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祭天大典出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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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楚現在最不能理解的是,巫師為何陷害葉初棠,帶走她?
    他將自己的不解,直接問了出來。
    驛站裏有很多耳朵,祁宴舟自然不會告訴大家真相。
    他說道:“應該是和祭天大典有關?我會派人去查,但時間緊迫,能不能查到有用的消息,不好說。”
    薩滿神秘,又隻有一天時間,的確很難查出什麽。
    祁老夫人眉頭緊蹙,歎了口氣。
    “早知道達裏州這麽危險,我們就該補給完水和吃食,立即離開。”
    祁老爺子:“世上沒有後悔藥,我們還是趕緊商量一下,要怎麽救棠兒。”
    這麽好的兒媳,可不能出事。
    所有人都看向祁宴舟,讓他趕緊拿主意。
    祁宴舟朝不遠處的驛卒看了眼。
    “在祭天大典之前,阿棠都不會有事,容我好好想想,明日再議。”
    大家將他的動作看在眼裏,點頭。
    祁宴舟起身,“很晚了,都去睡吧,休息好了才能幹大事。”
    說完,他先一步上樓。
    祁家人連忙跟上。
    他們覺得祁宴舟對葉初棠被抓的態度不對勁,想要避開驛卒,問問清楚。
    結果上樓之後,也依舊什麽都沒問出來。
    另一邊。
    葉初棠被帶去府衙的監牢關起來了。
    但她關的位置離水牢有些遠。
    牢裏有些陰冷,獄卒也沒給她被子的意思。
    她不是個會受委屈的人,直接說道:“將牢房收拾幹淨,拿一套幹淨的被褥來,不然我讓你這監牢天翻地覆。”
    這話換來了獄卒的嘲笑。
    “都成階下囚了,還敢猖狂,簡直不知所謂!”
    說完,他的目光變得淫邪。
    “若不是巫師交代不能動你,你以為你能全須全尾地活到祭天大典?”
    如此絕色美人,不能碰不能吃,真是可惜。
    葉初棠走到牢門前,笑著對著獄卒勾了勾手指。
    “過來。”
    聲音嬌軟,勾得人心癢難耐。
    獄卒聽話地上前,羞辱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葉初棠扔了一臉毒藥。
    她輕笑出聲,“怎麽辦,你中毒要死了,隻有我有解藥能救你。”
    這話讓獄卒臉色大變,立刻伸手去抹臉上的藥粉。
    可為時已晚,他隻覺得心口一陣絞痛,無力地摔倒在地,身體蜷縮成一團。
    “把解藥給我!”
    命令的語氣讓葉初棠有些不爽。
    “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
    獄卒感覺有一隻手在使勁揉捏他的心髒,讓他痛不欲生。
    此時的他,哪裏還有之前的得意模樣,卑微求饒。
    “祁夫人,求求你大發慈悲,救我,我不想死。”
    這話落入了水牢的祁書硯耳裏。
    他十分詫異葉初棠為何會進監牢,故意問道。
    “被關的女子是什麽人?竟然對獄卒出手,也太囂張了吧?”
    結果和他預料的一樣,兩個看守他的獄卒,將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不過兩人也對新入獄的女子很好奇。
    如此囂張的囚犯,他們還從沒見到過。
    囂張的葉初棠看著臉色慘白,因疼痛而五官扭曲的獄卒,眸底一片冷意。
    “讓人來收拾牢房,送新的被褥,不然你會死。”
    送葉初棠來監牢的不止一人。
    在她對獄卒出手後,其他人都嚇到了,躲得遠遠的。
    畢竟她的威名,他們還是聽過的。
    此刻聽到葉初棠的威脅,連忙答應她的要求。
    “祁夫人稍等,我們這就清理牢房,給你拿被褥。”
    巫師大人交代了,葉初棠對祭天大典很有用,不能讓她有絲毫損傷。
    不然他們也不會對一個犯人如此聽話。
    牢房的門被打開,幾個玉墜很快就將髒兮兮的牢房收拾幹淨。
    就連破爛的木板床也被抬走,換了一張新的。
    還鋪上了幹淨的被褥。
    中毒的獄卒已經疼暈了過去。
    其他獄卒幫他求情。
    “請祁夫人高抬貴手,給太蒙一條生路。”
    葉初棠從懷裏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扔在了地上。
    “這藥能緩解毒性,讓他暫時死不了,但他想要活著,就得努努力。”
    如何努力?
    自然是將葉初棠當主子一樣伺候,哄她高興。
    獄卒撿起沾染上灰塵的藥丸,喂進了太蒙的嘴裏,又喂了一些水。
    太蒙很快醒來。
    他還以為毒解了,立刻對葉初棠發難。
    “賤……”
    剛開口,他的嘴就被捂住,人也被拖走了。
    沒過多久,他端著瓜果差點來到葉初棠的監牢,一臉諂媚地看著她。
    “祁夫人有什麽需求盡管提。”
    葉初棠沒理會太蒙,翻了身繼續睡。
    太蒙看著她毫無防備的背影,壞心思再次蠢蠢欲動。
    可他終究沒敢拿自己的命去冒險。
    也讓自己的命延長了一些。
    葉初棠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睡得很踏實。
    次日醒來。
    洗漱用的工具和水已經放在了桌子上,比在驛站住還服務周到。
    葉初棠洗漱完,將頭發簡單地打理了一下。
    她剛撥開一個石榴,太蒙就送了豐盛的早飯過來。
    雜糧粥和肉包子,外加兩碟小菜。
    除了不見天日,葉初棠這一天過得十分舒適。
    入夜後,太蒙收拾葉初棠吃剩的晚飯時,跪在了她麵前。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對祁夫人多有得罪,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小人一命。”
    說完,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今日,他的心口時不時就絞痛一下,讓他惶惶不安,怕突然就死了。
    葉初棠啃著酸酸的青蘋果,笑著道:“放心,你暫時死不了。”
    說完,她問道:“祭天大典是什麽樣的?你們若沒查清我是被冤枉的,巫師會將我如何?”
    太蒙簡單說了一下祭天大典。
    和皇室的祭天儀式差不多,隻是步驟更繁瑣一些。
    隻不過由牲口祭祀,變成了活人祭。
    “祁夫人,巫師是如何在祭天大典上安排您的,小人真的不知道。”
    葉初棠擺了擺手,“下去吧。”
    太蒙想要解藥,又不敢惹惱葉初棠。
    他壓下心底的怨恨,不情不願地收拾碗筷,離開監牢。
    夜深人靜的時候,葉初棠從空間拿出枕頭放在被子裏,偽裝成自己。
    她離開監牢,通過空間去了南驍所在的客棧。
    南驍是個很警覺的人。
    房間突然多出一人,他立刻驚醒。
    藏在枕頭下的匕首剛要甩出去,葉初棠就開了口。
    “是我。”
    熟悉的聲音驚得南驍立刻跳下床。
    “夫人?”
    “嗯,和我說說明天的計劃。”
    葉初棠之所以來找南驍,是因為祁家人都住在一起,她不方便出現。
    南驍沒有點燈,以防讓人發現房內多了個人。
    好在客棧的走廊上有燈籠,房間雖然昏暗,但也能勉強能視物。
    他來到葉初棠麵前,恭敬地說道:“我們已經和大公子的人接上頭了,隻等祭天儀式開始,巫師帶赫塔將軍的女兒出現,和他的女兒以命換命之時,便可行動,讓達裏州的百姓看清巫師的真麵目。”
    巫師在百姓的眼裏,猶如天神般的存在,神聖又普度眾生。
    若百姓知道薩滿巫師因一己私欲而去傷人性命,便不會再信任巫師。
    失去信眾的巫師,什麽都不是!
    葉初棠又問,“查到索朗算計我,是何原因了嗎?”
    她今日仔細想了想,覺得索朗抓她,應該不是因為和狗皇帝的交易。
    說白了,皇帝要對付的是祁家。
    算計她不如算計祁宴舟!
    所以,索朗帶她去祭天大典,一定是另有所圖。
    她猜測,很可能和以命換命的儀式有關。
    南驍搖了搖頭,“屬下無能,沒能查到夫人想知的消息。”
    他和大公子的人都去查了,什麽也沒查出來。
    於是,他又加了一句。
    “夫人,誰也不知道巫師想對您做什麽,為了您和小主子的安全,要不等您到了祭台之後,我們想辦法劫走您?”
    葉初棠搖頭,“不用,我既然能從府衙監牢出來,就有自保的本事,你們無需管我,按照計劃行事就好。”
    “是,夫人。”
    “我先回監牢了,你和阿舟說一聲,讓他別擔心我,將明日計劃的重點放在索朗和赫塔之女身上。”
    “屬下遵命!”
    南驍目送葉初棠離開後,去驛站將祁宴舟找了出來。
    將葉初棠剛才來找過他的事告知祁宴舟。
    祁宴舟很清楚葉初棠為何不來找自己,而是去找南驍。
    “阿棠看起來還好嗎?”
    “夫人挺好的,那明日的計劃,要調整嗎?”
    祁宴舟的計劃核心是葉初棠和祁書硯。
    其次是赫塔之女。
    他猶豫片刻後,說道:“計劃不變,以阿棠和大哥的安全為先。”
    巫師是有真本事的,不能小覷。
    塔州城的駐軍可以另想辦法收服,人命比什麽都重要。
    在不能保證葉初棠和祁書硯一定不會有事之前,他不會優先考慮赫塔之女。
    南驍和祁宴舟的想法一樣。
    “主子,我明白了。”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
    天還沒亮,達裏州就開始熱鬧起來。
    祭台在城西,和達裏湖遙遙相望。
    葉初棠和祁書硯很早就被從監牢提出來,帶往祭台。
    前者的狀態很好,麵色紅潤,仿佛是去遊玩似的。
    後者臉色蒼白,雙腿無力,是被拖著走的。
    葉初棠看出祁書硯的腿因在水裏泡太久,而受了損,找機會給了他一粒補氣血的藥丸。
    雖然不能讓他的腿立刻變得正常,但會恢複一些。
    至少逃跑的力氣是有的。
    祁書硯不是一個容易相信別人的人。
    但他聽了太多葉初棠的事,知道她不會害他,沒有任何猶豫就服了藥。
    祭台很大,要走九十九級台階才能抵達。
    祭台的中心有個高台,是用來擺放貢品的。
    以前放的是牛羊肉,馬奶酒和瓜果。
    今日卻是祁書硯躺在了上麵。
    他的四肢被束縛,渾身濕漉漉的,衣裳還在往下滴水。
    葉初棠被綁在祭台一旁的石柱上。
    押送她來的是被她下毒的太蒙。
    他威脅道:“祁夫人,你是主動交出解藥,還是逼我搜身?”
    如今,葉初棠被綁著,隻能任他宰割。
    他可不想給這賤人陪葬!
    葉初棠看著一臉陰狠的太蒙,嘲弄地勾起唇角。
    “我選擇讓你去死。”
    話音剛落,太蒙就捂著心口,直挺挺地倒在祭台之上,沒了呼吸。
    【功德值+5】
    葉初棠看著增長的功德值,心道:“不知殺了巫師索朗,能漲多少?”
    一個用邪術害人命的巫師,顯然沒少幹壞事!
    獄卒的突然死亡,讓百姓驚呼出聲。
    “官爺怎麽倒下了?出什麽事了?”
    葉初棠和太蒙的對話很小聲,祭台之下的百姓沒聽到。
    同行的獄卒倒是聽到了,但他什麽都不敢說。
    一是怕葉初棠對他下手,二是怕影響祭天大典。
    很快,薩滿巫師的助手出現。
    他指著祭台之上的祁書硯說道:“他身懷邪祟,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禍,也會給達裏州帶來災難,這便是巫師大人要拿她祭天的原因。”
    百姓對這話深信不疑,高聲歡呼。
    “祭天!祭天!祭天!”
    知曉真相的獄卒,震驚地看著助手。
    對方一記眼刀子甩過來,嚇得他立刻低頭。
    很快,太蒙的屍體被抬下祭壇。
    索朗的助手來到葉初棠麵前,警告道:“不想死就別耍花招!”
    這話讓葉初棠有點意外。
    不讓她死,卻算計她來祭台,為何?
    她的腦海裏突然蹦出兩個字。
    孩子!
    想通關鍵之後,她的雙眸騰起殺意,冷冷地盯著助手。
    “你們若打我孩子的主意,我會滅了巫族!”
    這話落在助手耳裏,讓他覺得可笑。
    索朗巫師法力通天,豈是普通人能威脅的。
    不知所謂!
    但他什麽都沒說,隻輕蔑地看了葉初棠一眼,便離開了。
    葉初棠活動了一下雙手,將被綁成死結的繩子解開,打成了活結。
    然後看向祁書硯。
    祁書硯的四肢是被鐵鏈所綁,手腕和腳腕上是鐵質的枷鎖。
    他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吐出嘴裏藏著的鐵絲,右手精準地接住。
    枷鎖的鎖眼很普通,開鎖對他而言沒什麽難度。
    葉初棠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祁書硯自救的能力放了心。
    臨近巳時,索朗穿著巫師的盛裝出現。
    達裏州的百姓已經全部到場,虔誠地跪在三十三級台階之下。
    護國軍和祁書硯的人被嵐月易容成百姓,混跡其中。
    大都在靠近祭台的位置。
    他們就等著索朗對祁書硯下手之際,立刻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