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死是並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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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如商賈們所想,他們還沒走多遠,河畔處便又響起了一陣陣,刀子戳肉的聲音。
    “噗嗤嗤!”一名名藏匿的男女被士兵揪了出來,而後鮮血狂飆,大都是就地解決。
    “饒命!”有人跪伏在地,開口求饒道:“將軍,我們再也不敢了!”
    “求求您饒過我們吧,我們保證不敢在逃了...”
    “將軍饒命啊...饒命...”
    “大哥!”與此同時,一名夏軍頭目悄然上前,他看著一眾苦苦哀求的男女:“他們隻是一群逃民,又沒有對我軍造成什麽威脅…”
    “不若將他們押回去,交給地方府衙發落...”
    “哼!”呂圳眼色森然,環顧周圍麵露不忍的士卒:“怎麽,爾等這是心軟了!”
    “不敢,我等隻是...”
    “不敢,就給老子閉嘴!”
    說到這裏,他猛然抽出隨身鋼刀,橫在一名婦人的脖頸間:“生是並州的人,死也要做並州的鬼!”
    “敢有逃匿者,立斬不饒!”
    說到這裏,他環顧一眾兄弟,沉聲告誡道:“記住我們的身份!”
    “不想與這些亂民一樣,就老老實實執行軍令...”
    “噗嗤!”刀鋒劃過血肉,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滾落在河畔的冰麵上,濺射出點點刺眼的紅。
    隨著司馬帶頭,其他人縱使心裏不忍,也隻得緊握刀矛,而後將一名名跪服在地的男女送上極樂快活。
    亦如司馬大人所言,不想與他們一樣,就隻能老老實實執行軍令。
    “撲通通!”很多南下的商隊中的男女,見勢不妙,瞅準機會直接轉身跳入渭河中。
    他們不顧刺骨的冰冷,瘋狂的向北岸掙紮遊去。
    這些人都是慣犯了,他們自然知道,被巡邏關卡的士兵捉住的下場。
    在發現情況不妙之時,當場跳河泅渡也在所不惜。
    因為河水冰冷刺骨,這些大頭兵雖然殘暴,但多少還保留一些人性。
    隻是在河畔以及船上,攢射一些箭矢,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
    隻要他們逃到對岸,頂多就是休養幾個月而已,總比掉腦袋來的好。
    這些逃民和行商,其中很多人可謂是鬼精鬼精的,見勢不妙果斷逃命,不丟人。
    其實若不是利益太過豐厚,這些行商也不會幹這等,殺頭的買賣。
    還是那句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每個行業都有那麽三兩個鋌而走險的。
    行商們是狡猾的,然可苦了那些並州逃難的客人,他們心中充滿悲憤與憋屈。
    他們沒有反抗,也沒有暴動,隻是單純的想要出走,想要苟且偷生而已,然此刻卻被士兵無情的斬殺。
    “蒼天呐,您睜開眼睛看看吧,這是何種黑暗的世道啊...”
    有人心中絕望,滿臉悲憤,淚水如湧泉般在流。
    他們無視眼前的刀兵,瘋狂呐喊:“這到底是何種世道,是何種世道啊...”
    “我們隻是想苟且偷活而已,我們有什麽錯...”
    “我們有什麽錯...”
    “蒼天無眼呐...”
    這些藏在商隊中的逃民,多數是並州境內的的世家大族,豪門富戶。
    或者是不堪魏延壓榨,而砸鍋賣鐵,湊足跑路費的百姓...
    因為也隻有他們這些,手握資源,擁有些許薄財的,才能掏的出錢,才敢於越境跑路...
    而且這個時代,世家權貴,相互聯姻是常態,哪怕他們身居並州,依然能走通中原渠道關係。
    打點商旅,托點門路,掏出家當底蘊,總有人願意為了利益,鋌而走險。
    但就是這樣一群,頭大身子粗的精明鬼,心中卻充滿絕望與無力。
    在他們被關卡哨兵發現的那一刻,便隻能引頸待宰,被士兵毫不猶豫的劃破血管,哀嚎倒地。
    “唉!”有士兵麵露不忍,卻不得不高舉屠刀:“閉上眼睛,一刀便好!”
    “與其在這黑暗亂世掙紮苟活,還不如早日超脫...”
    “噗嗤嗤!”鮮血綻放,送他們脫離了這亂世苦海。
    “還有他們,一個都不能放過!”
    望著河水中撲騰的身影,呂圳麵色狠辣,對於這些逃民,他可不會絲毫手軟:“放箭,射死他們!”
    “嗖嗖嗖!”
    稀稀落落的箭雨準時從空中激射,而後落入冰冷的河水中,濺射出點點水花。
    隻有一些倒黴蛋,被箭矢當場射中,而後葬身於渭河之中,喂了水中之魚。
    水中的阻力,能夠起到一定的防護作用,很多人隻要不是特別倒黴,便能撿回一條命,他們可謂是個中高手。
    隨著水中遊魚逃走,一些士兵不甘心,迅速撐著小船,而後前往河中再行殺戮。
    亦如呂司馬所言,不想與這些逃民一樣,他們就隻趕盡殺絕,不想給對方活命的機會。
    看到這裏,李信心中隱隱有些預感,沒有阻止,也沒有上前。
    他麵色平靜,詢問左右道:“這些商旅做何生計,混在其中的,都是些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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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們為何又要...趕盡殺絕...”
    “主公!”隨行的張既悄然上前,他臉色糾結,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李信看著他這種模樣,神色不耐:“有話說,有屁放!”
    “主公,這些人是逃民!”
    “逃民?”李信眉頭一皺。
    “主公,他們是河套並州地區的逃民!”
    似乎察覺到主公的困惑,張既不得不繼續解釋道:“王充大人施政太過仁慈,魏延將軍主政也太過寬厚...”
    “這些地方上的豪強世家坐地虎,並未清理幹淨,還有那些地方上的富戶...”
    “他們因不滿魏將軍的仁政,被偽漢的一些細作引誘蠱惑,大都想要找機會逃往南方...”
    “這種情況屢禁不止,為了防止治下百姓流失,隻能就地殺雞儆猴...”
    “嗯!”聽到這裏,在結合之前的種種信息,李信已經心有所悟。
    看著一個個被士兵揪出來,而後斬殺的百姓,他麵色冷然,隻有眸子中閃過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深沉。
    看來治下百姓,和各大世家,是到了極限了。
    若不然也不可能,在自己大勝之際,還有人冒著生命危險,坐那逃民黑戶...
    “希率律!”似乎是感受到主人的沉悶,勑勒馬甩了甩腦袋,弄不明白人類為何如此多愁善感。
    眼前這一切,李信能改變,甚至都不用他吩咐,隻需要一個輕微的眼神,便能阻止這些悲劇。
    但是他就那麽定定的端坐馬背,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宛若一尊鐵石。
    亦如那巡防將領所言,這些人既然生在北地,那便生是北地的人,死是北地的鬼。
    生生世世,子子孫孫,不得有絲毫逾越...
    因為有些口子不能開,若不然人走光了,自己治下豈不成了空殼子,還怎麽收稅,還怎麽富國強兵。
    甚至不用敵人來攻,可能就自行崩潰,原地涼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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