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解決不了麻煩,就決絕製造麻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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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良含笑出了房間。
    有魏行提供的消息,他對查明真相多了幾分把握。
    然而這一幕在門外兩個下人的眼裏卻是另外一層含義。
    “大公子這是……爽了?”
    “肯定是,否則他怎會有那般滿意的笑容?”
    “會不會是問出了更多的秘密?”
    “不可能,你我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在審,連鳳閣禦史李振與弟媳通奸這種事都審出來了,還能有什麽秘密?”
    “嘶——這麽說大公子他真的……”
    “噓,小點聲!”
    二人說罷,各自回頭看向屋子。
    “這狗娘養的!”
    ……
    許良不知道二人所想,離開後開始盤算如何利用這位姚公公去查證據了。
    按照魏行所說,陳參進宮經常是用宮中例行采買的馬車掩護。
    具體路線、馬車、時間等,也都經常變化。
    許良知道這是宮中為了防止有心之人拿此做文章,故意做成流動性外勤崗。
    在宮中,想找一個太監不太容易。
    可若知道了他的底細跟崗位,想找到就簡單了。
    但他不會這麽直不隆冬地去找,而是打算通過大太監洪公公來找此人。
    洪公公是大內總管,對他印象不錯。
    原因嘛也簡單:自他被蕭綽召見時起,每次進宮見到洪公公,他都會塞個十兩二十兩的銀子作為帶路費。
    似上次他被蕭綽“禁足”,洪公公還投桃報李地暗中給他送去被褥、吃食。
    後來兵部尚書馮源隻是暗地裏發了幾句牢騷被其聽到,洪公公還專門為許良鳴不平,在蕭綽跟前告黑狀!
    事實上,許良這種人也的確讓洪公公放心。
    別的朝臣平時不給銀子,塞銀子就是有事相求。
    哪像許良,給的十兩二十兩談不上多,卻絕對不少。
    最關鍵的,是許良雖給銀子,卻從未在他麵前打探消息。
    許良之所以這麽做,自然不是無的放矢。
    似他這種靠出主意在朝廷立足的,尤其容易招人恨。
    他需要關鍵時候用這層關係的時候,對方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關係,要靠平時打理,而不是遇到事時。
    眼下,就是他用這層關係的時候。
    為免被有心人察覺,他沒有專門去找洪公公,而是等著陛下召見的時候趁機問問,亦或者是上朝前後的時候。
    隻是他今日剛見蕭綽,應該是沒詔令了。
    他耐著性子完善計劃,並不著急……
    陳府。
    陳參坐在書房內讀書、批注。
    陳元敲門而來,“老爺,宮中有密信傳來。”
    陳參伸手接了臘管,麵露凝重。
    他剛從宮裏回來沒多久,怎麽又來密信?
    待看了信,他目光驟縮。
    “竟召見了許良,這,這……怎能如此沉不住氣!”
    陳參攥拳,想要砸在桌案上。
    可想到事情已經發生,他現在該做的是想辦法解決此事。
    沉吟良久,他快速放下信,提筆寫了一行小字,交給陳元,“去將此物送到太師府,親自交到老太師手上。”
    “是!”陳元看也不看紙條,伸手折好,當著陳參的麵從桌旁取出一個信封,蓋上火漆後才轉身離開。
    陳參則換了衣服,坐了馬車,往城中一家書肆而去。
    隔著老遠他便下了馬車,如尋常客人一般步行進了書肆。
    書肆占地極大,一樓為書櫃,內陳各類書籍。
    二樓為茶社、棋社。
    不少文人雅士在此品茶、對弈。
    陳參進了茶社,付了銀子,領了手牌,越過二樓,直奔三樓雅間。
    雅間內棋、書、茶等一應物事齊全。
    陳參走了進去,坐於支踵上,等店家捧來茶、水,便親自動手烹茶。
    不多時,茶葉便如風浪中的扁舟,浮浮沉沉。
    陳參倒好兩杯茶,一杯放在自己麵前,一杯推到對麵,閉目沉思,任茶香嫋嫋。
    好一會,雅間門開了,一個身穿便服的老者走了進來。
    他滿臉褶子,白須垂撒,一派睿智老者模樣,正是老太師甘隆!
    陳參正要起身,卻被老者擺手攔下,便重新坐了回去。
    “太師,請!”
    甘隆端起杯子品了一口,輕輕點頭,“你的茶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太師謬讚。”陳參垂首。
    甘隆放下杯子,“說吧,這次找我何事?”
    陳參不答反問,“今日令愛是不是進宮了?”
    甘隆皺眉,盯著陳參看了又看,似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麽。
    好一會才問道:“你又進宮了?”
    陳參點頭。
    甘隆深吸一口氣,用力握緊茶杯,將裏麵茶水、茶葉一股腦地全倒進嘴裏,如牛嚼駝飲,酷嗤酷吃人嘴角汁水迸濺。
    看樣子像是恨極了某人,以茶水代之,將其生吞活剝一般。
    陳參默不作聲,隻是微微垂首。
    “你該死!”甘隆低沉著嗓音怒斥,“甘稚也該死!”
    “你們這一對奸夫淫婦,都該騎木驢、浸豬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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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兩個,生生把甘家、陳家架在火上烤!”
    陳參把頭低得更甚,任甘隆怒罵。
    待其罵累了,便又續上一杯茶水。
    甘隆仍舊是端起茶水就往嘴裏灌,咕嘟嘟一陣響。
    他盯著陳參咬牙切齒,“說話!”
    陳參這才點頭,抬頭正視甘隆,聲音平靜,“太後今日召見了許良,要把棠兒許配給許良……”
    不等他說完,甘隆就低吼出聲:“這個蠢貨!”
    他隨即又看向陳參,“你不是進宮了嗎?是不是你給他出的主意?你是想當太上皇想瘋了嗎?還是你覺得陳家人太多了?”
    “不是我。”陳參輕輕搖頭,“我跟她說了旁人都有可能,獨許良不可能……”
    甘隆擺手,滿臉不耐,“我會進宮一趟,告訴她別跟一頭蠢豬一樣整日做夢。
    陛下若是申斥,大不了我扛著便是,你就不要出頭了。”
    “真不知道老夫是哪輩子欠你個狗娘養的,英明一世,如今卻要給你擦屁股!”
    陳參卻搖頭道:“麻煩的不是此事。”
    “嗯?”
    “太後說,棠兒發現許良離開西寧宮見到了六殿下,六殿下跟陛下說話……
    而許良,似在對比六殿下跟棠兒的長相……”
    “你說什麽!”甘隆身子晃了晃。
    “許良可能察覺到什麽了。”
    “你……”甘隆攥緊茶杯,目光卻死死盯著陳參,啞著聲音怒罵,“陳參,陳參,你個狗娘養的!老夫幹你仙人板板!”
    陳參麵皮抽搐了一下,卻點頭道:“若如此能平息老太師怒火,陳某並無意見。”
    眼看甘隆就要發作,他趕忙出聲,“事已至此,老太師動怒也是無用。
    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解決此事。
    事後老太師要打要罰,陳某絕無怨言!”
    甘隆再也忍不住,抬手一拳砸在陳參麵門上。
    陳參並未躲避,隻是捂著臉一聲不吭。
    甘隆又抄起手杖狠狠抽在了陳參背上,後者仍舊不發一言。
    甘隆已是氣喘籲籲。
    二人對視無言。
    良久,甘隆沉聲道:“三個法子。
    一,改天換日。
    二,壁虎斷尾。
    三,解決不了麻煩就解決麻煩的來源。”
    陳參放下揉臉的手,沉聲道:“改天換日風險太高。
    且陛下親掌禁軍、大內高手。
    若不能短時間內一舉定朝局,則大乾動蕩,內外皆不利。
    則你我不僅成為亂臣賊子,也勢必成為大乾罪人!”
    甘隆冷笑不迭,“真沒想到,你一個弑君之人竟然滿嘴仁義道德,要做那忠臣棟梁,真是要笑掉老夫的大牙!”
    陳參麵露痛苦之色。
    甘隆繼續嘲諷,“別貓哭耗子假慈悲,這第一法敢不敢?幹不幹?
    做成了,你我從此再無需擔驚受怕。
    若不成也無妨,左右甘家、陳家本就犯了大罪。”
    陳參身子微微顫抖,麵露掙紮。
    好一會,他才艱難搖頭,“不……”
    “那就選擇第二法,簡單一些。”甘隆冷笑。
    陳參艱難開口,“敢問老太師,這‘尾’是誰?”
    甘隆嗤笑,“明知故問,當然是蕭衍那個孽種!
    他一死,一了百了。
    這世上唯一能證明你陳參做過的那些爛事的證據就此煙消雲散。
    而且此舉不用你擔風險。
    甚至陛下對此事都樂見其成。
    甘稚那賤人此後也會安享晚年,死後極盡哀榮……”
    不等他說完,陳參就不住搖頭,“不,不要!”
    “衍兒是我跟稚兒的唯一骨血,沒了他,稚兒還怎麽活……”
    甘隆怒極反笑,“陳參啊陳參,你這嘴臉真該去長樂坊當婊子!
    真是既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
    既不想當亂臣賊子,又不想辜負賤人。
    既相當忠臣孝子,又不想擔殺頭的罪責……”
    陳參此時再難維持從容神態,從支踵上向前一跪,頭重重磕在地上,“求老太師不要動此念,求您了!”
    甘隆麵露訝色。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陳參如此卑躬屈膝。
    他深吸一口氣,“那就隻能殺了許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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