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到底誰才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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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夠了!”
    蕭綽沉聲開口,“朕召二等前來是商議如何妥善處理跟韓國、楚國之間關係的,不是要你們商議打還是不打的!”
    許良搖頭道:“陛下,韓、楚兩國分明是脅迫我大乾,若我大乾今日應了他們,明日魏國、齊國,趙國便會如法炮製,變本加厲!”
    李源等人紛紛附和:“是啊,陛下,此風不可長!”
    甪裏言則附和張居中的話:“五國聯盟啊,五國聯盟!”
    張居中更是愁眉苦臉,“不可力敵,不可力敵!”
    許定山跟著啐了一口,“貪生怕死!”
    蕭綽“無可奈何”,拍了拍龍椅扶手,“夠了!”
    眾人紛紛噤聲。
    她這才看向韓、楚兩位使者,“兩位且先回去,容朕再行考慮!”
    韓使跟楚使有心反駁,卻不敢當著大乾這麽多人的麵開口,隻得拱手稱是。
    二人離去之後,蕭綽又留下許良、上官婉兒等人商議一番,旋即派上官婉兒出麵,跟謝照一起暗暗前往兩國使臣所在驛館。
    到了地方,上官婉兒語重心長傳達了蕭綽的“難處”:想割城,但要考慮朝中大臣態度。但她會想辦法說服朝臣,避免跟兩國正麵衝突。
    二人得到上官婉兒答複,雖努力克製,但嘴角還是沒能壓住。
    上官婉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轉身離開。
    不出所料,在她離開不久,驛館處分別有人離去。
    一個往南,一個往東。
    沿途官道上也很快傳回消息,確定兩國使者在往國內傳回消息。
    蕭綽得知消息後,命上官婉兒通知許良,可以接下來的行動了。
    為了許良行動方便,蕭綽特意賜給他一麵金牌,方便隨時調動所需之人。
    便連上官婉兒,也在其調動範圍之內!
    可以說,蕭綽是將整個大乾的未來都交到了許良的手上!
    ……
    禦書房內。
    蕭綽看著許良伏在案上寫著一個個條目。
    其一:王景。
    其二,彩注計。
    其三,青苗法。
    其四……
    待其寫完,蕭綽忍不住問道:“朕聽婉兒說王景似有反悔之意,主動拆穿彩注計的謀劃,想來他們已經有了應對之策,許愛卿覺得王景跟彩注計還可利用?”
    “可以?”
    “為何?”
    “彩注計隻要他們造了假,就是留了證據。”
    “證據?”
    許良嗬嗬一笑,沒做解釋。
    此前他曾嚐試讓虞夏、陶紅去打造鎮國公府、上官婉兒手中情報線之外的第三情報線。
    後來發現不管是投入的精力還是金錢,亦或者是所獲的信息,都無法跟二者相比。
    於是他轉而讓兩人重點“關照”魏國。
    按照他原本所想,大乾一統天下需要麵對的最直接的敵人就是魏國。
    加上有魏行操控的情報網,可以說隻要他想,能在短時間內將魏國滲透成篩子!
    如魏國丞相孫泰,就有把柄落在魏行手中!
    以魏行如今的情況,便等若許良抓住了孫泰把柄。
    通過孫泰,他也知道了王景如今就在河西!
    既然魏國牽頭,想要五國攻乾,正是他利用此事大做文章的時候!
    至於青苗法,他隻需要在關鍵時候推一把,揭露“真相”便可!
    ……
    河東,榆關。
    王景奉旨抵達之後問明左起情況,一番安撫之後將其暫拘在城中。
    他一麵寫奏章送往大梁,言明原委,一麵派人據關死守。
    同時,不忘派出諜子往平陽等方向打探消息。
    他甚至還讓諜子混進往來客商之間,探聽虛實。
    魏武卒中以袁烈為首的部將對王景的做法頗為不滿,認為是他奪了左起的鎮西守將之職。
    隻是左起一再暗中約束,這才讓他們沒有異動。
    他們除了每日巡城操練,便沒有別的事可做。
    這一日,夜幕降臨,袁烈帶兵往來巡視城頭。
    寂靜之中隻聽“嗖”的一聲箭響,便見到一支纏著密信的箭矢落在地上。
    城外傳來一陣人叫馬嘶的嘈雜聲。
    “抓住他!”
    “搜他身上的東西!”
    “……”
    “閉嘴!”
    袁烈目不明所以,趕忙命人撿起箭,迎著火把看了,隻見箭矢上綁著一塊破布,破布上是以血跡寫的字:“大乾已知五國伐乾之事,王景為內應,不日將襲榆關!”
    袁烈目心底狐疑不定,往關外看去。
    順著月光,隻隱隱預約看到人馬影子攢動,時不時還傳來幾聲淒厲的哀嚎。
    不等他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便聽到那些人怒罵著、呼喊著離開了。
    袁烈環視周圍,發現都是心腹之人,沉聲道:“今晚之事暫時保密,誰也不許透露!”
    “是!”
    “何定芳,鄭叢,你們倆帶人繼續巡視,不要讓旁人看出異樣,我去找將軍!”
    “是!”
    袁烈收起箭矢急匆匆下了城牆,於黑暗中趕到左起所在的將軍府。
    猶在挑燈看書的左起得知袁烈到來,眉頭緊鎖,連衣服都沒穿好就趕出來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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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出事了!”袁烈直奔主題,將箭矢上的血字布條遞了過來。
    左起看了之後眉頭緊鎖,“此物你從何處得來?”
    “城外有人放箭所射……”袁烈將剛才看到、聽到的一幕說了一遍。
    左起陷入沉思。
    袁烈焦躁不已,“將軍,五國伐乾之事既已泄露,說明我大魏朝中早有大乾內應。
    大乾想要趁五國大軍還未集結之際,先對我魏國動手,此為……衝針奪先機!”
    左起沉聲道:“住口,僅憑這一塊破布條,你怎能如此斷定王將軍背叛大魏?
    其中恐怕有詐!”
    “將軍……”袁烈欲言又止。
    他想起了先前就是輕信了從大乾送來的密信,才導致蒲陽、南曲被襲。
    如今這布條連對方的身份都沒法確定,就更值得懷疑了。
    可若此事是真的,他們還在猶猶豫豫,榆關若再失守,魏國以東之地就等於把肚皮暴露在了大乾軍麵前!
    尤其是王景此番前來不是一個人,而是帶著親衛跟一萬魏軍的。
    若王景真是大乾內應……他們不敢冒這個險!
    眼見左起還在猶豫,袁烈忍不住道:“將軍,您就沒想過,蒲陽、南曲的失守究竟是我們輕信密信的錯,還是有人暗中通風報信?”
    左起得此提醒,猛然想起此前河西之戰後,大乾曾派兵在蒲陽、南曲一帶城外大營出沒,離他們不到五裏地!
    因為當時魏嬰帶著人還在大乾和談,此事便被壓下。
    可當時一眾部將就有了懷疑:有人泄露了兩城的布防!
    而他們作為敗軍之將,也無法自證清白,便隻能順著上頭的意將此事按下。
    如今再看,王景泄密的可能性極大!
    左起沉吟道:“你去請王將軍,就說我有要事找他商議!”
    袁烈皺眉,“這麽晚了,他會來嗎?”
    左起想了想,將布條遞給他,“你把這個交給他!”
    “將軍!”袁烈急了,“你這不是讓他有所準備嗎?”
    “無妨,榆關這裏是咱們的魏武卒多,王景不敢亂來。”
    “可是……”
    “他是個聰明人,見到這布條就會來。”
    袁烈將信將疑,快步離去,直奔王景府上。
    他也沒有廢話,三言兩語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同時抬頭盯著王景看。
    王景捏著布條,皺眉不已。
    他知道,這布條已經讓左起有了疑慮。
    關鍵是左起還讓人把布條送來,分明又是一種信任。
    但他心底卻不確定,左起這是故布疑陣,還是要跟他坦誠以待。
    思索良久,他穿戴整齊,帶著護衛去見左起。
    二人於府門口相見。
    二人身旁的親衛一個個都是手按在刀柄上。
    左起拱手道:“王將軍,事發突然,不由左某不慎重。”
    王景點頭,“換了我一樣如此。”
    “那將軍以為此事當如何處置?”
    “這……王某難以自證清白,這樣如何,將軍與我各上一道奏章,稟明陛下……”
    王景還未說完便被左起打斷,“王將軍,當務之急是如何應對大乾可能出現的襲城!”
    “那將軍以為該如何處置?”
    “要麽,將軍現在率一萬將士離開榆關,退到關東五十裏,然後你我各寫奏章呈遞陛下,由他定奪。
    要麽,將軍帶軍駐紮在城外,與城內守軍共同抵禦大乾進軍!”
    王景聞言,咬牙切齒,“左將軍,如今我才是鎮守榆關的主將,你無權讓我出城,更無權讓我離開榆關!”
    左起搖頭,“王將軍,多說無益,布條上的字或是假的,但左某不能賭!
    左某已經丟了蒲陽、南曲二城,若再丟榆關,將無顏麵對陛下!”
    頓了頓,他又沉聲道,“再者,大乾此前在和談期間曾派遊標出現在二城附近。
    左某可對天發誓,從未泄露過兩地布防之事。
    但王將軍……”
    他死死盯著王景的眼睛。
    王景怒目回視,一字一頓說:“左將軍可保證自己沒泄露,難道也能保證屬下之中沒人泄露嗎?”
    左起伸手按向腰中刀柄,“王將軍,事關榆關隘口,左某不敢鋌而走險,更沒時間跟你在此囉嗦,你不要逼我跟你動手!”
    王景目光一凝,也握住刀柄,冷冷道:“老夫刀也未嚐不利!”
    二人身邊將士聞言,紛紛抽刀出鞘,向前逼進。
    恰在此時,自王景身後匆匆跑來一人,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
    王景不由皺眉,提刀看向那人,“當真?”
    那人旋即抬手,從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遞給王景。
    王景皺眉看了一眼左起,將手從刀柄上收回,接過信,就著火光看了起來。
    沒看幾眼,他目光陡然變得淩厲,抽刀怒視左起:“好你個左起,自己跟大乾媾和,背叛大魏,如今竟敢誣告我!”
    左起:???
    袁烈:???
    王景一手提刀,一手拿信,高聲念了出來:“左兄,蒲陽、南曲之功已經記下……你我兄弟本該相聚於大梁,但事情有變,大乾現在需要占領榆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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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榆關一破,你我兄弟可提前把酒言歡,亦是幸事……”
    還未念完,王景怒吼,“左起啊左起,我說你怎敢以帶罪之身強行逼迫老夫離開榆關,原來是賊喊捉賊!
    我說蒲陽、南曲好好的兩座城,怎麽說沒就沒了。
    你一個百戰之將,怎麽會因為一封信說襲城就襲城了!
    還有此前河西之戰,也是因為魏行一番言語,帶來了浦津的布防圖……
    河西之戰開始時那麽順利,浦津渡口,浦津城皆唾手可得。
    結果呢?
    你說是幫劉懷忠演戲,害得我大魏將士死傷慘重!
    這布條,隻怕也是你栽贓陷害的吧?”
    左起瞬間麻了。
    我,通敵賣國?
    不止是他,便連他身邊的袁烈等將領也下意識警惕地看向左起。
    事實上,自河西之戰大敗到現在,他們心底都憋著一股氣,不明白明明襲取浦津那麽順利,為何左起非要帶著他們在韓原、浦津、東城來回跑。
    他們也不太明白,在蒲陽、南曲二城失守之後,左起第一時間不是想著把城池奪回來,而是以保存實力的理由率軍直奔榆關。
    仔細想想的話,其中似有隱情啊!
    還有一點,在此之前,王景將軍一直是作為鎮西將軍在榆關鎮守,是可以鉗製左起的。
    這種事換作他們,應該也會不爽吧!
    想到這裏,袁烈動搖了。
    莫非,真是左起通敵?
    連袁烈都動搖了,其他將士就更不用說了。
    本來接連吃敗仗、丟城,他們就夠窩火的,如今又爆出左起跟那個不男不女,說話翹著蘭花指的老變態有什麽“兄弟之情”,他們如何不動搖?
    一個將士甚至忍不住怒吼:“你們到底誰是魏國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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