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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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瓊不假思索道:“跟我來。”
威侯府不大卻也有好幾進院子,起碼李遺至今摸不清府內的布局。
行到一處僻靜小院,黎瓊道:“這是我住的院子,藥房就在偏房。”
李遺卻攔住他,若有所思道:“侯爺和君皇在一起遇刺,受了傷為何不就地醫治,而送回府救治?”
黎瓊顧不上思索這些,隨口道:“許是王宮醫生不夠了唄。”
話說出口黎瓊也愣在了當場。
得多少人遇刺才能讓王宮中醫生都不夠用?
要麽禦醫同時遇刺,要麽遇刺的不止君皇和威侯。
“你的意思是...”黎瓊的額頭瞬間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快回去!”李遺對黎瓊喝道,自己則一腳踢開偏房房門閃身進去,
顧不得傳喚小廝詳細問話,危急時刻小心總為上策,黎瓊立即轉身向黎綱所在奔去。
李遺進到屋中,果然看到兩排有著塊塊小抽屜的藥架。
畢竟不是醫藥世家,這裏的藥恐怕也是黎瓊自己拿來研習醫藥之理用的,並無太多罕見地藥材。
不過好在李遺所需的也都不是什麽稀世珍寶。
在腦子裏仔細將許久沒用過的“烏金”藥方過了一遍,李遺提起小銅秤慌忙配了一包藥材。
慌慌忙忙倒入石臼中,李遺滿頭大汗顧不得擦抱著石杵細細研磨。
片刻後,一口氣顧不得喘的李遺小心翼翼抱著一個盒子從屋內走出。
隻是還未走出院門,李遺就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將盒子塞進懷中,李遺對斜倚在院門的一個陌生人沉聲道:“刺客?”
那人抬眼毫無感情地看了李遺一眼,問道:“黎綱義子?”
聲音好似從冰窖裏凍過一樣透著一股寒意。
嘩啦啦一聲異響,院門那身材細長的瘦弱男子倒提了一把軟劍緩步走來。
李遺忍不住後退兩步,耳朵卻聽到身後同樣有動靜。
側身斜睨,正屋房頂上同樣有一人正蹲在屋簷邊,手裏一把短匕不斷拋棄,玩味地看著李遺。
李遺笑笑,驗證了心中猜想,這不是一場刺殺那麽簡單。
黎綱受傷也不過隻是計劃中的一環罷了,這場刺殺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針對的對象也絕不是一兩個侯爵那麽簡單!
李遺故作輕鬆地伸了個懶腰,忍不住笑道:“看來你們動了不少人啊,連對付我都用上了兩個人。但是這畢竟是在洛京,還是在侯府,你們這麽大陣仗,能走得掉?”
兩人卻沒有一人接他的話。
話不投機半句多,與死人說他們多作甚。
一前一後,一上一下,兩道寒光向李遺兩處要害分別攻去。
李遺一聲哀歎:“又是以多打少,有家夥的打光手的,怎麽刺客也這麽沒有新意。”
幹脆利落的兩聲金鐵交擊之後。
一前一後倒退回去的兩名刺客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院中那個突兀出現的男人。
黑色緊身衣包裹的男子黑巾蒙麵,將烏槍甩給李遺,嗓音沙啞道:“去拿槍,耽擱了一下。”
李遺一把接過,抖擻出一個槍花,黑色的槍纓紛飛繚亂,笑道:“不晚,剛才這這兩位老兄聊了幾句,相談不歡。”
男子是黎瓊的死士,沒有名字,沒有代號。
李遺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他。
死士抽出背著的一把雙刃重劍,淡淡道:“就憑你們,都不知道怎麽傷的侯爺。”
兩名刺客麵上倒是沒有看出什麽情緒來,當機立斷就要越過牆頭遁走。
李遺直接命令道:“一人一個。”
說罷持槍衝向了那個手持軟劍的瘦弱男子。
烏槍後發先至,破空之聲好似一聲龍吟,先刺客一步紮在他的落腳之處。
逼得刺客不得不腳尖輕踩槍尖,扭動身軀落在幾步開外。
李遺回想範栓柱的傳功,照貓畫虎,端槍在後,按槍在前,紮招在前,再變為掃。
但是敢於光天化日之下在洛京中行刺的男子顯然也不是一般人物。
隻是兩招走過,就判斷出李遺氣力不足的弊端。
軟劍嘩啦啦纏上槍杆,直接扭轉了李遺的主動權。
趁槍勢無法回收,刺客欺身上前,一掌拍向李遺麵門。
李遺凜然不懼,鬧鍾靈光一閃,水墨畫的小人在眼前浮現,半身不動,半身由臂指使,化攻為虛,借機反打。
聚出長長一口氣,李遺左臂壓在槍身上鎮住重心不變,右身唯臂化實,一掌迎了上去。
兩兩交擊,李遺掌風瞬切,貼著刺客手臂而去直接扼住了對方喉嚨,
而刺客去勢不減的一掌同時狠狠拍在李遺身上,卻沒有造成想象中的殺傷。
自始至終鎮定自若的男子再也無法平靜,李遺則是壓抑不住的欣喜。
可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製住對方結束了戰鬥時。
刺客的軟劍如一條蠕動的蛇一般從盤旋的槍身上撲起削向了李遺手腕。
慌亂之下李遺連忙收回右臂,兩人再次分開。
刺客狐疑的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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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李遺無比確定方才那一掌若是完完整整打在自己身上會是非殘即傷的後果。
他心裏更加確定,小黑屋的那套拳,實實在在的寶貝無疑!
什麽以攻為守,連綿不絕,實則以力化力,以餘力博取後發的先機。
因此刺客力如千鈞的一掌看似毫無效果,而李遺隨意所為則一擊建功。
事實上那一招已經耗盡了李遺的一口長氣和大半氣力,不然無論如何也化不掉對方的氣力。
此刻李遺胸中憋悶至極,又不敢大口喘氣讓對方看出端倪。
男子抖擻軟劍,身形突然快上了許多,明顯動了必殺之心,不然他今日無論如何不得脫身了。
李遺背對另外兩人或許不知情,但他卻看得真切,自己的同伴已經被那黑衣人一劍削去了頭顱!
方才一拳占了便宜,李遺信心十足,大喝一聲:“殺!”
長槍婉若遊龍,龍威咆哮,將纏繞其上的銀色劍光抖落了個幹淨,在銀色軟劍若漩渦中孤膽一路去。
烏黑的槍尖從後頸突出,殷紅的血珠從槍尖滴落,李遺收槍而立。
死士趕來,看也不看一眼,淡淡道:“快回去,侯爺等不了的。”
李遺笑笑,從懷中掏出那個木盒子,隨手丟在一旁,在死士疑惑的目光中笑道:“咱倆得戲演完了,回去看看那邊演到哪裏了。”
李遺孤身一人趕回前廳的臥室。
至於黎瓊的死士,自然是重新隱匿起來,不會暴露在眾人之間。
遠遠地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還未進入,便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李遺首先看到了一個躺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無疑也是死士了,隻是不知道是府內哪位的死士罷了。
而在屋門外,黎瓊雙袖挽起,麵色冷酷地俯視著已經被家丁拘押的刺客。
李遺悄悄看了一眼,一張陌生的麵孔,心裏的一根暗弦悄悄鬆了。
看到李遺槍尖上的血跡,黎瓊衝他微微點頭。
李遺從懷裏掏出來不及製作位膏的烏金粉末道:“這些家鄉藥,也許對威侯的傷有用。”
黎瓊還未開口,屋內便傳來一個聲音:“我無礙,你們進來,下了這麽大的餌,釣了多少魚上來?”
李遺持槍進入,一進到屋內便聞到一股奇怪又熟悉的味道。
他心裏猛地一驚,這味道,不就是烏金烤熱融化後的獨特氣味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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