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葉初棠自爆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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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宴舟也想在年前趕到天山郡。
    如此一來,葉初棠就能在最好的環境下生產。
    可這事不是他說了算的。
    誰也不知道路上會發生什麽,會不會耽擱北上的時間。
    “若不出意外,三個月的時間肯定能到天山郡,但北方冬日的路難行,不好說。”
    宋景寧曾在西北遊學,正好是冬日。
    他知道一旦下大雪,就會封路,寸步難行,一困就是幾個月。
    好在他那年被困在烏魯郡,不愁吃喝,也沒有受凍。
    不然後果不敢想象。
    想到這,他說道:“安全比趕路重要,時刻注意天氣,別冒進。”
    說完,他的視線落在葉初棠身上。
    “妹妹,你現在懷著孕,一切自己和孩子的安危為先,近年關的時候,給我去封信,告之我,你在哪過年,若方便的話,我去找你,若不方便,我在天山郡等你。”
    葉初棠點頭,“兄長,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的,來年給你生一對大胖外甥。”
    宋景寧的眉眼染上笑意,“行,見麵禮我會先準備上。”
    “那我就先替孩子們謝謝舅舅啦!”
    “妹妹,和我說一說你以前的生活吧。”
    今日難得有暢聊的機會,他想多了解她一些,以後好好彌補。
    葉初棠想著有人能惦記原主也挺好的,就將原主和自己的經曆揉吧揉吧,細細地說了出來。
    她不僅僅是說給宋景寧聽,也是說給祁宴舟聽。
    最了解原主的一劉家三口已經死了,就算她將經曆說得再離奇,也無從查證,隻能信她的胡謅。
    兩個男人猶如聽神話本子一般,聽完了葉初棠這些年的經曆。
    說實在的,他們不信。
    畢竟沒人能將時間用得如此極致。
    但葉初棠是他們最在意的人,她的話又不得不信。
    宋景寧好奇地問道:“‘鬼盜’是怎麽來的?他想幹什麽?聽你的話嗎?會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
    最後一個問題,才是他的重點。
    葉初棠隨口說道:“我師父傳承給我的,為我所用,不會傷害我。”
    宋景寧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提著的心落下。
    他不在乎葉初棠的經曆有多離奇,隻希望妹妹好好的。
    “時間不早了,放完花燈,你們會回去吧。”
    雖然不舍,但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遇。
    華庭書院有個荷花池,不少學子都在岸邊寫祈願詞,放花燈。
    蓮花燈飄滿了漆黑的池塘,形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葉初棠寫了句“願孩子康健,國泰民安”。
    而宋景寧和祁宴舟的祈願詞,都和葉初棠有關。
    三人看著池塘裏隨波蕩漾的花燈,作了道別。
    宋景寧很想抱葉初棠一下,但周圍人多,不方便,隻好作罷。
    葉初棠看出他的想法後,主動抱住他。
    “兄長,好好保重,後會有期!”
    說完,她鬆開宋景寧,瞟了祁宴舟一眼。
    祁宴舟會意,也保留一下宋景寧。
    “宋兄,珍重!”
    宋景寧看著十分登對的兩夫妻,笑著道:“珍重,期待重逢。”
    葉初棠和祁宴舟離開的時候,收到了不少學子送的月餅。
    這一次,他們沒有送人,打算留在路上吃。
    天氣已經轉涼,多放幾天也不會壞。
    次日。
    因天氣涼了下來,日出也晚了些,流放隊伍的出發時間就推遲了半個時辰。
    卯時起床,簡單吃過早飯,卯時半出發。
    街道上依舊滿是百姓。
    哪怕昨晚他們賞月團圓到半夜。
    吳長風和李舜親自來送。
    祁宴舟便提了要二十個官差送酒去烏海郡給馬維遠的事。
    吳長風立馬答應下來。
    “馬將軍解了寧州城之危,本官不僅要派人給他送酒,還要送一些冬衣。”
    雖說皇帝每隔一年都會給將士發冬衣,但一般都不夠數。
    好在這些年不打仗,一件冬衣能穿好幾年。
    如今都在傳鄰國要在冬日攻打北辰國,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真的發生。
    多備點戰需物資是很有必要的。
    吳長風雖然貪,但在大事上一直都拎得清。
    祁宴舟替馬維遠領了吳長風的好意。
    “那我就替馬將軍多謝吳知州了,告辭。”
    他剛說完,吳長風就讓手下將準備的吃食、冬衣和防寒的帳篷拿了過來。
    “北方的天氣涼得快,或許要不了一個月就會入冬,到時候天寒地凍,在外夜宿便是煎熬,這些東西雖然杯水車薪,但也請祁公子收下。”
    在他看來,祁宴舟就是下一任帝王,送點實用的東西賣個好,總沒錯。
    祁宴舟看著兩匹馬拉著滿滿的兩板車東西,拒絕了。
    “吳知州考慮周全,但入冬得一月之後,到時候我們在烏魯郡買就成,如今帶著這麽多用不上的東西上路,不太方便。”
    雖說馬車拉板車,人無需費力,但馬兒得吃草料。
    如今旱情嚴重,草基本都枯死了,隻能帶草料上路。
    草料雖不重,但占地方。
    流放隊伍拉貨的板車,早就精簡了,隻拉必備的物資,不然草料會供應不上。
    吳長風聽了祁宴舟的解釋,理解地點了下頭。
    “是本官沒考慮周全,那些吃食不重,請祁公子收下。”
    祁宴舟盛情難卻,就收下了。
    吳成剛見兩人聊完了,大聲說道:“出發!”
    吳長風看著離開的流放隊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祁公子,今日午時,所有和謀反相關之人,都將被斬殺。”
    他原本打算在卯時半將那些人斬首,給祁宴舟送行。
    可又擔心早上的陰氣太重,就作罷了。
    祁宴舟舉起右手揮了揮,“有勞吳知州了。”
    以蘇成宗為首的謀反之人有七人,株連三族,加起來有將近百人。
    菜市場將會血流成河,血腥味經久不散。
    流放隊伍在百姓的目送下,從寧州城的北門離開。
    剛出城門,葉初棠就看到靠在馬車上的宋景寧。
    “兄長,你準備去哪?”
    如今,她是宋景寧認下的義妹,直接叫“兄長”沒什麽不妥。
    “準備去昌河縣。”
    宋景寧說完,給了葉初棠一個包袱。
    包袱軟軟的,裏麵放的是衣裳。
    之前說好給葉初棠買留仙裙,結果出了意外,讓祁宴舟付了銀子。
    他昨夜就去成衣鋪子買了兩身平時能穿的秋裝。
    葉初棠笑著接過,“謝謝兄長,祝你一路平安!”
    “你們也是,一路順風。”
    宋景寧說完,就上馬車離開了。
    流放隊伍也再次出發。
    葉靖川路過馬車所在的位置時,眸底浮現沉思。
    他不是第一次見宋景寧,卻是第一次對他產生親切的感覺。
    尤其是葉初棠喊宋景寧“兄長”的時候。
    他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早夭的嫡長子。
    會不會,那個孩子沒有死?
    當這個荒唐的想法浮現在葉靖川的腦子裏後,立刻被他壓了下去。
    不可能!
    當年,他親眼看到滿身青紫的嫡長子沒了呼吸,身體冰涼。
    然後被狠心的他,讓人扔進了河裏。
    寒冬臘月,他要怎麽活?
    想到這,葉靖川的眼淚往上湧,模糊了視線。
    現在的每一天,他都在後悔。
    尤其是看到葉初棠吃香喝辣,被祁家人寵上天之後,格外後悔。
    “啪!”
    鞭子重重落在失神的葉靖川身上。
    “傻站著幹什麽?趕緊走!”
    劇痛拉回了葉靖川飄遠的思緒,他立刻跟上流放隊伍。
    葉思音將葉靖川的失神和後悔都看在眼裏。
    她眺望宋景寧離開的方向,回想著他和葉初棠極其相似的眉眼,心裏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得找機會證實一下!
    接下來的半個月,除了用水不是太方便之外,其他都很順利。
    沒有遇到不長眼的山匪,皇帝也沒有動作。
    但路上的流民越來越多,北地的旱情也越來越嚴重。
    雖然皇帝早就頒布了皇榜,管控糧食的價格,不讓漲價。
    但離皇城較遠的地方,還是出現了官商勾結的情況,抬高了糧食的價格。
    祁宴舟盡力而為,卻沒什麽效果。
    讓糧商降價,他們不辯駁,聽話地照做。
    但糧食卻供應緊張,開門不到半個時辰售罄。
    百姓買不到便宜的糧食,隻能花高價買“別人家”的餘糧。
    而這個“別人家”,是官商推出來的人。
    葉初棠見祁宴舟的眉頭總是皺著,抬手幫他撫平。
    “哪怕是一心為民的皇帝,也管不到所有地方,你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糧食漲價是災情之後的必然效應,誰也改變不了。
    祁宴舟握住葉初棠泛涼的手,包裹住。
    “我知道,盡力而為。”
    說完,他看著暗沉的天色,“最近幾天都陰沉沉的,也不知道會不會下雨。”
    葉初棠肯定地說道:“不會。”
    她在末世很多年,觀察天氣是最基本的能力。
    上空的雲層厚度不夠,空氣中也沒有濕度,下不了雨。
    祁宴舟溫柔地揉了揉葉初棠的頭,“我家娘子怎麽什麽都懂?”
    葉初棠挑了下眉,“你難道沒看出來?”
    祁宴舟行軍打仗多年,預測天氣也是他的基本技能。
    他知道下雨的幾率不大,但希望上天有好生之德。
    “希望我看錯了。”
    說完,他看向烏魯郡的方向,臉上浮現愁容。
    “再有三日,我們便能進入烏魯郡的地界,這個州郡多戈壁灘,除了官道,鮮少能碰到人,司南也可能會失去作用,若沒有太陽,很難辨別方向。”
    葉初棠聽完,總結出三個字:無人區。
    “沒事,隻要有路線圖,一般不會出錯。”
    有她在,便不會在方向上出錯。
    秋風吹來,卷起涼意。
    祁宴舟換了個方向,幫葉初棠擋風。
    “越往北,氣溫降得越快,得早點到烏魯郡,為入冬做準備。”
    這幾天沒太陽,北風又大,穿薄秋裝走一天,都不會出汗。
    從這裏到烏魯郡,最少也得十二天。
    那時,就該入冬了。
    葉初棠攏了攏衣襟,說道:“這幾天的天氣還行,多走點路,早點到烏魯郡。”
    祁宴舟點了點頭。
    他剛準備讓韓衝出發,葉靖川就走了過來。
    “初兒,我能和你聊聊嗎?”
    這半個月,他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夢到嫡長子沒有死,變成了宋景寧。
    宋景寧叫他“爹”,給葉家開枝散葉,還讓葉家封侯拜相。
    夢境有多美好,醒來後的現實就有多殘酷。
    他快要被折磨瘋了,所以來找葉初棠,想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麽。
    葉初棠已經許久沒和葉靖川說過話了。
    她不解地看著臉色極差的他,“你想聊什麽?”
    葉靖川看了祁宴舟一眼,“初兒,是家事,我想單獨和你聊。”
    “葉家的事與我無關,不聊。”
    “是很重要的事,和你娘有關。”
    “那也不聊。”
    葉初棠很清楚,葉靖川無事不登三寶殿。
    找她絕對沒好事!
    葉靖川還想說什麽,祁宴舟一記冷眼看過去。
    他嚇得立馬轉身離開,回到了葉家人所在的位置。
    祁宴舟問葉初棠,“阿棠,你知道葉靖川要和你聊什麽嗎?”
    離開寧州城後,他發現葉靖川總在偷看葉初棠。
    他讓人盯著葉靖川,想看看他究竟要幹什麽,卻又沒發現他搞小動作。
    葉初棠在葉靖川提到母親時,就猜到他想聊什麽了。
    “他應該在懷疑宋景寧是我那早夭的兄長。”
    她和宋景寧走得越來越近,眉眼又一樣,葉靖川不懷疑才怪。
    祁宴舟知道葉初棠並不想葉家知道她兄長還活著。
    不然以他們的貪婪,一定會賴上宋景寧,並毀了他!
    “要不要永絕後患?”
    葉初棠不甚在意地搖了搖頭。
    “不用,沒有證據的事,懷疑沒用,隻會讓自己內耗。”
    說實在的,她有點期待葉靖川知道宋景寧是他兒子,卻給宋家光宗耀祖的畫麵。
    說不定能將這狗渣男氣死!
    “走吧,該出發了。”
    葉初棠現在的身子越來越重,起身都有些費力。
    祁宴舟扶著她,對韓衝喊道:“出發!”
    天氣轉涼後,他便取消了午休。
    隻有兩刻鍾的時間,吃完午飯,稍作休整就出發。
    每天最少能走六十裏路。
    沒人有怨言,大家都想早點到流放地,不想凍死在冬日的路上。
    當流放隊伍動身後,葉思音走到葉靖川身邊。
    “爹,您剛才去找長姐,是有什麽事嗎?”
    葉靖川這些天憋壞了,葉思音一問,他就說了實話。
    “音兒,你有沒有覺得宋景寧的眉眼,和初兒很像,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他說得很小聲,依舊被身旁隨行的護國軍聽得清清楚楚。
    葉思音早就有了這個懷疑。
    不然葉初棠沒道理和宋景寧走得如此近。
    成婚賀喜,流放送行,涼州相遇,寧州解圍。
    兩人還突然成了義兄義妹。
    怎麽想都覺得可疑。
    但她並沒有將自己的懷疑說出來,而是套葉靖川的話。
    “他們的眉眼的確有些像,爹,您問這個做什麽?”
    “音兒,你說有沒有可能,初兒的雙胎哥哥當年沒有死,就是宋景寧?”
    葉思音佯裝驚訝,“爹,您在胡說什麽呢?宋景寧是宋家最出色的兒子,怎麽可能是早夭的兄長。”
    否定完,她問道:“爹,您為什麽會突然這麽想?可是發現了什麽?”
    葉靖川若是有證據,就直接找葉初棠對質了。
    他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覺得五官相像之人雖然多,但一模一樣的並沒有見幾個,就胡思亂想了。”
    說完,他將食指壓在嘴唇上,“噓”了一聲。
    “音兒,剛才的話你就當沒聽到,別到處亂說,若惹惱了初兒,我們不死也要脫層皮。”
    葉思音當然不會和葉靖川一樣蠢,將自己的心思袒露出來。
    押送官差都是武功高手,剛才的對話,肯定被他們一字不漏地聽了去。
    她笑著道:“女兒當然不會瞎說,爹也別胡思亂想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視線落在葉初棠身上。
    她一定會將證據找出來的!
    若宋景寧和葉初棠是親兄妹,她就有了談判的籌碼!
    三天後。
    流放隊伍到了寧州和烏魯郡的交界處。
    兩個州郡涇渭分明。
    一邊是高低起伏的丹霞地貌,一邊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灘。
    戈壁灘上沒有遮擋物,北風卷起沙塵,黃土漫天。
    最關鍵的是,更難尋到水源。
    城與城之間也離得非常遠,有的得走十天半個月。
    當然,流放的路線選得是比較合理的,城與城之間最遠也就五天。
    不然補給不足,無水可飲,會讓所有人死在路上。
    葉初棠提前準備絲巾和布巾,用來遮口鼻。
    不然要吃一嘴沙。
    陳家和葉家人沒買布巾,用的是平時洗臉的布巾。
    雖然短了點,但能用繩子綁在臉上。
    吳成剛背風而戰,對所有人說道:“烏魯郡是最難走的一個州郡,我以往押送流放犯人去西北,在這裏死的人最多,有次我也差點交代在這。”
    若遇上沙塵暴,很容易迷失方向,和隊伍走散。
    再加上缺水的話,活不過兩天。
    他那次是運氣好,被躲避風沙的商隊撿到,保住了一條命。
    而他押送的十多個犯人,隻活了三個。
    同行的押送官差,隻活了兩個。
    吳成剛講了一下進戈壁之後的注意事項。
    “戈壁灘雖然人少,但馬匪橫行,千萬不要落單。”
    “流放路線上有兩個綠洲,到那裏之後,不要擅自取水。”
    “烏魯郡秋冬的風沙格外大,容易迷失方向,一定要跟緊隊伍。”
    “若遇到水源,盡可能地多帶些水,這是救命的東西。”
    “戈壁灘看似隻有沙石,其實有很多毒蟲,一定要及時往衣服上補防蟲藥。”
    他說了很多,吃了滿嘴的沙子。
    吐出來的口水都是黃棕色的。
    吳成剛說完之後,問韓衝。
    “是現在就走,還是找個避風的地方,讓大家先適應一會?”
    韓衝看向葉初棠。
    以前,他是看祁宴舟的意思。
    然後發現祁宴舟都是聽葉初棠的。
    於是,他便省了一個環節。
    葉初棠對戈壁灘並不陌生,她在現代的時候,去戈壁灘抓了小半年的毒蠍子。
    剛開始,她也是各種不適應。
    因幹燥而流鼻血,因風沙而紅眼睛,因飲食而拉肚子……
    想了很多辦法緩解,卻沒什麽效果。
    然後她悟了。
    想要適應,隻有一個字:熬。
    熬過去就好了。
    想到這,葉初棠說道:“走吧,早點進戈壁灘,早點適應。”
    剛入隔壁,最不適應的不是人,而是板車。
    車輪在滿是石子的地上顛簸,有種隨時都會散架的感覺。
    韓衝不得不將速度慢下來。
    最遭罪的是祁卿玉的兩個孩子。
    一個不到三歲,一個剛一歲。
    板車太顛簸,沒法坐,孩子太小又走不了遠路,都被抱著。
    孫少平抱大兒子,祁卿玉抱小兒子。
    兩夫妻騰不開手幫孩子捂絲巾,風沙打在他們嬌嫩的臉上,哇哇大哭。
    張嘴的時候又吃了沙塵,導致哭得更厲害。
    兩個孩子將兩夫妻折騰得手忙腳亂。
    葉初棠幫兩個孩子整理好絲巾,用針線固定住。
    “吃飯的時候,解開這個繩結就好。”
    祁卿玉感激地點頭,“弟妹,謝謝你。”
    “小事一樁,不用客氣。”
    一行人走了將近兩個時辰,吳成剛找了一個避風處,讓大家休息。
    風的阻力太大了,走一步要用兩分力,實在是累得慌。
    整個流放隊伍都饑腸轆轆的。
    肚子咕嚕嚕的叫聲,此起彼伏。
    他們前天晚上宿在寧州最後一個縣城。
    糧食和吃水都備了五天的,足夠他們走到烏魯郡的鎮子。
    祁宴舟在葉初棠的右邊坐下,幫她擋風。
    他見她臉色不太好,關切地問道:“是不是很累?要不今晚歇在這?”
    這會未時剛過,離入夜還早。
    若是繼續往前走,差不多能走二十裏路。
    葉初棠搖頭,“休息一會,吃點東西,繼續往前走。”
    戈壁灘的風太大了,她的身子又重,雖然用異能走路不怎麽費力,但還是有些累。
    好在這種程度的累可以忍,走個兩天就能習慣。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是,懷孕的事要暴露了。
    因為風太大,衣服被吹得緊貼在身上,將孕肚凸顯了出來。
    剛才那兩個時辰沒人發現,是因為大家都被風沙吹得迷了眼,自顧不暇。
    等有人適應這種環境,立馬就會發現她有孕。
    所以,葉初棠做了個決定。
    她要自爆!
    “爹,娘,我有孕了,雙生子,已經五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