問題,是男人尊嚴的問題,我不接受入贅。”
    蘇成宗抽出腰間的刀,橫在了孫楚纏著紗布的脖頸上。
    “不接受就得死。”
    “頭可斷,血可流,麵子不能丟,蘇將軍動手吧。”
    孫楚已經反應過來了,入贅的事,應該是蘇雪蓉提的。
    為的是讓蘇成宗同意這樁婚事。
    隻要蘇成宗同意了,來找他提了,就算他拒絕入贅,這婚事也能成!
    蘇成宗看著視死如歸的孫楚,氣得拿刀的手都在抖。
    但他不能殺孫楚,便將刀放下了。
    “這樣吧,你們在蘇府拜堂,禮成之後再離開,蓉兒身體不好,成婚後,她待在蘇府的時間會更多。”
    言外之意,成婚隻是做給百姓看的,用來平息流言。
    “好,聽嶽丈的。”
    “三日後下聘,五日後成婚,你去置辦一個大宅子,將其布置一下,繁文縟節能省就省,不能省的我會安排,你出銀子,聽命就行。”
    孫楚爽快地答應,“行。”
    兩人又聊了一些關於婚禮的細節,孫楚都很配合。
    他還拿了一萬兩銀票出來,讓其采買婚禮所需的物件。
    所以,蘇成宗離開時,心情愉悅。
    葉初棠看到祁宴舟的傳來的信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孫楚的犧牲還挺大的,若成功拿下蘇成宗,給他算一分。替蘇雪蓉看診的事,我應下了,告訴阿舟一聲。”
    南驍恭敬地應下,“是,夫人。”
    “書信上寫的婚期是在五日後,如今已過了一日,那就是四日,我們明日出發,能在大後日趕到寧州城,馬將軍的軍隊何時能到?”
    “回夫人,馬將軍還未來信,最遲晚上會有消息。”
    “行,你先給阿舟回信吧。”
    葉初棠吃完早飯,帶著所有人上山挖草藥。
    如今已入秋,隻要不在正午出門,就不會太熱。
    閑著也是閑著,做點有意義的事。
    南驍寫完信之後,沒有立刻送出去,想等馬維遠的信到了,一起送。
    結果一直等到天黑,也沒有等來信件。
    他不禁有些著急,借著來找“祁宴舟”,和葉初棠商量。
    “夫人,馬將軍的大軍怕是不能在孫公子大婚那日趕過來,該如何是好?”
    葉初棠聳了聳肩,“我又沒軍隊,你問我也沒用。”
    說完,她拍了下南驍的肩膀。
    “你要對你的主子有信心,就算沒有馬維遠,也不過是解決蘇成宗更麻煩一些,而不是解決不了。”
    南驍當然對祁宴舟有信心,隻是希望事情能更順利地被解決。
    葉初棠見南驍的眉頭都皺成了川字,寬慰了一句。
    “有‘鬼盜’在,阿舟不會出事。”
    這話猶如定心丸,立刻就讓南驍的心落了下來。
    “屬下這就去給主子回信。”
    他說完就離開了村子。
    結果沒過一會又眉飛色舞地回來了,手裏拿著剛收到的信件。
    是馬維遠派人加急送來的。
    “夫人,馬將軍會先帶三千先遣部隊過來,剩下的一萬軍隊,因人數眾多,又要秘密行軍,速度會慢一些,最快也得婚禮那日的子時。”
    “以阿舟的能力,用幾千精兵拖住蘇成宗,等援軍抵達,不是什麽難事。”
    南驍也是這麽想的,“屬下立刻去給主子回信。”
    寧州城戒嚴,且宵禁。
    祁宴舟收到南驍傳來的消息時,已經是次日早飯後了。
    看完信,他徹底放了心,並將婚禮那日的布局,按照可用的兵馬數做了細化。
    孫楚自從確定好下聘和婚期後,就忙得腳不沾地。
    當他得知葉初棠給他加了一分時,有氣無力地感慨道:“這婚結得值了!”
    “既然值了,就趕緊起來去辦三書六聘的事。”
    “行行行,我去準備聘禮。”
    孫楚準備了最高規格的六十四抬聘禮。
    去蘇府下聘那日,蘇成宗高興得合不攏嘴。
    雖說他得給蘇雪蓉準備一百二十八抬嫁妝當回禮,但他覺得這嫁妝不過是走個過場,很快會回到他的手裏。
    當日,入夜後。
    緊趕慢趕的馬維遠,帶著三千精兵到了寧州城外。
    祁宴舟收到消息後,立刻去見了他。
    兩人沒有敘舊,立刻商量拿下蘇成宗及其黨羽的細節。
    商量完之後,祁宴舟向馬維遠行了個大禮。
    “馬將軍帶著部下日夜兼程地趕來幫忙,祁某在此多謝將軍!”
    馬維遠扶起祁宴舟,用力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的命是你救的,道謝就見外了,事成之後,給我的兄弟一點辛苦費就行。”
    銀子的事,祁宴舟在請馬維遠幫忙的時候就提了。
    “放心,賞金包將士們滿意。”
    馬維遠笑著道:“我對祁公子很放心,今晚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