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遍地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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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套,北地郡。
北地郡,是公元前兩百七十一年,也就是秦昭襄王三十六年年滅義渠後所置,
地理位置絕佳,引水經注所說:黃河水又北,過北地富平縣西,側有兩山相對,水出其間...
有黃河枝津灌溉之利,沃野千裏,水草豐美,阻山帶河,人口眾多,農耕漁業十分發達,是河套幾字灣內極為富庶的大郡...
郡治富平縣,因為背山帶流,窺關中之地,地理形勢十分重要。
若此地在手,朝廷進可以轄治上郡,窺伺西套平原。
退可以背靠關中,和渭水運輸便利,據守待援,打持久戰。
這是中原政權,進軍河套的橋頭堡,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兵家必爭之地。
如此戰略要衝,自然遭遇了夏軍,和漢軍的重點照顧,即戰火的摧殘,屠刀的肆虐與蹂躪...
原郡治富縣,寓意富而足的意思,此刻卻被戰火,與硝煙充斥。
高大郡城下,激烈的喊殺聲,震蕩雲霄。
從高處俯瞰,富縣城牆西段,東段、乃至南段城關處,人頭攢動,兵戈如林。
無數士兵前赴後繼,宛若洶湧的蟻潮,向富縣城牆發起衝鋒。
城牆上,夏軍士兵彎弓射箭,滾木雷石,乃至火油沸水,仿佛不要似的,往下傾倒。
每一波火油潑下,無數人鬼哭狼嚎,當場化作熟肉,然後就是血腥味夾雜著肉香,在空中迷漫。
戰爭慘烈,淒厲的哀嚎聲,震蕩天際,聞著悚然,見者心寒。
然而無論如何殘酷,普通士兵,隻能頂著傷亡與流血,身不由己的拚命攻城。
富縣南部,漢軍後陣,身材魁梧,披著重甲的丁原,親自在望樓上督戰。
身後呂布、郝萌、丁力、侯謨等心腹將領,目光淩然,注視著北方城樓上,那杆臧字纛旗。
丁原目光沉沉,不由感歎道:“李屠夫何其幸甚,竟能得如此良將追隨,羨煞吾矣!”
通過這些時日的交戰,丁原基本上,已經試探出了臧霸此人的實力。
排兵布陣的能力,穩打穩紮,中規中矩,普普通通,沒有什麽讓人稱讚的地方。
但就是這種平平無奇,不急不躁的軍事操守,卻讓丁原束手無策。
從開戰之初的泥陽、鬱郅、彭陽、再到現在的富平,臧霸就秉持一個原則,節節據守,消磨漢軍銳氣。
以不變應萬變,鐵了心的要與丁原等人的漢軍,持久消耗下去...
在這個過程中,無論丁原等人,誘敵也好,謾罵也罷...
亦或是所謂的示敵以弱,表露出毫無警戒的假象,等等各種手段,臧霸就是龜縮不出,憑借境內堅城消耗。
經過平縣兵敗,十萬大軍覆沒的代價為訓,臧霸的體會不可謂不深刻。
而且臨行前,大帥殷殷教導,萬事萬變,以穩以守為主...
臧霸這段時間,更是將龜、憋、慫、忍、讓五字真言,時刻懸掛在行帳中,日日品味參悟...
可以說,現在的臧霸,其守成境界,比之善守之稱的徐晃,徐龜明還要來的高深莫測...
任爾東南西北風,鋪天蓋地,催山倒海,我自巍然不動...
其實臧霸此行南下,雲中軍團的軍事實力還是很強的,若有戰機未嚐不能取勝...
但大帥在他臨行前交待的那句:宣高,丁原和董魔王,不是一般人,此行即使親自領軍,也未必是其對手...
連大帥都對兩人忌憚莫名,臧霸心中雖然不以為然,軍令在身,他自然要小心應對。
其實若是一般的將領,秉持這種龜縮不出的原則,丁原還能憑借精兵強將,逐一破關,而後將其碾死。
但先情況不一樣,夏軍不是軟柿子,相反臧霸麾下士兵也是百戰精銳,其中戰力,並不比丁原的漢軍差。
再加上富縣地處黃河幾字灣內,背靠上郡和西套平原,以及北方大本營為利,屬於本土作戰,天然占據優勢。
這種情況下,夏軍占據城池地利,加上兵強良將,若丁原真敢一一強攻,估計會崩掉滿口牙...
丁原自認統帥的這支漢軍,在經過洛陽百戰之後,算得上是天下少有的精銳了。
除了朝廷整合的中央精銳大軍外,其他人從沒被放在眼裏。
但現在,在北地,在富縣,卻生生的給他上了一課。
臧霸僅以雲中軍團三萬戰兵,便生生抵住了丁原,所謂的精銳漢軍數十日的猛攻。
如今他們被堵在富縣,被攔在嶺山,進退不得...
在北上之前的丁原等人,還信誓旦旦,甚至考慮著,是否要保存實力...
但現在才發現,以往的那些顧慮,都不需要了...
“難啊!”一旁的侯謨,眺望北方城樓,亦是麵色沉重道:“如此強兵悍將,若在給李屠夫一些時間,恐怕會更慢麻煩...”
他們以前聽說過李屠夫的難纏,甚至在並州之時也與其交過手。
但主力戰兵之間的正麵交鋒,卻沒有,因為那個時候,一個徐龜明就將他們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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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真正與夏軍主力正麵交鋒的將領,也就呂布和郝萌,甚至丁原本人都未曾...
“唉!”丁原歎了口氣,心中感歎:“當初在並州,一個徐龜明,就我等萬般謀劃,付諸東流...”
“如今在北地,又來了一個藏頭不露尾的鐵王八,也不是一般善茬,難呐...”
“主公,何必急躁!”
一身重甲的郝萌上前道:“都侯,李屠夫蹦躂不了多久,現在不過是回光返照罷了!”
“臧霸等人越堅挺,夏軍實力越強,朝廷滅其之心愈烈...”
“合天下十一州之力共伐,即使戰場上滅不了他,也能憑借中原之人力物力,將其活活耗死....”
“不錯,李屠夫猖獗不了多久!”
呂布同樣出言安慰道:“夏軍自入主並州以來,窮兵黷武,以來四處樹敵,...”
“其當初在強吞匈奴時,就該想到今日之下場...”
如果說丁原隻是擔憂夏軍膨脹太快,那呂布就是妥妥的羨慕嫉妒恨了。
當初在並州,他也算是與夏軍主力狼騎,正麵交過手。
那是夏軍倉惶北顧,兵不過十萬,將不過五指之數。
如今卻轉眼間,膨脹到隨意一名敗軍雜將,便統帥三萬精銳兵團。
甚至在北地,直接與義父大人打擂台,這身份落差有點大。
當然這一點,最多隻能讓他豔羨,真正讓他生恨的是,當初對方用卑鄙毒計滅了並州狼騎,讓他在義父心中失分...
對於呂布的複雜心情,眾將多少也能理解一二,因為當初他們敗的確實狼狽...
就連一直少言寡語的丁力,也附言道:“李信難以長久,單是北部鮮卑胡人,便足夠他喝一壺的了...”
“更何況還要麵對朝廷七路人馬的征伐,夏軍想要固守拖延,那我等便與其耗下去...”
“有朝廷在後方輸送糧秣,有整個關中做依靠,我等耗得起,夏軍卻未必....”
這話不假,若真一直消耗下去,朝廷絕對能在崩潰之前,將夏軍活活拖死。
哪怕夏軍打退鮮卑,再回師打敗漢軍,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隻要漢帝心誌堅定,一直堅持打下去,李信隻有死路一條,關鍵就看朝廷有沒有決心。
畢竟不管是並州,還是河套亦或幽州,所有人口物產加起,來還沒有一個關中富庶。
李信就算是耗幹北地民眾,最後一滴血,也未必能拚得過中原朝廷...
道理是那個道理,但丁原心中總有點不是滋味,當初在並州,他與李屠夫直麵較量。
那時對方隻不過是個喪家之犬,惶惶北上,還要看自己等人臉色才能通關,但現在...
唉,往事雲煙,不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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