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大軍最不該的就是在巴中的丘陵一帶聚集，或許他們想到的是繞過成都平原，從丘陵偷襲。
    或許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丘陵也能夠阻攔他們騎兵的腳步。
    又或許他們認定自己帶來的20萬蒙古騎兵很強很強，平日隻有他們圍殺其它羊羔的份，從來沒有被包圍的時候。
    可惜，現實就是這樣，他們所無法預料的事情，正好成為了現實，破虜軍主力分散，從四麵八方圍繞而來，將這支早先還想著突襲的主力騎兵團團的圍在一座座小山頭之上。
    如果平原之上，他們很可能逃跑，因為段塵所帶來的騎兵人數太少在，總歸是無法完全實現圍殺的。
    但在丘陵之上，蒙古馬的速度頓減，但是遼東馬卻能夠如履平地，甚至猛的一跳躍，便是一個又一個的山頭。
    蒙古人是有手段對付這種局麵的，或是迅速占據幾個山頭，然後拉開強弓進行壓製。
    又或者是直接分散兵力，依靠人數多的優勢分割包圍，來一個反攻。
    地形對他們是限製，對敵人又何嚐不是呢？
    但破虜軍和他們好似並不在一個維度上，某種程度，他們是“天兵”
    雖然這個稱呼很肉麻，但事實確實如此了。
    濃厚的雲氣壓製下來，整片丘陵濃雲滾滾，讓這大批蒙古騎兵血氣無法凝聚，讓他們的王階無法飛行，蠻境無法淩空，讓他們的戰馬無法疾馳，甚至讓他們雙手發軟，拉不起強弓，拿不穩手中的大刀。
    一輪輪密集的箭雨好似利劍，好似驚雷，又好似一張張天網一般，精準的砸落到穀底，殺戮從未停歇。
    重甲騎兵在一座座山頭中如履平地，阻攔他們的被鏟平，或是直接跳躍過去。
    幾萬騎兵，在丘陵地帶竟然能保持平原的衝鋒陣型，竟然同樣能夠凝聚抵禦全部流矢的【流雲】。
    到了最後，是風卷殘雲的刀刃，是一場砍殺，一場收割。
    蒙古人士氣崩壞，這次的強者沒有那麽幸運，或是被當場斬殺，或是在後續不服命令被斬殺。
    武器被收繳，戰馬被搶奪，強大的蒙古騎兵變成了沒有武器的羊羔。
    被驅趕著，沿著一個個山頭，朝著屬於他們的羊圈走去。
    在那裏有他們的羊王，也有著他們的羊羔同胞。
    羊群的震懾其實用不了多少時間，最繁雜的工作其實是對羊群的驅趕。
    三天兩夜，翻山越嶺，本次南征的全部蒙古人終於是團聚了。
    至於是其它十多萬仆從軍，就要靠李凱之收服了。
    這不是段塵此次前來的工作。
    ····
    羊群被遷回，段塵回到了山頂的營帳當中，看到了這位可汗。
    “你現在沒有機會了，這是東線的全部蒙古精銳了吧。”
    段塵能夠確定，蒙古人才興起多少年，整個部族人數不會超過百萬，能夠有幾十萬大軍西征，能夠有幾十萬大軍東征，已經可以說是到了極限。
    “已經是全部了。”
    蒙哥可汗幾天時間蒼老了許多，奇怪的發型上能夠看出幾根白絲，整個人也沒有了往日的神采，憔悴了。
    段塵並不覺得可憐，還是那句話，既然選擇了徹底的弱肉強食，那就要承受代價。
    “嗯，我現在能給蒙古人兩種選擇，一個是好好聽話，追隨我，跟我回到我的世界，另一個是不聽話，殺到聽話為止，或是全部屠盡，你知道的，我不會再讓你們留在這裏了。”
    段塵很平靜，當看到成都府遍地的屍體，在他的心中，眼前這僅存的20多萬蒙古人，就不能稱之為人了。
    他們聽話了，會成為填充遼東的耗材，他們不聽話，也可以成為重新回饋蜀地，肥沃這片土地的養料。
    反正都算是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他還是很仁和的。
    “我知道了，我會勸告的，但我的交換的代價是····我還不想死。”
    說完這話，蒙哥可汗灰蒙蒙的眼睛中終於能看出一點神色，他不想死，他對生還有渴望，他對部族的延續還有希望。
    “看你表現了，我還是之前那句話，我需要的是聽話而又溫順的夥伴，是善良淳善的同胞。”
    段塵再次走了，征戰多日，他也有點累了。
    走出營帳，望眼一看，這片山頭被軍隊團團圍住，裏麵惡臭無比，到處都是七躺八歪躺著的蒙古人，此時的他們衣不蔽體，前些日子還下了場大雨，每個人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加上躺在泥地裏多日，看起來倒是各個淒慘。
    “我竟然也會憐憫了嗎？”
    段塵冷笑一聲，隨即離去，很快來到了成都府內。
    ·····
    剛剛入城，就能看到笑嘻嘻的李凱之，某些時候驚喜很突然，不是嗎？
    “段塵，北方的10多萬仆從軍都被收複，我以蜀地的土地作為代價，現在他們都很聽話，並且有打到北方收複故土的執念，或許我真的要開始行動了。”
    他很驚喜，本以為段塵最多能夠幫忙擊退蒙哥騎兵，讓他坐穩蜀地，卻沒想到這位竟然將蒙古主力全部俘虜。
    那可是整個南線的主力，被全部俘虜了，自此整個蒙古帝國的東部，就是一副空架子。
    “那些讀書人你怎麽解決了？”
    段塵和世家鬥多了，現在都已經有了條件反射，一想到分田地，首先想到的肯定是田地的擁有者。
    一想到地主，首先想到的就是士大夫。
    “哦，我問他們願不願從軍報仇的，幾千儒者，隻有幾百願意的，我就給他們分了土地，剩下的全部都沿著長江送去東邊了。”
    這話倒是讓段塵驚到了，相比之下，李凱之可是果斷多了。
    不過仔細一想，神話三國的世家子弟，人家是真有能力，真敢上戰場，你幹他了，人家是真敢造反，拿著屠刀和你拚殺。
    但我們大宋的儒者，除了汪汪叫上兩句，和皇上喊喊冤枉，然後來一句祖宗之法不可廢之外，實在是沒有了其它手段。
    “倒也是無趣了。”
    段塵一時間有些許羨慕，這個時代搞地主，確實比以前好的多，整合一地也簡單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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