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就憑你也想跟小爺我鬥！簡直不自量力！！”陸九歌看著有些狼狽的皓月王朝老祖林霄，再次出言譏諷道。
    “小子，別太得意忘形！！”林霄額頭上的青筋微微凸起，隻見他手中的長劍微微顫抖。隨即一個閃身，便再度朝著陸九歌撲了過去。
    “看來，剛剛小爺還沒有將你揍怕！！”陸九歌冷笑一聲，同樣也迎了過去。
    虛空之中，兩道身影如流星般交錯碰撞，每一次接觸都激起肉眼可見的能量漣漪。
    皓月王朝老祖林霄須發皆張，周身環繞著如實質般的銀色月華，每一劍劈出都帶著撕裂虛空的威勢。
    而對麵的陸九歌卻隻是單手負於身後，右手掌心那個古樸的"土"字散發著沉穩厚重的光芒，將足以摧山斷嶽的攻擊一一化解。
    "小輩，你這背後到底站著的是哪位神隻！？"林霄第七次變招未果，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他修煉上千餘載，雖然天賦一般，但是也早已踏入通神境三重，此刻竟奈何不了一個初入通神的小子。這讓他越來越沒有一開始要斬殺陸九歌的信心。
    陸九歌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林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手背"土"字符文流轉，腳下大地傳來源源不斷的力量。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這看似從容的姿態背後，每一息都在消耗著驚人的靈力。那枚他踏入通神境後，溝通背後神隻賜予的"土"字雖能借來大地之力，卻並不能讓他持久戰鬥。
    一旦被那老頭發現了自己出現力竭的跡象，與自己展開遊擊，恐怕自己今日想走都困難。
    而另外一邊，九陰煞躲在戰場邊緣的陰影裏，黑袍下的手指不自覺地絞緊。
    作為很早便跟著陸九歌的人，他也已經看出來陸九歌的問題。
    換做是前世的陸九歌，一旦讓他占據上風，那對於對手而言隻會瘋狂打壓，哪裏會像如今那樣，與那皓月王朝的老頭廢話。而且他已經察覺到陸九歌那長袖之下，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有比起一開始稍顯紊亂的呼吸。
    “少爺，你可要加油啊！否則，今日我們二人都得死在這位老鬼的手中！！”九陰煞緊緊的握住自己的雙手，心中暗暗祈禱。
    "轟——"
    一聲巨響將九陰煞的目光重新看向虛空中的交戰雙方。
    隻見那皓月王朝的老祖林霄臉色潮紅，突然頭頂上浮現出一輪皓月虛影，清冷月光所照之處，地麵瞬間凝結成冰。
    陸九歌瞳孔驟縮，掌心"土"字猛地大亮，一道土黃色光幕拔地而起。冰晶與光幕相撞的刹那，整片空間都為之震顫。
    "這老鬼倒是舍得下本錢，竟然直接開始燃燒精血！"陸九歌心中暗罵，喉間湧上一股腥甜。他強壓下翻騰的氣血，突然撤去防禦，右手並指如劍直刺林霄眉心。
    這一式看似玉石俱焚，實則暗藏玄機——指尖那點土黃光芒內斂到極致。而且他將太虛神炎全部在一瞬之間全部收斂在自己的皮膚地下，來阻擋那月光對於自己的傷害。
    “小子，你真的不要命了！！”林霄看著陸九歌拚了命朝自己衝過來，果然臉色微變，身形暴退數十丈。
    他活了上千年，最是惜命，怎肯與一個年輕後輩以傷換傷？即便陸九歌是他等待了許久的天命者，但是與自己的性命一比，他還是毫無猶豫的選擇了自己的性命。
    卻不知這一退，正落入陸九歌算計。
    "小子，今日算你走運。"林霄冷冷的看了陸九歌一眼，陰冷的聲音在夜風中回蕩，袖袍一揮化作流光遠去，"待老夫請來師兄，定叫你魂飛魄散！"
    直到那道銀色遁光徹底消失在天際，陸九歌仍保持著負手而立的姿態。
    “少爺，就這樣放過那個老鬼了！？這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啊！！”九陰煞還以為剛剛陸九歌憑借什麽秘術要穩壓那皓月王朝的老鬼一頭，結果沒想到，轉眼之間，便被那老鬼給逃走了，不由得皺著眉頭說道。
    “哼！！那老鬼小爺我要弄死他，有的是機會！而且那老鬼不是說要去請他那位什麽師兄來針對小爺嗎？那我倒要看看，他的那位師兄，又能在小爺手上堅持多久！”陸九歌惡狠狠的瞪了九陰煞一眼，隨後朝著林霄離去的方向大聲的喊道。
    九陰煞有些不明所以，剛想繼續出聲，卻見陸九歌對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果然三息過後，遠處傳來一聲極輕的空間波動，那正是此前那林霄所使用的窺探法術消散的跡象。
    陸九歌終於長舒一口氣，整個人如斷線木偶般踉蹌幾步，扶住城牆才未倒下。掌心那個維係許久的"土"字如風中殘燭，閃爍幾下便徹底熄滅。
    "少爺！"九陰煞瞬移而至，黑袍翻卷間布下隔音結界。
    陸九歌臉色蒼白如紙，額角沁出細密汗珠："九陰煞，你這混蛋。剛剛若不是小爺我機靈，差點就都被你害死了！！”
    “你以為...我一個初入通神境的人，能越兩階對抗那老怪物...靠的是什麽？"陸九歌沒好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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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陰煞苦笑著扶著陸九歌，"少爺，我這不是沒想到那老鬼竟然這麽雞賊，竟然在離開後，還在暗中窺探我們。還好最後關頭少爺你識破了他的詭計..."
    “行了，廢話少說！！”
    "必須趕在那老鬼帶援手回來前再次進行突破。"陸九歌深吸了一口氣後，眼中閃過決然，"九陰煞，走，給小爺帶路。我們去北燕皇宮的寶庫，取那另外半塊銅鏡。"
    “現在要徹底解決皓月王朝這個老鬼的麻煩，隻能寄希望於你此前說的那個秘境了！！”陸九歌拍了拍九陰煞的肩膀，淡淡的說道。
    ……
    夜色中的北燕皇宮如蟄伏的巨獸，千百盞宮燈在風中搖曳，將巡邏侍衛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以陸九歌此時通神境一重的修為，即便帶著九陰煞，兩人仍舊如入無人之境，穿過皇宮四周那重重的防禦力量，進入到了皇宮內的寶庫中。
    “這寶庫看起來怎麽比皓月王朝的那座寶庫還要寒酸！？”陸九歌僅僅是掃了一眼，便失去了興趣。
    “小爺我在這裏坐一會，九陰煞，你趕緊去找那剩下的半塊銅鏡！！”陸九歌說完，直接跳上一塊用金線繡好的山水畫上躺了起來。
    九陰煞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一個人在這寶庫之中慢慢的搜尋起來。
    “好了沒有啊！？”半晌之後，陸九歌伸了伸懶腰，有些不耐煩的看向蹲在一個角落中的九陰煞。
    "少爺，我找到了，應該就在那個紫檀匣子裏。"九陰煞指著布滿蛛網的角落，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是嗎！？”陸九歌走了過去，直接一把抓住那個木匣子，隨後右手輕輕一揮，拂去匣上積塵。
    果然打開後，那另外一半的銅鏡殘片靜靜躺在褪色的錦緞上，邊緣參差不齊的裂痕與他懷中那半塊完美契合。
    “哈哈哈哈哈，果然這東西最終還是落入了小爺的手中！！我們走，九陰煞！！”陸九歌大笑一聲，直接一把抓住九陰煞的衣襟，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北燕的皇宮之中。
    ……
    在北燕的皇城外的一座深山之中，
    陸九歌將兩塊殘鏡合在一起，當相觸的刹那，一道青銅色的光柱衝天而起，寶庫內的空間開始扭曲震顫。
    "我去，這動靜也太大了！還好我們機智，跑到這大山裏麵來！！"隻見銅鏡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那些符文如有生命般遊動著，漸漸在空中勾勒出一扇門的輪廓。
    九陰煞此時也死死的盯著那扇逐漸凝實的符文之門，眼中閃過明悟："原來如此...這銅鏡本就是鑰匙。"
    “還愣著幹嘛！走啦！！”就在九陰煞發愣的時候，一旁的陸九歌一把抓住九陰煞手腕，直接走進了那扇門內。
    天旋地轉間，陸九歌最後看到的，是銅鏡上浮現的一行小字："九幽玄境，生死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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