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陳平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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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軍成建製的騎兵全軍覆沒,從某種程度來說,也宣告了這10餘萬叛軍的最終結局。
    包括嶽飛在內,一邊帶隊衝鋒,一邊留意著戰場上的局勢,不斷地進行調整,前排激戰時間太久,精力、體力損耗嚴重的士卒被撤下,後方神完氣足地部隊迅速補上戰位,確保攻勢不會被削弱。
    將領的統帥能力在這等大軍團作戰中被體現得淋漓盡致,臨陣指揮、從容調度,保持攻勢如同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但凡反應遲鈍一些,就會被對方抓住弱點窮追猛打。
    在這方麵,龍武衛可謂是占盡了優勢,不說叛軍中本就有葉白安插的暗子,不可能全力發揮,就算他們拚盡全力,在軍陣調度方麵,也遠遠不是嶽飛、秦瓊等人的對手。
    料敵先機,往往在叛軍將領們還沒有發現問題的時候,就已經先發製人,逮著叛軍的應變不及窮追猛打,將優勢進一步擴大,同時還能夠先一步發現麾下部隊的漏洞,及時調整、改變。
    很多叛軍將領根本就沒有發現龍武衛在戰場上的漏洞和劣勢,就算有些人發現了,可還不等他們調動兵馬突破呢,就發現對手已經完成了調整,他們所發現的弱勢反倒成為了銅牆鐵壁,讓叛軍們撞得頭破血流。
    在嶽飛等將領的戰場調度之下,龍武衛右軍的攻勢始終保持在一定水平和程度上,士氣高昂,輪番休息、輪番進攻,壓得叛軍部隊喘不過氣來,持續了整整3個多時辰的激烈大戰,叛軍陣亡的就超過了3萬,負傷的更是有5萬之眾。
    傷員之中,傷重者被補刀,徹底解脫,輕傷者則是被俘虜,日後會如何,眼下還不得而知,那得要看葉白打算如何。
    加上輕傷被俘者,光是俘虜就有6萬餘人,僅僅隻有不到萬餘殘兵逃出生天,還大多都是叛軍中的將領以及他們的親衛,畢竟隻有他們才有戰馬。
    當然了,這也與葉白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著斬盡殺絕有著莫大的關係,畢竟在叛軍之中,還有不少他的暗子,借著這一次正麵決戰,有些人趁機“投降回歸”,有些則身負使命,繼續在叛軍之中為葉白效力。
    被係統安排的將領們,人品、秉性什麽的暫且不提,但能力卻是不差的,或許在全史之中有些不太起眼,但在叛軍之中,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優秀將領。
    他們之前的地位大多不高,不過是受到了身份、背景的桎梏,上升通道有些狹窄,眼下戰端一開,有些事情就與往日裏不太一樣了。
    隻要朝廷上的人不傻,就會大肆提拔這些有能力的將領,讓他們回去,日後還能夠發揮更為重要的作用。
    有些人當然不甘心繼續在叛軍中廝混,想要趁機回歸,可有著葉白的嚴令,他們就是再不滿也隻能是無可奈何,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顯得有些頹喪,正好符合敗軍之將的狀態,倒是歪打正著了。
    大戰一結束,顧雍就帶著府軍還有101novel.com多萬青壯民夫趕到了戰場,遍地的屍體,那麽多是傷員,還有叛軍攜帶的糧草輜重,可都需要他們來負責收殮和清點。
    荒野之中,一個個千人坑就這樣出現了,來年此地若是被開墾成農田,或許收成還會不錯,畢竟被無窮鮮血和血肉澆灌之後,土地的肥力也得到了提升。
    在龍武衛右軍的中軍大帳中,十數名身穿甲胄的武將齊聚一堂,一個個人渾身鮮血淋漓,空氣中到處都是濃鬱的血腥氣息,讓人聞著有一種惡心嘔吐的感覺。
    隻是帳中眾將都是殺人如麻的軍中宿將,前世、今生加起來,死在他們手中的人少說也有上千人,早就習慣了這等環境,甚至再惡劣一些,也能夠泰然自若。
    “侯爺到。”
    一聲高喝,正在彼此交談的將領們立刻閉上了嘴巴,齊齊轉身,麵向帥旗的方向,躬身施禮道“參見侯爺。”
    “眾將免禮,此戰各位都是居功甚偉,理應獎賞,不過這場戰爭尚未結束,諸位的功勞暫且記下,等到徹底消滅了叛軍,再行論功行賞。”
    同樣一身戎裝,鎧甲上滿是鮮血的葉白出現在了大帳之中,不是他不在乎形象,而是大戰剛剛結束,劉伯溫和陳平兩人就找到他,勸諫兵貴神速,不給叛軍和朝廷反應的時間。
    正是兩大謀士達成了一致,葉白也是不敢怠慢,連洗漱都顧不上,就直接下令擂鼓聚將。
    “秦瓊聽令。”
    “末將在。”
    “令你統兵兩萬,立刻出發,從東麵進入錦淩郡,掃蕩諸縣、府,收複城池。”
    “諾。”
    “張憲聽令。”
    “末將在。”
    “令你統兵兩萬,從西麵殺入錦淩郡,同樣掃蕩諸城,清剿叛軍。”
    “末將領命。”
    “嶽飛聽令。”
    “末將在。”
    “著你統率右軍主力,一路長驅直入,不用管周邊縣城,直撲郡城,在郡城外紮營,威懾包圍郡城的叛軍主力。”
    “末將領命。”
    沒有什麽廢話,葉白直接按照劉伯溫等人商議出來的方案,對右軍眾將分別下達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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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拋開此戰傷亡的士卒,右軍至少還有67萬人,分兵三路直接殺入錦淩郡,兩路偏師主要是以掃蕩小股叛軍,收複淪陷城池為主,嶽飛的主力則是衝著郡城而去。
    在郡城之外,可還有101novel.com萬叛軍部隊,除了10餘萬府軍之外,剩下的都是這麽長時間以來,從上百萬叛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之士”。
    經過叛軍將領們幾個月的操練,這些“精銳之士”的戰鬥力或許還比不上原本的府軍,不過卻也是差距不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人同樣是叛軍主力,應該被當成府軍一般對待。
    右軍的將領們紛紛領命離開,眨眼間,原本還略微有些擁擠的中軍大帳中就隻剩下了葉白,還有劉伯溫、陳平以及近身護衛的宇文成都、賈複等人。
    “侯爺,右軍雖然此戰傷亡不算小,可大部分戰力還是保存完好,掃蕩錦淩郡北部區域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困難,這片區域大部分叛軍都已經北上,兵力空虛,以眾位將軍的能力,掃清這片區域並不困難。”
    看到葉白臉上的表情,劉伯溫再一次主動開口說道“不過侯爺,眼下對於我們來說,雖然有了進入錦淩郡的借口和理由,但中原四郡的叛軍正在大舉北上,不日即可抵達。”
    “他們雖然是一群烏合之眾,戰鬥力根本不足為慮,可人多勢眾,若是合兵一處,總兵力將會超過50萬之巨,光靠右軍的數萬兵馬,擊敗他們不難,可全殲就不行了。”
    “這等手中有血債的叛軍,已經難以回歸普通平民的生活,若是不全部清剿,流傳地方,多半是占山為王,日後要花費更大的精力、兵力進行清剿。”
    聽到劉伯溫的話,葉白麵上神情不動,直接詢問道“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以微臣之見,理應增兵,調集數萬乃至十數萬兵馬,繞過錦淩郡郡城,進入錦淩郡南部區域,一來伏擊正在大舉北上的叛軍部隊,二來也是切斷中原四郡與錦淩郡的通道。”
    “微臣有些擔心,叛軍此次戰敗,右軍更是借機殺入了錦淩郡,朝廷上有些人會坐不住,若是不將道路切斷,或許陸續北上的叛軍還會源源不斷。”
    “嗯?”
    葉白眉頭一皺,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中原四郡的叛軍不是都已經沒了嗎,除了正在北上的,剩下的也都被平叛大軍圍剿,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消滅,哪裏來的叛軍?”
    “侯爺,微臣也是有此擔心,以眼下的情況來看,之前的叛軍本就出現得很是詭異,應該是某些人故意而為,朝廷的計劃被侯爺打破,他們不會甘心認輸的。”
    “直接出動衛軍部隊那不可能,沒有正當的理由和名義,這樣做是逼著侯爺造反,也不會得到百姓們的認同,他們不會這麽蠢,依微臣想來,多半會故技重施。”
    陳平的話音剛落,葉白就有些恍然地說道“所以你們兩個人的意思是說,朝廷的人會繼續出手,而且還是借用叛軍的名義和力量?”
    “侯爺明鑒,之前的叛軍如何來的,大家都清楚,101novel.com萬府軍能夠一朝叛變成為叛軍,那麽衛軍又為何不可以呢?反正隻是一個名義嘛,事情做完自然會被洗白,沒有什麽影響,還能夠讓某些人趁機撈取好處乃至升官發財,願意的人可不會少。”
    此言倒是不錯,以朝廷的能力,既然能夠搞出第一批叛軍,那就自然可以搞出第二批,府軍戰敗,那就出動衛軍,葉白和龍武衛表現的實力越強,朝廷就會越擔心,想方設法地要進行打壓和削弱。
    點了點頭,葉白輕聲問道“京城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傳來,到底是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敢做出這等計劃?”
    “侯爺,按理來說,能夠有這等能力的人,除了陛下之外,微臣真的想不出還有何人了,可這完全說不通啊,陛下真要想打壓、削弱侯爺和龍武衛,完全可以通過其他辦法,不會用如此激進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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