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衝出通道，回到上層墓室。
    雲澈剛要鬆口氣，卻見墨老神色依然凝重："王家的人有問題，小心！"
    話音剛落，墓室入口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王振雄帶著十幾個手持兵刃的壯漢衝了進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果然有人打往生鑒的主意！"王振雄麵目猙獰，哪還有先前的儒雅模樣，"殺了他們！"
    十幾把明晃晃的鋼刀同時砍來，雲澈抽出腰間木尺勉強格擋，卻被震得虎口發麻。
    這些根本不是普通家丁，個個身手不凡！
    "王家主，你祖墳下藏著修士墓穴，就不怕遭天譴嗎？"墨老一邊閃避攻擊，一邊冷聲質問。
    "天譴？"王振雄獰笑。
    "得到往生殿的遺產，我王家就能躋身修仙世家，何來天譴！"
    雲澈聞言心頭一震。
    往生殿！墨老之前也提到過這個名字。
    "小子，看好了！"墨老突然一聲大喝，雙手結印。
    "生死之道，是這樣用的！"
    隻見墨老周身突然騰起灰色霧氣，那些霧氣如有生命般纏繞上攻擊者的兵器。
    凡被霧氣觸碰的鋼刀，瞬間鏽蝕斷裂。
    碰到霧氣的家丁，則慘叫著倒地，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
    "死氣化刃！"墨老一聲低喝，灰色霧氣凝聚成數把小劍，精準地刺入剩餘家丁的眉心。
    那些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直挺挺倒地，氣息全無。
    王振雄見狀臉色大變，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籙就要撕開。
    墨老眼疾手快，一道灰氣如箭般射出，擊中王振雄的手腕。
    符籙落地，那隻手已經幹枯如樹枝！
    "啊！"王振雄慘叫著跪倒在地，"饒命！我也是受人指使！"
    "說！誰指使你？"墨老厲聲喝問。
    "是玄..."王振雄剛吐出一個字，突然雙目圓睜，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墨老臉色一變："禁言咒！"他迅速檢查王振雄的屍體，搖頭道。
    "沒救了，有人在他體內下了咒，一旦要說出來就會觸發。"
    雲澈呆立當場，剛才發生的一切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墨老展現出的手段，遠超他對修仙者的了解，而那些灰色霧氣...分明就是生死訣中提到的死氣！
    "別發呆了，小子。"墨老撿起石棺中的青銅碎片塞給雲澈，"拿著這往生鑒碎片，我們得趕緊離開。
    王家背後還有人，很快就會到。"
    雲澈下意識接過碎片，入手冰涼刺骨，卻讓他體內的灰色氣流活躍起來。
    恍惚間，他似乎看到碎片上閃過幾個模糊的畫麵，但轉瞬即逝。
    兩人迅速離開墓穴，外麵守著的王家人早已不知所蹤。
    墨老帶著雲澈沒有回城，而是徑直往山林深處奔去。
    "前輩..."雲澈氣喘籲籲地跟上。
    "現在肯叫我前輩了？"墨老頭也不回，語氣中帶著揶揄。
    "等安全了再說，玄天宗的人不是你現在能對付的。"
    玄天宗？雲澈心頭一跳。
    那是方圓千裏內最大的修仙門派，王家竟然和他們有勾結？
    身後遠處傳來破空聲，似乎有人禦劍而來。
    墨老咒罵一聲，突然轉身抓住雲澈的肩膀："小子，想活命就別反抗！"
    雲澈隻覺眼前一黑，身體仿佛被塞進了一條狹窄的管道，五髒六腑都被擠壓得生疼。
    等視野恢複時，已經置身於一個陌生的山洞中。
    "短距離遁地術，消耗不小。"墨老喘著粗氣坐下，"這裏暫時安全。"
    雲澈驚魂未定，半晌才緩過神來："前輩，這一切到底..."
    "現在信我是好人了？"墨老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要不是我跟著你，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雲澈這才想起懷中的青銅碎片，取出來問道："這是何物？王家為何如此重視？"
    "往生鑒碎片，往生殿三大聖物之一。"墨老神色肅穆。
    "完整的往生鑒能照見生死輪回，甚至預測未來，百年前往生殿覆滅時，碎成了三塊。"
    雲澈低頭凝視碎片，忽然發現體內的灰色氣流正自動流向手掌，與碎片產生某種共鳴。
    更奇怪的是，他竟能隱約感知到遠處還有兩股相似的氣息！
    "感覺到了？"墨老目光炯炯，"這就是往生脈的力量，能感應生死之氣的流動。
    雲家祖上本是往生殿一支，專司送葬之職。
    你體內的血脈雖然稀薄，但確實蘇醒了。"
    雲澈腦中一片混亂。
    送葬人竟然與修仙大派有關？那他這些年...
    "現在，重新回答我三天前的問題。"墨老直視雲澈雙眼。
    "你可願拜我為師，修習生死之道？"
    山洞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雷聲轟鳴，電光劃破夜空，照亮了雲澈蒼白的臉。
    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將徹底改變一生的軌跡。
    山洞外的雨越下越大，雷聲轟鳴，仿佛天公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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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內，雲澈手中的往生鑒碎片泛著幽幽青光，映照著他陰晴不定的麵容。
    "玄天宗為何要追殺前輩？"雲澈終於打破沉默，"王家又為何與玄天宗勾結？"
    墨老盤坐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灰白長發披散，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因為往生殿的傳承，是他們最懼怕的力量。"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陳舊的皮囊，拔開塞子喝了一口，然後遞給雲澈："喝點吧，暖暖身子。"
    雲澈接過皮囊，一股辛辣氣息撲麵而來。
    他抿了一口，頓時喉嚨如火燒，忍不住咳嗽起來。
    墨老哈哈大笑："第一次喝烈酒？"
    "前輩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雲澈擦去嘴角酒漬，固執地追問。
    "叫我墨老就行。"老者歎了口氣。
    "故事很長，你確定要聽？一旦知曉，就再難回頭了。"
    雲澈低頭看著手中的往生鑒碎片，感受著體內灰色氣流與它的共鳴。
    他知道，自己早已卷入這場旋渦，無從逃避。
    "請墨老明示。"
    墨老點點頭，雙手結出一個奇特的手印。
    頓時，山洞內的溫度驟降，石壁上凝結出細密的霜花。
    在雲澈震驚的目光中，那些霜花竟然自動排列，組成了一幅幅活動的畫麵！
    "往生殿，曾是與玄天宗齊名的修仙大派，專研生死之道。"墨老的聲音低沉而莊嚴。
    "不同的是，玄天宗追求長生不死，而我們參悟生死輪回。"
    霜花畫麵變幻，顯現出一座宏偉的黑色宮殿，無數身著灰袍的修士在其中穿梭。
    "三百年前，往生殿鼎盛時期，掌控著修仙界近半的葬儀事務。
    表麵上看，我們隻是送葬人，實際上，每一次葬儀都是一次生死之道的實踐。"
    畫麵轉為一場盛大葬禮，灰袍修士們圍著一具棺槨誦經，棺槨上方浮現出淡淡的虛影。
    "通過研究死者，我們掌握了溝通陰陽的方法，甚至能短暫喚回亡魂。
    這觸怒了那些追求長生的門派，他們認為我們在褻瀆生死界限。"
    場景突變，化為慘烈的戰場。
    無數修士圍攻黑色宮殿，法術光芒照亮夜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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