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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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州,晉陽城,衛將軍府邸。
    石鑄的院門莊嚴肅穆,琉璃重簷頂,滿鋪黃琉璃瓦,鑲綠剪邊,繪以彩飾。
    府邸高大威嚴,飛禽走柱被換成了龍雕鳳舞,用一條雕刻的整龍連接。
    龍頭探出簷外,龍尾直入院中,實用與裝飾完美地結合為體,威嚴中更顯奢華。
    高牆深院內,青磚綠瓦,亭台樓閣,池館水榭。
    厚厚的冰雪中,青鬆翠柏寒竹冬植點綴,銀裝素裹間又添一絲畫景。
    院牆外侍衛嚴立,兵卒站崗,不時有一隊隊刀甲精良的巡邏士兵經過,守衛森嚴。
    府邸內部,侍女們端盆打水神色焦急,在產房內外不停的忙碌著。
    暖氣蒸騰的香房內,劉瀅神色蒼白,滿頭大汗。
    額間的秀發,一綹綹的粘在白膩的皮膚上,忍受這撕心裂肺的痛。
    “夫人...”幾名穩婆神色煎熬,她們在一旁不停的給夫人打氣:“夫人...您可以的...”
    “寶寶...快出來了...出來了...”
    穩婆身側,是一名名端著熱水的侍女,她們低眉垂首,靜靜的等待著命運的降臨。
    世子降生可不止夫人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府邸內,所有女人的事。
    若是夫人和世子,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他們這些侍女,很可能會跟著陪葬。
    所以世子降生與否,這些侍女,很可能比劉瀅這位母親,還要來的上心,還要來的關切。
    “嗚哇...哇...”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哭啼聲,響徹眾人耳邊。
    一名穩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皺巴巴的嬰兒,齊齊的舒了口氣:“呼...果真...是個世子...”
    “上蒼保佑...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此刻,整個房間內,侍立以待的婢女,皆不由鬆了一口氣。
    她們擦了擦額間細汗,心忖大家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然而還未等一眾侍女鬆氣,幾名經驗豐富的穩婆,看著仍然聲嘶力竭的夫人,心中咯噔一下:“還有...還有一個...”
    “是...龍鳳胎...夫人...您在忍忍...”
    “嗚...哇哇...”隨著又一聲嘹亮的啼哭,在眾人耳邊回蕩,響徹晉陽府上空。
    這個時候,她們才悄悄的,再次舒了一口氣...
    她們看著,兩個一模一樣小人兒,和那明亮的大眼睛,心中多少有些劫後餘生的喜悅...
    母子平安,還是罕見的龍鳳胎,她們的命,算是徹底保住了...
    同時她們這些人的賞賜,也不會少,足保幾代人,吃穿不愁...
    一直侍立在一旁的蘭兒,見狀放下水盆,悄然上前。
    她看著公主慘白的嬌靨,眸光發紅,心中微微不忍,“小主...是兩名世子...”
    “很可愛,黑亮的大眼睛,與侯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是嗎?”劉瀅胸口喘息,睜開疲憊的眸子,看著眼前皺巴巴的小寶寶。
    她原本慘白的嬌容,瞬間煥發出母性的光輝:“眼睛...是有點大了...也很有神...”
    “有點...像夫君...讓人生心喜歡...”
    李屠夫長得雖然有點肆無忌憚,但是那雙眼睛,真的很亮。
    哪怕喜歡半闔的眸子,依然銳利有神,能讓一眾久經沙場的悍將,心生拜服。
    而現在,兩名世子,卻繼承了他那雙,明亮有神的眸子,真不知是福還是禍。
    希望兩個小家夥,不要像他們的父親那樣,整日眯著眸子看人。
    蘭兒見此,小心翼翼上前,提醒道:“小主,世子殿下,還沒有名字呢!”
    “就叫征兒...和政兒吧...”
    這名字,一聽便是,為男嬰準備的。
    因為這個時代的龍鳳胎,或者叫孿鳳子,指代男嬰。
    劉瀅身心疲憊,她定定的看著有些皺巴巴的寶寶:“夫君出征之前,已經想好了名字!”
    “男娃就叫征,女娃就叫英,既然是兩位世子,就叫政吧...”
    她說著,眼神有些疲憊,聲音不自然的弱了下去。
    女人一生最痛苦和疲憊的階段,便生兒育女的時候。
    而且在這個時代,女人生孩子更是人生中的高風險時刻,一個不慎可能就會母子難安。
    所以投胎也是個技術活,能安穩的降生,便已經打敗了這個世界上的多數人。
    若是不幸降生在帝王家,那就打敗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人...
    蘭兒見公主睡下,悄悄的走出房門,向旁邊三名侍女使了個眼色:“秋兒竹兒,準備的如何了?”
    “蘭姐姐...我們真的要...這麽做嗎?”
    竹兒心中憂慮,嬌嫩的麵容上露出一抹愧疚:“公主待姐妹們不薄,我們這樣,是不是...”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領了命令,就不得不行!”
    蘭兒神色堅定,果斷道:“為了公主,為了大漢,為了天家,有些事總要有人承擔的...”
    “姐妹們生在天家,長在深宮,也是到了該報效天家的時候了...”
    “去準備吧,外麵有人接應,今夜就出城...”
    很顯然,蘭兒和竹兒等,幾名陪嫁侍女,並非像表麵上那樣簡單。
    漢庭的和親,雖然看上去很屈辱,但有時候,總能起到一些作用。
    無論是政治聯姻,傳播文化,擴展大漢影響力。
    還是吹枕頭風,或者暗地裏獲取情報,傳遞信息,等等不一而足,
    總之和親這東西,既然曆代中原王朝,都趨之若鶩。
    其中必然,蘊含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好處和利益在內。
    如今聯軍敗亡,大漢後繼乏力,處境堪憂...
    在戰場上,看不到希望,庭的一些非正規手段,便開始發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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