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啊，長老。”
    雷姆赫布盯著那張被扇掉麵具的臉。
    那黑袍人正是長老雅各布。
    雷姆赫布一把扯下對方的長袍，扔在地上。
    他往前邁了一步，皺著眉：“長老，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為什麽要帶領著大家叛變？”
    “明明，如今你們都已經能得到聖埃及之庇護了。”
    南桐站在一旁，手垂在袍邊，指尖的白光還亮得刺眼。
    他沒說話，隻是盯著長老，他的袍子被風吹得鼓起來。
    那讓南桐看起來更加令人恐懼了。
    長老雅各布癱在地上，臉上的沙子混著汗，糊成一塊又一塊。
    他低頭看著沙子，愣是一個字也沒說。
    雷姆赫布又皺了皺眉：“你倒是說啊，為什麽要背叛聖埃及？”
    “長老？”
    長老還是沒動，他的眼珠子低垂，就像是沒聽見似的。
    南桐隻是把手緩緩一抬，張開手掌，使指尖朝上。
    霎時間，周圍的沙子像是活了似的，嘩嘩地動起來。
    流沙從四麵八方湧過來，卷著狂風撲向長老。
    眨眼間，沙子把他的腿完全裹住，緊緊貼著皮肉，又快速淹沒了他的腰部。
    沙子的密度很大，把他的皮肉壓得死緊。
    長老幾乎是被擠得皺成一團，隻剩個腦袋露在外頭。
    於是，那長老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得瞪大了眼，亂轉著眼珠子。
    而流沙已經到他的脖子那裏，細細的沙粒蹭著他的下巴，繼續緩緩往上爬。
    “你若是不說，我便會不停地重複這個過程。”
    “放心吧，我有的是時間。”
    他喘不上氣，臉憋得通紅，喉嚨裏擠出個響，終於，他大喊道：“別！別殺我！我說！”
    沙子暫時停了下來，可還是卡在他脖子邊，像隨時要吞了他似的。
    南桐的手沒放下，隻是盯著他：“快說，誰指使你的？”
    長老咽了口唾沫，沙子擠著他的下巴，讓他的嘴抖得厲害。
    “是有人讓我幹的！可咱們被希伯來帝國奴役了這麽久，埃及也從未派遣過一兵一卒！”
    “希伯來人搶我們的地，燒我們的房子，你們所說的那聖法老陛下又在哪？”
    “他什麽也沒做！我們隻能靠自己，靠阿佩普的力量，才能把希伯來趕出去！”
    “要怪，就隻能怪你們非要在這個時候來！”
    “我們原本要對付的，就不是你們，而是那些希伯來人！”
    他越說越急，甚至就連聲音都破音了：“我也不想背叛埃及，可長老這位置，能保住就不錯了......”
    “所以，當有人給我指了條明路的時候，我就……我就做了！”
    雷姆赫布聽著，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往前邁了一步，盯著長老問：“是誰告訴了你這所謂的‘明路’？你給我說清楚！”
    長老眼珠子轉了轉，嘴張了張，然後又閉上了。
    南桐手一抬，沙子又動起來，往他下巴上爬了幾厘米。
    那長老察覺到沙子的異動，瞬間就嚇得一哆嗦：“別殺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誰！”
    “正如你們所見，這裏的所有人都沒露臉，這是規矩！”
    “他們隻說，隻要喚醒了阿佩普，我們就能建立屬於自己的秩序，前往最終的聖地！”
    “我之所以這樣做，也隻是想為大家，為自己找條生路而已！”
    南桐盯著他，眼珠子眯了眯。
    但他的手並沒有移動分毫，而沙子還卡在那長老的脖子處，壓得那長老喘氣都費勁。
    南桐走到他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長老，你這條命是雷姆赫布留的。”
    “若不是他，你早就死了。”
    “可你要是不說實話，我現在就讓你埋在此處，你知道的，我說出口的話，就一定能做到。”
    長老聽聞這話，倒是抖得更厲害了。
    沙子擠著他的脖子，他臉上的汗又從臉上淌下來，那讓他的窒息感隨著時間越發強烈。
    他費力的喘了一口氣：“我真沒騙你們！希伯來占領此處這麽多年，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咱們這的人，永遠都是過著天天挨打，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所以，有人找上我，說隻要喚醒阿佩普，就能把希伯來趕走，還能報複埃及，我就相信了！”
    “事情真的就是如此啊！”
    他頓了頓，眼珠子瞟了南桐一眼：“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蒙著臉，隻在這樣的時候才會出席一下，然後很快就離開了。”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啊！”
    雷姆赫布盯著他，看著那雙眼睛。
    他一開始還沒想到，那黑影，竟就是這長老。
    “你膽子還真不小啊，長老。”
    “聖法老陛下就算身處戰火，也從未沒放棄過聖埃及。”
    “你可倒好，直接投了就成為了埃及的敵人。”
    他轉頭看了南桐一眼，手抬了抬，像在示意什麽。
    南桐沒動，手微微抬起來了一些，那沙子壓得長老的下巴都歪了。
    長老喘不上氣，“我說的都是真的！”
    “別殺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誰！”
    南桐低頭看了他一眼，手指動了動，沙子往上爬了點，已經開始蹭著那長老的嘴角。
    “沒辦法？你今日之行為可是叛國。”
    “聖法老陛下連希伯來的天使都不曾後退一步，你反倒覺得你所信奉的那阿佩普能給你們帶來勝利？”
    “最後問你一遍，誰指使的？不說清楚，這沙子就埋了你。”
    長老嚇得眼珠子瞪圓了，沙子已經糊到他嘴邊，他張嘴喊：“我真不知道！他們沒露臉，隻說要毀聖埃及！”
    沙子卡在他嘴邊，他喘著氣，臉憋得紫紅，眼淚都擠出來了。
    雷姆赫布盯著他，隻是緩緩道：“南桐大人，他不說實話，也就沒必要再留他了。”
    南桐點點頭，手指一抬，沙子又往上爬了點，蓋住長老的下巴，隻剩鼻子和眼露在外頭。
    長老的聲音這時從沙子裏傳了出來：“他們，他們去另一個城了！”
    “我可以帶你們去，你們可以扮成我的魔法師們！”
    “這樣，你們不就清楚了嗎！嗚嗚......”
    沙子灌進了他的嘴，隨後，南桐便將他給鬆開了。
    長老猛咳了幾聲，隻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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