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凡看著豐白這表情，又想起豐白那“神夫子”的名號，
    心中瞬間明白，恐怕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這家夥早就猜到了。
    白凡開門見山地說道：“說說吧，現在你是怎麽想的。”
    豐白微微歎息一聲，“主人，其實這件事情並沒有您想象中那麽複雜。
    您隻需安靜地待在永夜冥獄即可。
    魔皇他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到時候無需您親自與魔皇見麵，魔皇必定會保持中立，他不會去幫助九轉神皇與冥土聖皇。
    畢竟，這隻是人族內部的戰爭，並非與黑暗之主的對立。
    其實，自從祖神歸於天道後，整個寰宇便如一盤散沙。
    修士們想要修煉到極致變得極為困難，一旦達到一定程度，便極難突破。
    這一切，究其根源，都與九轉神皇與冥土聖皇脫不了幹係。
    魔皇是個明白人，他能看到主人您身上蘊含的巨大潛力。
    主人您實在沒必要冒險去找魔皇。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魔皇所做的最大決定，或許就是想要幫助您。
    他看到的，是整個人類的希望，而非人類內部的矛盾。
    或許他最近就會來永夜冥獄與您見麵。”
    白凡聽完豐白這一番敘述，心中大為震撼。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覺間，已然與九轉神皇、冥土聖皇，還有魔皇這些大人物站在了同一高度，
    如今的自己，已然完全有能力與這些人平起平坐、分庭抗禮。
    而這，是白凡一直都未曾意識到的問題。
    尤其是白凡，若不是此刻聽了豐白的講述，恐怕到現在還活在冥土聖皇的陰影之中。
    豐白的這一席話，徹底改變了白凡對自己的認知。
    白凡才剛與豐白分開，沒走出多遠，突然，兩道極為熟悉的氣息直接朝著他居住的地方而來。
    這兩道氣息，白凡再熟悉不過，一個是方末，另一個便是牛公主。
    白凡眉頭瞬間皺起，心中一陣糾結，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自己這個兄弟。
    說實話，在白凡心底，自始至終對九轉神皇都沒有任何偏見。
    九轉神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得上是白凡的半個啟蒙老師，
    而且還有好幾次，九轉神皇出手救下白凡的性命。無論從哪方麵講，白凡對九轉神皇都沒有恨意。
    白凡將九轉神皇與冥土聖皇融合自己肉身與神魂這件事，全都歸咎於冥土聖皇，
    並且覺得這餿主意肯定是冥土聖皇出的。
    而九轉神皇，也是為了人族大局著想，在大戰中，為了整個人族能夠存活下來，他也是迫不得已，隻能聽從冥土聖皇的安排，
    畢竟這是唯一能阻擋黑暗之主的辦法。
    否則，就憑他們二人的實力，在黑暗之主麵前，確實不堪一擊。
    不多時，方末與牛公主已然來到白凡麵前。
    方末沒了往日的活潑勁兒，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沉穩。
    可白凡並不想看到兄弟這般模樣，他更希望看到那個真實的、充滿活力的方末。
    方末此時沒有說話，眼睛還刻意躲避著白凡的注視。
    這時，牛公主伸手拉了一下身旁的方末，臉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說道：“聽說你回來了，我就和你兄弟過來看看你。”
    白凡正準備招呼牛公主與方末進屋說話，牛公主卻嘿嘿一笑，一隻手摟住方末的肩膀，另一隻手搭在白凡的肩膀上，
    三人就像多年未見的老友，在牛公主爽朗的大笑聲中，直接走進屋內，仿佛牛公主才是這兒的主人。
    牛公主這一舉動，巧妙地化解了白凡與方末之間那層微妙的尷尬。
    進入屋內，牛公主徑直走到桌前，拿起茶壺，先給白凡和方末各倒了一杯茶，隨後自己拿起茶壺，“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我父親想見你。”牛公主放下茶壺說道。
    白凡沒想到，這麽快就驗證了豐白說的話。
    他沒有吭聲，而是繼續認真聽著，直覺告訴他，牛公主還有下文。
    白凡此刻轉頭看向一旁的方末，牛公主接著說道：“放心吧，他不會和他老爹說的，要不然我也不會當著你的麵講。
    我父親想見你，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到時候他會以分身來見你，你就別去鴻蒙界了，
    去鴻蒙界肯定會惹來很多麻煩。
    剛才我和方末來到永夜冥獄，真沒想到，你這家夥居然招攬了這麽多強者，這些人都是你的屬下嗎？”白凡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牛公主見狀，不禁歎息一聲：“看來你真的不是當年的那個白凡了，
    如今你有足夠的底氣與九轉神皇和冥土聖皇坐下來談判了。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你的女人們都很安全，她們全都被方末的父親看管起來了，這也算是一種保護吧。”
    白凡著實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他點了點頭，心裏明白，自己的女人在九轉神皇手裏，確實比在冥土聖皇手裏安全得多。
    白凡覺得冥土聖皇那家夥就是個瘋子，從他想出融合自己肉身神魂的主意，就知道這家夥野心勃勃、圖謀甚大。
    就在這時，方末突然站起身，目光直直地看向白凡，說道：“如果有一天我父親與你動手，你……”方末這話一出，白凡著實沒想到他會突然來這麽一句。
    白凡手指不自覺地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凝重。
    牛公主一看這情形，趕緊打圓場：“你在胡說什麽呢，白凡肯定會手下留情的，那可是你父親，你們二人情同兄弟，對他來說，你父親就等於是他的半個父親，這還用說嘛。”
    白凡被牛公主這幾句話逗得再次笑了，還點了點頭。
    方末其實要的就是白凡這個態度，雖然白凡沒有明說，但一切盡在不言中，都已經傳達給方末了。
    方末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緊接著，他鄭重地給白凡鞠了一躬，說道：“謝謝大哥。”
    白凡這時直接問道：“那你就沒想過，如果有一天你父親要斬殺我，到時候你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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