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玄天·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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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鍾的時間轉瞬而至,魔龍最後一口吐息橫掃黃泉裂縫,伴著無數怨魂在毀滅光束中蒸發,魔龍的身影也緩緩消散在這天地間。
隨著屍佛殘軀墜入永夜峽穀的刹那,屍無涯的白骨王座轟然炸裂。其黑袍寸寸崩碎,露出布滿血色咒文的軀體——那些咒文竟是活著的,每一筆都在撕扯他的血肉。
"區區螻蟻!竟敢!...毀我百年心血!"他雙目爆出幽冥鬼火,天靈蓋裂開漆黑豁口,萬魂幡殘片如毒蛇般鑽入顱內。
整片幽冥地脈開始坍塌,地縫中噴湧的黃泉水倒灌蒼穹。屍無涯七竅湧出腥臭血泉,身軀膨脹成三丈高的血咒巨人:"本少要這方天地...皆為葬棺!"
萬魂幡在屍無涯頭頂重聚,幡麵裹挾著方圓千裏的冤魂。九道黃泉裂縫在其腳下展開,每道裂縫中爬出幾萬身披青銅鎧的陰兵。
“黃泉天葬·萬魂歸位!”
屍無涯雙手逆結萬屍訣,千裏內的草木瞬間枯死,生靈精魄化作綠色洪流注入萬魂幡。
“焚身!”
“焚海!”
“玄天九劫槍·第一式·雷殛!”
淩天提槍,裹挾著無盡雷霆之力衝向萬魂幡,卻被反震擊飛百米,握槍右臂被反震的鮮血直流:"屍無涯他在強開地獄之門!"
“轟轟轟!!”
幽冥洞開,天地在這一刻失去色彩,隻剩下黑白。萬魂幡撕裂的空間裂縫中,緩緩探出半截青銅巨門——門扉上雕刻著十八層地獄圖景,門縫滲出的氣息令蘇兩人不寒而栗!
"恭迎黃泉道主!"
屍無涯狂笑著自斷雙臂,斷臂化作血橋連接巨門,門內時不時傳出令人不安的聲音。淩天撐地站起,雙手掐訣,火力全開!琉璃淨炎環繞其身:"媚兒!冰封天地!"
隨著蘇媚兒九尾展開,絕對零度領域瞬間凍住方圓百裏。
“禁術!噬兵輔主!”
玉龍入體!壽元燃燒!最終之戰!啟!
隻見那道橫亙千丈的青銅巨門突然滲出膿血,門扉上雕刻的十萬受難麵孔齊齊睜眼。鏽蝕的門軸發出厲鬼磨牙般的聲響,每轉動一寸,便有粘稠的綠漿從門縫湧出,落地化作哭嚎的冤魂。地麵開始痙攣般抽搐,百裏內的山岩裂開無數肉瘤狀孔洞,噴出腥臭的暗紅岩漿。
"哢——嚓——"
門扉開啟三寸時,天地陡然失聲。一隻覆蓋著暗紫色鱗甲的手掌扣住門沿,指甲劃過青銅表麵的聲響,宛如萬具枯骨同時摩擦玄鐵。整座幽冥地脈開始震顫,地縫中湧出的黃泉水逆流成瀑,在虛空凝結成七十二級血色台階。
黃泉道主踏出巨門的刹那,天穹所有星辰同時熄滅。其身軀高約五丈,覆蓋著似鎧非鎧的漆黑甲胄。那甲胄好似活物,表麵不斷凸起掙紮的人臉,又轉瞬被鱗甲吞噬。十二旒冕垂落的不是玉珠,而是串著的修士人頭,每顆人頭都維持著死前的驚恐神情。
其麵部籠罩在翻滾的黑霧中,唯有一雙眼睛清晰可見:左眼是旋轉的六道輪回盤,右眼則是深不見底的歸墟漩渦。目光所及之處,百裏內所有屍體自行爬起,朝著青銅門方向行三跪九叩大禮,而後化作磷火沒入其袍擺之下。
道主每踏下一步,足下便綻開朵墨色冰蓮。蓮花中心封印著慘叫的魂魄,花瓣卻是鋒利的骨刃。其身後懸浮著九盞幽冥燈,燈芯燃燒著偷來的陽壽,火光中不斷閃現眾生被篡改的命數軌跡。
當祂抬起右手指向淩天時,五指竟是由不同種族的指骨拚接而成,關節處鑲嵌著血紅的命格石。袖口滑落的不是手臂,而是條由萬千命書殘頁擰成的鎖鏈,鏈節碰撞間發出天道雷音般的轟鳴。
道主喉間發出非男非女的低吟,聲波掠過處,蘇媚兒眉心冰蓮滲出魂血,九尾不受控製地顫抖:"他在企圖篡改命數!"
"媚兒,鎖住東南巽位!"
蘇媚兒九尾插入地脈,玄靈真水凝成冰魄陣圖。黃泉道主抬手輕點,九根冰尾瞬間爬滿屍斑:"區區屍鬼也敢妄改命數?"聲浪裹挾著炎龍之力,淩天七竅迸血,手中玄仙霸王槍卻爆發出驚天龍吟!
隻見淩天右臂筋肉虯結,鎏金色龍鱗自肩頭蔓延至指尖,將霸王槍染成鎏金之色。槍纂處的混沌龍紋如活物般遊動,吞噬百裏內的靈氣形成黑洞漩渦。當槍尖抬起三寸時,虛空竟被壓出蛛網狀的裂痕。
“玄天九劫槍·第八式·幻破!”
暴喝聲炸響的刹那,霸王槍化作千丈龍影貫空而出。龍首獨角纏繞著琉璃淨炎,龍身鱗片卻是歸墟玄鐵所化,所過之處空間如琉璃般層層崩解。就在槍尖馬上要捅進黃泉道主心口,卻在三寸外被生死簿殘頁所阻。槍尖迸發的黑洞漩渦吞噬千張殘頁,黃泉道主被震的後退半步,口中發出非男非女的聲音:"螻蟻...竟能...吞噬..."
蘇媚兒趁機拋出玄冰鎖鏈,封鎖了黃泉道主的雙腿,讓其暫時無法移動。淩天槍勢突變,“二式·炎獄”霸王槍化作百丈炎龍鑽入虛空,從黃泉道主背後的裂縫貫出。炎龍獠牙撕碎開其半幅身軀,卻見潰散的冤魂竟開始慢慢重新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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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天怎會放過這個機會,琉璃淨炎順著槍尖強行灌入道主正在緩緩愈合的體內,烈焰焚盡,其內傳出無數怨魂的解脫之音,淩天七竅噴血,卻狂笑著抽出霸王槍:"好戲這才剛開始!"
這一擊著實讓黃泉道主受到了實質傷害!它扭曲的身形發出巨大的吼聲,隨後黃泉道主袍袖翻卷,十萬張生死簿殘頁在虛空織就遮天羅網。每片殘頁都浮現淩天與蘇媚兒的生辰八字,其上的朱砂批注正瘋狂篡改二人命數。蘇媚兒左臂突然燃起無名業火,三根狐尾不受控地刺向淩天咽喉——因果律正在將摯愛化作死敵!
"就是現在!"淩天任由狐尾貫穿肩胛,蘇媚兒忍痛將玄靈真水注入槍身,“四式·寒淵!”霸王槍被淩天猛然擲出,裹挾著真水的絕對零度以及槍身混沌龍紋的寒淵之力,在霸王槍洞穿道主左臂的瞬間,整個左半身瞬間凍結、碎裂!
“這..竟敢...”黃泉道主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那破碎的半邊身體,露出其內部翻湧的《生死簿》真頁。那些記載著諸天生死的紙頁此刻瘋狂燃燒,其傷口處形成無數個微型黑洞,爆發出恐怖的吸力。百裏內所有屍體離地浮空,尚未死透的修士慘叫著被抽成幹屍——他們的本命精血化作血色溪流,湧入道主殘軀。
屍無涯的白骨王座突然解體,三道保命符咒接連炸開。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本命屍蠱正在反噬,那些豢養千年的蠱蟲竟調轉口器刺入他的丹田:"不!本少是你的創造者!"
道主殘存的右臂突然暴漲,五指如天柱般扣住屍無涯頭顱。其掌心睜開隻布滿血絲的綠色豎瞳,正是屍無涯當年獻祭的"屍蠱之眼"。此刻這枚神眼卻倒映出主人扭曲的麵容:"養屍千年...終被屍噬..."
"不!停下!本少還能..."屍無涯的哀求戛然而止,其體內七具本命屍傀被強行抽出。修羅戰傀、血嬰童子、玄姹女等曾令人聞風喪膽的凶物,此刻在道主掌中如同玩偶般被捏爆,精純的屍道本源化作黑紫色流光沒入傷口。
屍無涯的皮膚開始龜裂,露出內部蠕動的本命蠱蟲。這些曾助他飛揚跋扈的凶蠱,此刻正瘋狂啃食他的五髒六腑。當最後縷神魂被抽離時,屍無涯的殘軀已如風幹千年的木乃伊。其大張的嘴巴發不出聲音,唯有用神識發出絕望波動:"父親...救我..."道主掌心豎瞳突然閉合,將這道神識波動也吞噬殆盡。
“哢嚓,”一聲細微的碎裂聲傳來,屍無涯的命牌碎了。
淩天擦去嘴角血跡,霸王槍感應到空前危機——永劫玄鐵槍尖浮現出從未有過的血色紋路。蘇媚兒冰魄雙瞳映出可怖真相:吞噬屍無涯後的道主,胸口正在孕育某種超越此境的存在...
“吼!!!”
隨著一聲怒吼傳來!黃泉道主胸口處的獸首完全成型,其形如龍似饕,獠牙間躍動著血色雷霆。半步仙人的威壓令千裏地脈沉陷,天空裂開九道歸墟裂隙,從中傾瀉下湮滅萬物的混沌洪流。獸首巨口張開,灰白色的吐息尚未噴發,僅外溢的能量就將七座山峰氣化。
淩天手中霸王槍劇烈震顫,九道槍紋自虛空浮現——那是在通天塔第九重天時吸收的那九道槍紋!血色紋路如血管般爬滿槍身,永劫玄鐵在此刻褪去偽裝,露出本體"玄天隕星核"的真容,九道槍紋融合成一股霸道無比的槍勢闖入淩天識海,此時槍尖爆發出無比刺目的紅色寒芒!
當獸首吐息噴薄而出的刹那,淩天踏碎足下空間。時間在此刻失去意義。
“玄天九劫槍·極式·弑仙!”
弑仙式同時作用於過去現在未來三身。九重槍紋熔鑄成一道血色極光,其軌跡上浮現出當年玄靈真仙隕落的虛影!
道主獸首吐息被血色極光生生剖開,湮滅萬物的灰白能量倒卷而回。其胸口的獸首發出淒厲嘶吼,半步仙人之軀竟如烈日下的積雪般消融。無數幽冥之燈在槍勢中次第炸裂,每盞燈爆開都映現出道主某段被修改的命數。
血色極光暴漲萬倍,將道主真靈徹底釘在因果之外。其背後的青銅巨門轟然坍塌,門內傳出不甘的咆哮:"弑仙者...永墮..."話音未落,蘇媚兒引爆冰封的玄靈結界,絕對零度將青銅門殘片凍成永恒冰雕。
當血色極光消散時,淩天單膝跪在深淵邊緣,玄仙霸王槍能量完全枯竭,此時已化作人間凡鐵,唯有槍尖一點星芒證明弑仙式曾現世間。萬裏外的雲層中,道主最後一縷殘魂試圖重組,卻被九天而降的天道鎖鏈永恒封印。
至此,屍無涯,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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