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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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砰!”慕容威麵色惱怒,拳頭狠狠的錘在木欄上,發出一聲不甘的咆哮:“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啊...”
“砰砰!”這一刻,縱使以袁先生的本事,也猜不透慕容威心裏的情緒,更猜不透對方到底在想什麽。
慕容威此時的心情是極度複雜的,複雜到了極點,他為跟隨和連趟這趟渾水而苦惱。
為冒然開啟決戰而後悔,為自己沒能果斷壓上主力而自責,又為沒有壓上部族主主力而慶幸。
若是不開啟決戰,聯軍還有退回大漠的可能,若是能早早的將右翼主力壓上戰場,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但同時,他心中又有些慶幸,因為縱使此戰,他將所有力量壓上去,恐怕也是希望渺茫,難以逃脫敗亡之局。
而此刻,右翼雖然損失慘重,但後陣終究保留了部分主要力量。
韋族敗亡,聯軍敗北,但他中部慕容氏還有一絲希望,一線生機。
此時此刻,慕容威心中痛苦、懊悔、自責、慶幸各種複雜的滋味亂做一團。
使得他胸腔急速起伏,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氣血,喉間一甜步入了和連的後塵...
“大人!”頭人慕榮皝眼疾手快,迅速上前扶住:“大人,您沒事吧!”
“咳咳...吾沒事...”
慕容威常年征戰,體魄強健,強壓下胸中翻騰的氣血吩咐左右道:“此戰已經沒有了...在打下去的必要...”
“派人通知慕容虎...和軻比能...撤出戰場保住部族主力...”
這一刻,慕容威,再也沒有了往日裏的意氣風發,剩下的隻是深深地懊悔與無力。
他當初,就不該摻和和連的這一趟渾水,更不應該與對方攪和在一起,與李屠夫決戰。
有道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但這兩樣慕容威都遇到了。
跟著和連這頭蠢豬一樣的大單於,聯軍大首領,對陣凶殘狠辣,經驗豐富的戰場宿將李屠夫。
結局如何,他其實早就該想到,現在和連被打出了豬屎,竟然還不忘臨陣反咬慕容威這名隊友一口,端的是讓人心累心寒!
哪怕慕容威這等,久經戰陣,百戰生還的老將,也遭不住,被折磨的欲仙欲死,痛不欲生...
“呼!”慕容威深吸一口氣,望向身旁的黑袍文士,沉聲道:“先生,李屠夫心思奸詐歹毒,向來喜歡把事做絕...”
“此番,他既然贏了戰爭,恐怕不會讓聯軍,讓韋族勇士,輕易撤離...”
“先生以為,我軍現下...該往何處撤離...”
這個時候,身經百戰的慕容威,已經意識到當前的凶險局麵。
他現在想的已經不是如何贏得戰局的勝利,而是該如何保留慕容氏的主要力量。
安全撤回北方,撤回草原,才是重中之重。
“嗯!”袁先生眸光深深,俯視著雪原上,如山崩般大麵積潰散,向北方狼奔豕突的胡人聯軍。
而後他目光幽幽,望向正對麵,夏軍中陣高大的帥塔處。
良久,袁先生方才幽幽道:“大人是想保住性命?還是保住軍隊火種?”
“呼!”慕容威心中咯噔一下,有些壓抑不住胸中翻騰的氣血:“先生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
時間緊迫,袁先生沒有打啞謎,直接道:“此戰聯軍各部下場如何,大人心中已經隱隱有所明悟,若不然也不會向吾問策!”
“李屠夫南征北戰,向來謀定而後動,他既然敢殺兩軍使者,甚至主動在雪原上與我等決戰,必然做了萬全的準備!”
“萬全的準備?”慕容威皺眉,他自然知道,夏軍不可能輕易放聯軍離開。
李屠夫這頭陰險老辣的獵狼,更不會放過這次,追亡逐北,擴大戰果的機會。
慕容威能想到此戰凶險,能想到北行艱難,卻猜不透李屠夫真正的心思。
能猜透李屠夫心思,能準確猜透對方真實,乃至確切想法的,恐怕隻有眼前的袁圖先生。
“沒錯!”袁先生不待對方消化完信息,接著道:“李屠夫在北方,在並州,經營日久,綢繆多時!”
“主場作戰,甚至放棄雄關險道,采取誘敵深入的策略,所圖非小,絕非是單純的打敗聯軍...”
“當年匈奴人就是因為一時大意,便被他奪了基業斷了根基,如今韋族與匈奴何其相似!”
“長城關內,定襄境內多山川水澤,不知有多少支伏兵,在埋伏著,等待著,枕戈以待著...”
“大人不會以為,眼前一切會那麽簡單吧...”
“聯軍敗亡,隻是開始,真正的殺手鐧,恐怕還在後麵...”
以袁先生對李屠夫的了解,夏軍此番既然取得決戰勝利,是絕對不會讓各部頭人,安然的遁回漠北。
不管是遼東百胡,還是西域那些,迫於漢庭和鮮卑大勢,前來湊惹惱,湊人數的小種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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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踏入河套的,百萬聯軍,有一個算一個,有一部算一部,都要染血。
夏軍綢繆日久,必然早已在雲中、在定襄、在武皋、在雁門、等聯軍撤退的途中,埋有大量的伏兵。
這一點,不但慕容威隱隱有所預感,袁先生更是確信無疑。
別人不知道夏軍的虛實,不知道李屠夫的底線,他這名文士卻一清二楚。
夏軍從滎陽開始,便設立的隱秘副手製,能瞞過別人卻不能瞞過他。
軍官副手製的施行,就注定了李屠夫能在短時間內,爆發出三倍乃至四倍的兵力。
而河套戰場之上,夏軍才投入了多少兵力?
三十萬四十萬?還是五十萬?這些士兵,看著很多嗎?
夏軍擄掠了整個幽州,又遷徙了冀州的常山恒山大郡,現階段夏軍治下有多少人口不好說。
但以袁先生的了解,河套七郡,絕對有著超過八百萬的人口。
李屠夫治下至少有著一千兩百萬,乃至更多的人口,這還隻是保守估計。
以全農皆兵的兵役機製,在人口青壯兵員,乃至糧草物資,不缺的情況下。
主場作戰,就近集訓,又無需擔心運輸消耗,所能武裝起來的兵員數量,不要太誇張。
所以袁先生敢肯定,聯軍敗亡北逃的途中,至少埋伏著三十萬以上規模的軍隊。
這些士兵不必身經百戰,不必有太強的戰力,甚至能拿得起槍矛,湊個人數,喊個口號,壯壯聲勢就行。
因為,他們無需正麵對敵,隻需要在一些關鍵點山水險地,伏殺一群倉皇北遁的潰兵便可。
這種情況下,聯軍高層,包括和連這名鮮卑大單於,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兩說。
所以袁先生才說,慕容威到底是想要保命,還是要保留軍隊火種。
至於全身而退,那實在看輕了李屠夫,也侮辱了在場高層的智商,更是對自己和族人的不負責。
此次河套決戰敗北,大勢至下,沒有人能夠幸免,全身而退隻能是奢望...
原本就心有預感的慕容威,聽到袁先生一番分析後,胸中逆血翻騰,臉色憋的更加難看。
他眼角緊繃,竭力穩住心緒:“那以先生之見,目前該如何?從何處撤軍?”
“還是說,我慕容勇士,就真的要被困死在這長城關內?”
“如何?”這一次,袁先生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幽幽道:“該如何抉擇,大人心中已明!”
“何須為難吾一介...毫無幹係的外人....”
這個時刻,明哲保身最重要,因為不論慕容威,是作何抉擇,慕容氏注定會損失慘重。
甚至若形勢不順,全軍覆沒,都未必沒有可能。
這種情況下,誰出主意,誰就要擔責,就要擔秋後算賬的風險。
顯然,袁先生這種,習慣於明哲保身的人,不願意在這個時候進言。
他隻是與對方說明情況,具體如何抉擇,隻能看軍中主帥,看慕容威這名中部大人...
戰場上殺伐慘烈,並不會因為聯軍內部的複雜,而有所遲滯。
此刻無論是中軍戰場,還是左翼,亦或者是右翼,都在發生潰敗。
無論你是部族勇士,還是精挑細選的精銳,亦或是各部頭人的披甲親衛。
麵對鐵甲戰車的碾壓,血肉之軀,和皮甲士卒沒有區別。
小山般巨大的戰車,在駟馬的拖動下,直接將沿途敵軍碾碎擊潰。
此時的聯軍一個個倉惶無措,沒有絲毫接戰的勇氣。
“轟隆隆!”戰車轟鳴,他們從來不知道什麽叫手下留情,有的隻是一往無前的衝撞碾壓,然後回旋推進。
裝甲洪流的威力,真的很強,強的離譜,直麵那種絕望的氣息籠罩。
一些鮮卑勇士,直接發瘋崩潰:“俺跟你們拚了...拚了啊...”
“魔鬼...這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長生天啊....”絕望之下,有人發瘋螳臂當車,亦或情緒崩潰,轉身逃離,不一而足。
哪怕右翼的軻比能,定在前方以身作則,竭力指揮士卒鼓舞士氣,仍然止住戰場崩潰形勢。
兵敗如山倒,便形容了此刻的河套戰場,士兵們神色惶惶士氣大跌,大麵積潰敗發生在聯軍各部。
即使慕容氏,還在抵抗,頑強殺敵,卻撼動不了這惶惶大勢。
大部崩潰逃亡,恐慌的情緒感染之下,全線敗亡的態勢下,山崩地裂,豈等閑。
在這個浴血廝殺的冷兵器時代,正麵戰場士兵損傷的比例,往往不及戰敗崩潰後的追屠殺。
可以說聯軍敗亡的這個節點,才是鮮卑人,傷亡最慘重的時候。
在一望無際的雪原上,縱使諸胡聯軍,有戰馬坐騎逃命,又能如何,依然逃脫不了夏軍騎兵的無情逐殺。
失去了意誌和士氣,他們與以前屠殺手無寸鐵的,南蠻兩腳羊,沒什麽兩樣。
風雪呼嘯,一望無際的雪原上,無數密密麻麻的黑點,宛若烏汪汪的海潮般在湧動,在向北方潰逃。
在他們身後,同樣是一隊隊黑色的長龍,一隊隊騎兵,在追殺著這些潰兵。
隻不過他們的旗幟,是黑底紅邊的夏字大旗,迎著怒嚎的北風烈烈招展。
常人隻道新兵好殺,八百破十萬,不是誇張。
然少有人知道,潰兵其實更好殺,八千破百萬都有可能。
這一點曆史常有,無論是前秦的蒲堅大帝的淝水之戰,還是阿古達到護步達岡之戰,皆是前軍敗亡,後軍倉惶,一敗塗地的典型。
而此刻的河套雪原戰場,則更加誇張,聯軍左翼和中軍,已經全麵潰敗。
右翼慕容氏的前線戰兵,在夏軍狼騎的衝擊下,倉皇失措,節節敗退。
追亡屠戮,全麵崩潰,往往隻在一瞬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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