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部落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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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峰將青銅獵刃深深插入冰麵三寸。
隨後,他單膝跪地,身後四名獵人同時摘下額上沾血的狼牙額飾。
隻見他們用染血的手掌,在雪地上繪出一個赤色圖騰。
“逐日部第七代獵首雪峰,攜族人拜謝仙長的救命之恩!”
雪峰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冰麵上,震落了眉梢凝結的血霜。
淩天抬手扶起雪峰,並示意眾人不必拘束。
此時,就見瘸了腿的老獵人哈吉拄著玄鐵長矛上前,率先開始了自我介紹。
“老朽哈吉,四十二年前,曾跟著雪峰他爺爺獵殺過白毛熊王。”
他猛地撩開厚重的皮甲,露出腰間一道猙獰可怖的舊傷疤。
“當年被那熊瞎子掏了腸子,是老族長用滾燙的狼血給我硬生生灌回來的!”
哈吉說完,突將那杆飽經風霜的長矛橫舉過頭頂,對淩天表達著感激。
接著,一名臉上還沾著熊血的小姑娘怯生生的走了上來。
“我......我叫雪嵐。”她說完便不好意思的把頭低了下去。
看著自己有些害羞的妹妹,雪峰隨即接上了話茬。
“這是舍妹,雪嵐。從沒見過生人,還請仙長莫要見怪。”雪峰摸了摸腦袋對著淩天解釋。
“俺是雪原孤狼巴圖!”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壯漢走上前,猛地扯開身上的獸皮大襖。
露出胸口那栩栩如生的青黑色狼首刺青。
他聲如洪鍾,震得周圍冰棱簌簌墜落。
“去年冬獵,俺被狼群圍了整整三天三夜!啃完最後一根馬骨頭的時候,是雪峰大哥帶人找到了俺……”
話說到一半,雪峰不動聲色地踹了他腳後跟一下。
巴圖嘿嘿的訕笑著,從懷裏摸出一個沉甸甸的皮囊。
“這是用雪山冰蓮釀的酒,勁兒大得很咧!請仙長務必嚐嚐!”
當最後那位沉默的年輕獵人走上前時。
淩天這才看清,他左半邊的臉頰上,竟有著三道深可見骨的可怖爪痕。
“諾爾布,多謝仙長救命之恩!”
他竟然吐出了一句極為流利的中原官話。
“我父親原本是中州的商人,五歲那年,他帶著我和母親來冰原運送物資,不幸遭遇狼群襲擊……”
“最後隻有我活了下來,是雪峰大哥收留了我。”
雪峰沒有說話,突然抽出一支響箭,猛地射向灰蒙蒙的蒼穹。
尖銳的哨音在空曠的冰穀上回蕩。
“按我族古禮,救命恩人當受三跪九叩大禮。”
他解下腰間那塊祖傳的玄鐵腰牌,按在自己額前。
“請仙長移步我逐日部營地,容我等獻上最崇高的聖火洗禮。”
話音未落,數十頭雪橇犬應聲從冰坡後躍出。
老獵人哈吉緩緩捧出一個用獸骨打磨而成的號角。
“嗚......”
號角聲響。
淩天本想推辭。
但巴圖已經扯開嗓門,放聲唱起了《迎客戰歌》。
粗獷豪邁的歌聲驚起遠處夜棲的雪鴞,撲棱棱地飛向夜空。
隨後其餘幾名獵人也紛紛響應,用手中的獵刀刀背敲擊著冰盾,配合著發出邀請。
盛情難卻。
淩天二人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他們的邀請。
“大家也別總是仙長仙長的叫了,聽著有些別扭,我叫淩天。”
他頓了頓,目光看向身旁的蘇媚兒,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介紹兩人的關係。
“我叫蘇媚兒,是他的......妹妹~。”蘇媚兒故意把尾音拉得很長。
獵人們聞言,臉上都露出了那種似懂非懂、飽含深意的笑容。
雪橇犬們奮力的拉著雪橇,載著眾人以及那龐大的熊王屍體,在廣袤的冰原上疾馳。
兩個時辰後。
就在暮色完全浸染冰原之際,一片營地出現在了視野盡頭。
三十八頂巨大的犛牛皮帳篷,如同雪地裏悄然盛開的巨大白蓮。
它們環抱著中央祭壇上升騰的鎏金火柱。
高達七丈的青銅火塘,裏麵燃燒著百年雪鬆。
鬆脂在火焰中劈啪炸裂,迸發的星火在昏暗的穹頂下,仿佛凝成了一個若隱若現的狼形圖騰。
每頂帳篷外,都矗立著一座冰雕狼首燈。
燈內嵌著螢石,透過冰罩,散發著柔和白光,
北麵開闊的曬場上,幾位老嫗正佝僂著身子,用沉重的玄武岩石磨碾磨著凍土中采集的藥材。
而最惹人注目的是西邊山坡上的一道天然冰滑梯。
七八個孩童尖叫著從冰坡頂端俯衝而下。
他們偶爾會撞翻晾肉的架子,激起大人們一陣笑罵。
“族長回來了!族長帶著熊王屍體回來了!”
守在營地門口的哨兵最先發現了歸來的隊伍,興奮高喊。
緊接著,部落裏接連響起了迎接英雄凱旋的號角聲,此起彼伏。
幾位白發婦人捧著鹽罐與雪鬆枝在寨門前起舞。
她們口中吟唱著古老的祝詞,清脆的銅鈴聲隨著舞步在冰原上蕩漾。
“貴客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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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雪峰渾厚有力的嗓音穿透了風雪。
四個赤膊青年扛著整隻烤雪羚上前,金黃油珠墜在火炭裏炸出陣陣鬆香。
雪嵐的母親阿古婭端著一隻祖傳的犀角杯走了過來。
杯中盛滿了琥珀色的雪蟲茶。
“以冰原之血,敬破夜之光。”她仰頭看著眾人說道。
淩天二人也不做作,接過杯盞,一飲而盡。
......
當烤羚羊第三遍刷上濃稠的野蜂蜜時,八十壇窖藏的凍梨酒同時啟封。
刹那間,濃鬱的酒香彌漫了整個營地。
隻見雪峰握著一把青銅匕首霍然起身。
“熊王伏誅!”
隨著雪峰這聲低沉有力的宣告,十二麵巨大的冰鼓被同時擂響。
“咚!咚!咚!”
鼓聲震天動地。
部落的青年們紛紛赤膊,躍入篝火搖曳的光影之中。
此時阿古婭再次捧來一個冰樽。
琥珀色的酒液裏沉著四顆潔白雪蓮籽。
“敬冰原之靈。”她肅穆地說道。
淩天伸手接過。
手腕微傾,將樽中美酒緩緩傾入腳下冰麵。
炎龍之息裹著香甜酒液滲入凍土——
這是身為修士的他,為亡魂引路的古禮。
鼓聲漸漸平息。
雪峰解下了腰間那塊染血的玄鐵腰牌。
“此次北狩,雖獵得熊王,卻也折了四位勇士。”
他的嗓音仿佛被鋒利的冰棱刮過,帶著難以掩飾的沙啞和沉痛。
腰牌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出了四個新刻的名字。
“老諾頓替雪嵐擋了熊掌。”
“契格用身軀死死纏住了困熊鐵索。”
“塔娜和格恩爾為了封堵熊王退路……永遠留在了冰熊崖。”
話音未落。
篝火上猛地爆出一團青焰,仿佛有四縷輕煙從中升起,在空中凝聚成了模糊的人形輪廓。
哈吉顫巍巍地站起身,用那隻缺了食指的右手緊緊按在自己的胸口。
“老諾頓這個老家夥,三十年前就跟我吹噓,說他這輩子必須砍下一隻熊王掌下才算痛快!”
他突然抓起身邊的酒壇,仰頭猛灌。
渾濁的淚水混合著辛辣的酒液,瞬間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
“他娘的……說好了要回來喝我那壇埋了二十年的好酒的……”
這時,阿古婭突然掀開身邊一個帳篷的簾子,抱出一個熟睡的女嬰。
“塔娜臨行前,給娃娃喂了最後一次奶。”
她將繈褓中的孩子高高舉向夜空。
“從今日起,你便叫格恩爾·塔娜,承兩位勇士的姓氏活下去!”
……
後半夜的篝火添了雪鬆枝,清香中混著淡淡的焦苦。
雪峰將一串用熊王獠牙打磨串成的項鏈,戴在了淩天的頸間。
“仙長可知,這些年來,冰原熊的胃囊裏,裝著我族多少人的的骸骨?”
他扯開胸前的皮甲,三道幾乎橫貫整個鎖骨的爪痕泛著青黑。
“十歲那年,我的二妹……就是被一頭剛從冬眠中醒來的母熊叼走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
“我們找到她的時候,隻剩下了這個。”
雪峰從腰間解下一枚早已褪色的紅繩小鈴鐺,輕輕放在掌心。
那鈴鐺的鈴舌,竟是半截乳牙。
雪嵐不知何時,已在一旁輕聲哼唱起那首古老的《守夜歌》。
幾個早已醉倒在篝火旁的獵人,也迷迷糊糊的跟著低聲應和。
“白毛旋,黑爪彎,熊王睜眼莫近前……”
雪嵐一邊輕哼著,一邊仰頭望向夜空。
“小時候,阿娘總是這樣嚇唬我們,說熊瞎子最愛吃不聽話的娃娃。”
她抬手撩起額前的碎發,露出額角一道淡淡的新月狀疤痕。
“這是八歲那年,被熊爪掃到後留下的。當時阿兄抱著我,在冰窟裏跑了足足三十幾裏地才甩掉那畜生……”
哈吉醉醺醺地插話進來:“我爹那一輩人更慘!有一年熊群發了狂,一個晚上就叼走了十七個半大孩子……”
他渾濁的老眼裏泛起了駭人的血絲。
“後來……後來我們在熊糞裏找到了一串長命鎖,那是我剛滿周歲的侄女的生辰禮……”
淩天沉默地聽著,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緊。
“雪峰兄,明天你帶我們去一趟熊巢。”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肅殺之氣。
“不能再讓這些孽畜繼續殘害生命了!”
聽聞淩天此言,雪峰激動得渾身一顫,猛地一下就跪在了淩天麵前。
“多謝仙人!我替我逐日部三百一十八口,謝過仙人大義!”
他聲音哽咽:“此行凶險,明天我會挑選族裏的好手……”
“不用。”淩天伸手將他扶起,“你隻需帶我們找到位置即可。”
“剩下的,交給我們。”
“相信我。”
看著淩天平靜而堅定的眼神,雪峰重重的點了點頭。
簡單商議了一下明天的路線後,眾人便各自回帳篷休息。
天微亮。
雪峰便已套好雪橇犬,帶著淩天和蘇媚兒,馬不停蹄地趕往冰熊巢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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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滅熊的意誌,如同冰原下奔騰的暗流般濃烈!
眾人才剛靠近冰熊穀的外圍,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便撲麵而來。
雪峰從懷中取出一麵古樸的青銅羅盤,將其按在一條巨大的冰縫邊緣。
羅盤上鑲嵌的七枚獸骨指針嗡嗡震顫著,最終齊齊指向冰縫深處的北方。
“熊巢的入口,就在下麵!”他沉聲說道。
話音未落,淩天已並指如劍,抬手劃出。
“咻!咻!咻!”
數十道劍氣裹挾著龍吟之聲,狠狠地劈向那覆蓋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厚實冰蓋!
“轟隆——!”
千年冰蓋應聲碎裂,露出下方錯綜複雜的溶洞。
一股腥臭至極的熱氣,裹挾著暴虐的熊吼,從洞口中噴湧而出!
“跟緊我。”
淩天周身瞬間騰起赤金色的炎龍之火,整個人化作一道流光衝入洞穴。
炎龍劍氣所過之處,無論是洞壁上的冰錐,還是腳下凸起的冰棱,瞬間升華蒸發。
蘇媚兒反應極快,九條狐尾瞬間伸出,卷住雪峰的腰身,緊隨淩天身後。
赤金色火焰在三人腳下自動鋪就出一條熔岩小徑,隔絕了下方刺骨的寒氣與汙穢。
向下深入約莫五十丈,眼前豁然開朗。
一個無比巨大的地下冰窟呈現在眾人眼前。
黑暗中,數百雙獸眼驟然睜開,散發出點點猩紅。
洞頂垂落的無數冰棱,反射著幽光,映出下方密密麻麻的冰熊身影!
“孽畜!”
淩天一聲冷喝,身形踏空而起。
或許是部族的悲慘遭遇觸動了他,淩天此時,火力全開。
元嬰期的磅礴威壓,如同九天之銀河傾瀉,瞬間充斥了整個冰窟!
玉龍劍化作百米巨刃劈落,劍光未至,前排七頭冰原熊已爆成血霧。
“轟——!!!”
恐怖的劍氣餘波橫掃開來,直接震塌了半邊洞窟的穹頂。
無數巨大的千年冰錐如同暴雨般瘋狂墜落。
將下方四散潰逃的熊群,釘成肉串。
雪峰跟在兩人身後,此時已完全看呆!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隻覺得渾身血液都仿佛要凝固。
他看見那劍氣如同擁有生命般在洞窟內遊走穿梭,精準穿透每頭冰原熊的眉心。
他看見淩天如同閑庭信步般,在狂暴混亂的獸群中從容穿行。
所過之處,冰麵綻開朵朵赤紅火蓮。
蓮心噴吐出的炎龍劍芒,將周圍數丈內的一切生靈瞬間絞成碎末。
有頭幼熊哀嚎著撲向淩天,卻在三米外被無形劍域碾成碎渣。
“吼!!!”
地底深處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狂暴怒吼!
整座巨大的地下冰窟,隨之震動。
隻見一隻二十幾米,通體覆蓋著厚厚白毛的老熊王,猛地撞碎了數根冰柱,咆哮衝出。
它人立而起,巨大熊掌向前狠狠一拍,掌風卷起一股玄冰風暴,朝著淩天席卷而去!
淩天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隻是隨意地揮了揮衣袖。
磅礴劍氣瞬間凝成一座金色囚籠,以更快的速度反推回去。
“轟!”
玄冰風暴被硬生生壓回,砸在了老熊王自己身上,炸得它龐大身軀一陣踉蹌。
“聽說,你最愛吃孩童!?”
淩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間出現在老熊王巨大的頭顱上方。
手中玉龍劍光芒暴盛,毫不留情地狠狠刺入老熊王的天靈蓋!
“嗤——!”
至剛至陽的炎龍之火,順著劍身瘋狂灌注!
“吼!”
老熊王發出淒厲到極致的哀嚎,渾身每一個毛孔都飆射出細小的血箭。
它那堅硬無比的骨架,在狂暴能量的衝擊下,一寸寸地爆裂開來!
就在此時,雪峰突然將手中的青銅匕首奮力擲出!
“噗嗤!”
匕首深深沒入了老熊王僅剩的左眼之中!
隻見雪峰雙目赤紅,眼含熱淚,嘶聲怒吼:
“這一刀!為我二妹!!”
淩天劍勢微挑。
老熊王龐大而殘破的身軀,如同小山般砸向旁邊的冰壁。
“轟隆!”
巨大的衝擊使得冰壁表層大片剝落,露出了裏麵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在那厚厚的冰層之中,赫然凍結著數十具早已僵硬的孩童遺骸!
他們小小的身軀永遠保持著臨死前那極度驚恐和絕望的姿勢。
蘇媚兒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隨即九條狐尾猛的張開。
青丘狐火如同潮水般瞬間席卷。
青焰過處,焚盡汙穢。
那些被凍結在冰壁中的孩童骸骨,在火焰中地化作點點星塵,緩緩升空。
淩天收劍而立,抬手朝著洞頂一指。
一道粗壯的炎龍之火拔地而起,貫穿冰原,直透九霄!
溫暖的陽光,第一次照射進這陰暗地下洞穴。
“結束了。”
淩天輕聲說道。
雪峰默默地跪在冰階之上,小心翼翼地將那枚屬於妹妹的紅繩鈴鐺,輕輕地埋入了由融化的冰壁匯聚而成的小水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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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鐺埋入的瞬間,水麵上奇跡般地開出了朵朵冰蓮。
每朵冰蓮的花心,都閃爍著一點微弱的光芒。
仿佛那些沉睡已久的幼小魂靈,終於得到了安息。
返程路上,淩天再次揮劍,遙遙斬向遠方。
三座冰川應聲崩塌,將那個罪惡的熊巢入口徹底封死。
回到部落時,女人們正圍著中央祭壇,低聲吟唱著古老的《魂歸調》。
八十支火把被依次熄滅,唯留祭壇中的聖火搖曳如初。
雪峰走到東側冰牆下,將四枚染血的巨大熊牙,係在了那四位犧牲勇士的冰雕頸間。
“他們的魂魄,會乘著來年的第一場暴雪歸來。”老祭司沙啞地說道。
他將熊王骨灰混入鬆油脂,製成了四盞長明燈。
“等到這燈油燃盡之時,新的勇士,也該長大了。”
淩天看著這一幕,心中微動,突然並指為劍,朝著東方的天空遙遙一劃!
“嗤啦——!”
一道長達百丈的劍痕,瞬間出現在無際的天空之上。
劍氣凝而不散,仿佛為那些逝去的亡魂,鋪就了一條歸家之路。
“雪峰兄,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淩天轉過身,對著雪峰抱拳。
“我和媚兒還有未完成的事情,就在此別過吧。”
在親眼見識過淩天那如同神明般毀天滅地的實力後。
雪峰心中早已明白,對方和自己並非同一世界之人。
能有這一次交集,已是萬幸!
他沒有再做挽留,而是單膝跪地,聲音鄭重莊嚴:
“吾以先祖之魂立誓,逐日部落將永世為二位恩人祈禱平安!”
他那布滿風霜細紋的眼角,滲出了幾顆晶瑩的冰晶。
“逐日部,三十八頂帳篷,三百一十九口人,隨時可化為仙長的劍與盾!”
扶起了雪峰,淩天與蘇媚兒坐上了早已備好的雪橇犬冰車。
突然,整個部落所有熄滅的火把,竟在同一時間被再次點燃!
三百多支鬆明火把熊熊燃燒,巨大的光影投射在部落周圍的冰壁之上。
那光影中勾勒出的,是一幅幅描繪著先輩們英勇戰鬥的古老壁畫。
無數的火光聚在一起,照亮了東方前進的路。
淩天坐在冰車上,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前那串熊牙項鏈。
忽然覺得,這片冰原,似乎……也沒那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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