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的胸口有個貫穿傷，與洪荒老祖的疤痕位置一模一樣。
    "不是活著......是困在時序裂隙......"人影的聲音微弱卻清晰，"聽著，祖神的弱點在......"
    通訊再次中斷，不是技術故障，而是某種更高維度的幹預。
    李寒鋒看到水晶柱表麵突然浮現裂紋，裏麵的兵器殘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鏽蝕。
    "啟動星艦！現在！"蘇玉卿的青銅化身突然大喊，"他們在修改這個時間點的規則！"
    李寒鋒的右手毫不猶豫按向燎原核心，在接觸前的瞬間，他看到了使用說明最後的隱藏條款：
    【啟動者將量子化，存在痕跡從所有時間線抹除】
    沒有猶豫，沒有悲壯。
    就像劍閣弟子每日晨練時揮劍萬次般自然，李寒鋒的手掌與暗紅火焰融為一體。
    燎原核心爆發的光芒吞沒了整個主控室，但出乎意料的是。
    沒有痛感，隻有某種奇異的解脫感，仿佛卸下了從出生起就穿著的無形鎧甲。
    "認知武器係統激活。"搖光的聲音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歡迎使用真實力量，李寒鋒。"
    星艦外部的青銅裝甲板突然翻轉，露出下方鑲嵌的無數水晶透鏡。
    這些透鏡自動調節角度，將蘇玉卿量天尺的光束折射放大，在艦首位置匯聚成純白色的光矛。
    更驚人的是，每個金屬化修士掌心的象形文字都浮現在透鏡表麵，為光矛注入不同屬性。
    "目標鎖定，蒼穹巨網節點t1444。"搖光開始倒計時，"維度跳躍準備，十、九、八......"
    李寒鋒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量子化，從按在燎原核心的右手開始，血肉逐漸分解成藍色數據流。
    但他沒有驚慌，反而感到某種明悟。
    那些數據流正是被祖神封鎖的"真實"，每個字節都記載著人族被篡改的曆史。
    "七、六、五......"
    星艦內部傳來金屬碰撞聲。
    王驚蟄帶著上百名金屬化修士出現在傳送平台上，他們的身體與星艦材質產生共鳴，皮膚表麵浮現出與艙壁相同的神經脈絡。
    這些年輕人沒有恐懼，隻有某種近乎虔誠的決絕。
    "四、三、二......"
    蘇玉卿的青銅化身突然解體，融入主控室的水晶柱，那截殘缺的量天尺得到補充，鏽蝕進程逆轉。
    開始釋放出銀白色的時序能量，星艦周圍的空氣突然凝固，像被按了暫停鍵的影片。
    "一。"
    整個蜀山遺址突然二維化。
    不是被祖神力量壓製的那種扁平化，而是星艦主動進行的維度降階。
    在突破某個臨界點時，李寒鋒看到了真正看到了，那張青銅巨網的全貌。
    它比想象中更加龐大，也更加殘酷，數不清的"地球"像標本般釘在網格上，每個都處於不同發展階段。
    有的剛經曆洪荒大戰，有的正在修真鼎盛期，還有幾個已經變成死寂的金屬球體。
    而巨網中央那隻暗金瞳孔，此刻正緩緩轉向正在突圍的星艦。
    "檢測到祖神凝視。"搖光的預警平靜得不合時宜，"認知屏障即將承受衝擊。"
    星艦突然劇烈顛簸。
    不是物理意義上的震動，而是構成艦體的基本粒子在抗拒某種修改。
    李寒鋒已經量子化到腰部的身體突然閃爍，某些數據流被強行抽離，在控製室內凝聚成模糊的祖神虛影。
    "螻蟻......也敢......"虛影的聲音引發神經痛，"回歸......你們的......位置......"
    李寒鋒的回答是舉起左手，已經完全量子化的手臂穿過祖神虛影，直接按在主控台的某個隱蔽凹槽上。
    這個動作仿佛觸發了某種終極協議，星艦所有水晶透鏡同時超頻運轉。
    發射出的不再是白光，而是蘊含著所有金屬化修士信念的七彩洪流。
    "人族火種，永不熄滅。"
    這道宣言不是通過聲波傳播，而是直接銘刻在周圍時空的底層規則上。
    七彩洪流擊穿蒼穹巨網的瞬間，李寒鋒看到了無數個"自己"，在其它培養皿中掙紮的蜀山劍修們，同樣在這一刻抬頭望天。
    量子化蔓延到胸口，李寒鋒感到記憶開始流失。
    首先是童年，然後是劍閣修行的歲月，最後是成為閣主後的責任，但他嘴角卻浮現笑意。
    因為隨著"李寒鋒"這個存在的消散，某種更本質的東西正在覺醒，那是被封印三千年的第四軍團統領意識。
    "檢測到星艦完整度100。"搖光的聲音突然改變，帶著上古戰場的肅殺，"林夜雨統領，請下達最後指令。"
    已經完全量子化的李寒鋒，或者說正在蘇醒的林夜雨看向主屏幕。
    祖神瞳孔已經近在咫尺，暗金光焰中能看到無數掙紮的人形，都是曆次輪回中被吞噬的修士元神。
    "指令一：保護火種。"量子化的手指輕觸控製台，"指令二：誅殺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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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艦突然解體，不是毀滅，而是進行終極形態重組，青銅裝甲板分解成無數金屬粒子。
    在七彩洪流中重新排列成劍形，一柄橫跨天際的巨劍，劍身上七個象形文字全部閃亮。
    【人定勝天 雖死不悔】
    這柄巨劍刺向祖神瞳孔的刹那，所有培養皿中的金屬化修士同時舉起手臂。
    他們的掌心文字脫離肉體，穿越維度壁壘，為巨劍注入最後的力量。
    就連修真研究院廢墟下的南宮遠克隆體網絡，也通過量子糾纏貢獻出最後的數據流。
    祖神瞳孔首次浮現情緒，不是憤怒，而是困惑。
    祂無法理解，為何這些被設計了三千年的"實驗品"，能爆發出超越計算的力量。
    暗金光焰瘋狂反撲，卻在接觸巨劍前被某種無形屏障阻擋。
    "規則六："洪荒老祖的聲音突然從巨劍中傳出，"人族有權複仇。"
    這道規則不是請求，不是宣告，而是事實。
    就像陽光普照、重力存在般的基礎事實，被直接寫入當前維度的底層代碼，祖神瞳孔劇烈收縮，表麵首次出現裂痕。
    但就在勝利在望的時刻，巨劍突然停滯，不是力量不足，而是某種更高維度的幹預。
    蒼穹巨網之外，伸來一隻覆蓋著青銅鱗片的巨手，輕輕捏住了劍鋒。
    "實驗終止。"一個從未聽過的聲音震動所有維度，"樣本1444號......需要......重置......"
    李寒鋒、林夜雨的意識，感到巨網開始收縮，所有培養皿中的地球複製品同時發光，準備被回收格式化。
    量子化已經蔓延到頸部，他即將徹底消散，而星艦的七彩洪流正在被青銅巨手壓製。
    就在這絕望時刻，某個意想不到的變數出現了，修真研究院廢墟下，最後三個南宮遠克隆體突然自爆。
    他們的量子態意識組成三角矩陣，穿透維度壁壘，在蒼穹巨網上撕開一道微小裂縫。
    透過這道縫，李寒鋒看到了。
    無數個不同的巨網，每個都由不同形態的祖神掌控，而更遠處，是某種令靈魂戰栗的浩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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