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漢家兒郎踏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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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雖初步平定,但劉浪知道距離真正的大治還遠著呢。
要想讓西涼成為朝廷真正的後花園,首先占據涼州各郡的胡人就不得不除。
大漢建安六年,允吾縣衙大堂內,青銅燭台上十二根牛油巨燭燒得劈啪作響,將牆上懸掛的西涼輿圖照得纖毫畢現。
劉浪的指尖重重劃過地圖上蜿蜒的黃河:"自桓靈二帝以來,西涼烽火未熄,羌氐之禍已逾數十載。"他的聲音低沉如暮鼓,震得堂下眾將心頭一顫。
堂下諸將皆屏息凝神。關羽捋著美髯,丹鳳眼微眯;馬超按劍而立,銀甲在燭光下泛著冷光;張飛則抓耳撓腮,恨不得立刻跨馬出征。唯有楊秋和成宜縮在角落,這兩個剛投誠的西涼軍閥,此刻才真正見識到劉浪眼中蟄伏的雷霆之怒。
"諸君可知敦煌郡的懸泉縣?"劉浪突然轉身,目光掃過眾人,"我這些時日查閱涼州各郡縣縣誌,十年前那裏尚有千餘戶漢民,如今隻剩斷壁殘垣。去年冬,燒當羌劫掠酒泉,三百孩童被製成人牲祭天......"話音未落,張飛已暴喝一聲,手中蛇矛重重杵地:"狗娘養的!俺老張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關羽亦按捺不住,青龍偃月刀的刀柄在掌心捏得發白:"太師,末將請命為先鋒!"
劉浪抬手示意眾人安靜,展開一卷泛黃的竹簡:"還有這張掖太守送來的縣誌,某數日前反複研讀,字字泣血。"他徐徐念道:"永壽三年秋,盧水胡屠城臨澤,活埋漢民兩千三百人;延熹五年冬,先零羌擄走婦女千餘,充作營妓......"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得空氣愈發凝重。
漢人自古就是個記仇的民族,就拿我們學的曆史來說,多少輝煌的人物和事跡都是一筆帶過。
始皇帝橫掃六合統一天下,史書上就是一句“六王畢,四海一”。
霍去病長驅萬裏,北擊匈奴,史書“封狼居胥”,四個字就概括了。
唐太宗李世民被譽為中世紀最強碳基生命,東半球話事人,天可汗,史書也不過記載了“千古一帝,貞觀之治”。
可要是咱們打輸了,被外族人欺負了,史書上會一字不落的記錄下來,什麽時候跟誰幹仗幹輸了,完了死了多少人,被搶了多少東西,多少土地人口,一筆一筆的記載的清清楚楚,生怕少寫了一個字,後輩子孫看不懂,記不住。
一句話總結:五千年的風騷一筆帶過,上百年的屈辱分上下兩冊。
就是為了日後算賬的時候好拉清單。
如今西涼就是這麽個情況。
"漢人記仇,不是為了睚眥必報。"劉浪猛地將竹簡擲於案上,"是要讓子孫後代記得,祖宗的血不能白流!"
他大步走到輿圖前,抽出朱筆在安定、北地兩郡狠狠畫下兩道紅線:"雲長聽令!命你率騎兵兩萬,龐德副之,討伐安定北地之胡人,凡不降者,誅滅其族!"
說是不降的才誅族。可大軍在外出征,那個時候又沒有手機、照相機的,降沒降,還不是臨陣的主將說了算。
"喏!"關羽單膝跪地,接過將令時虎目生輝。他深知劉浪派龐德隨行的深意——這位西涼出身的猛將常年與胡人交戰,熟悉胡人的戰術,知曉各部落的虛實,更深知西涼各郡地的地形地貌。有他輔助,大軍出征便會事半功倍。
劉浪又將武威、張掖一線圈成墨團:"孟起、翼德聽令!你二人率騎兵兩萬,蕩平此處胡人。"
馬超與張飛對視一眼,同時抱拳高呼。馬超在西涼胡人之中,威名很盛,被稱為神威天將軍;張飛勇猛善戰,聞戰則喜,又粗中有細。兩人相互搭配,對付那些沒腦子的胡人,簡直是食指捏田螺—十拿九穩。
"但有一事需謹記。"劉浪突然壓低聲音,"不得越過張掖。"見二人麵露疑惑,他指著地圖西北角:"再往西便是西域都護府舊地,如今鄯善、車師等國蠢蠢欲動。我軍若深入,恐腹背受敵。"
不是劉浪不想就此打通河西走廊,重建西域都護府掌控西域,再次開通絲綢之路。
一則路途遙遠,現在的朝廷根本支撐不起這樣的遠征。
二則朝廷目前的重心,還是中原之地。河北袁紹曹操互相征戰正酣,眼看就要分出勝負,朝廷必須要保留足夠的兵力,好在二者分出勝負之時,去進行幹預,不讓任何一方徹底做大。
三則是徐庶已經進入漢中之地,此時正是拿下漢中,為日後進軍川蜀的好時機,實在抽調不出兵力勞師遠征了。
待諸將領命退下,劉浪獨留波調。月氏胡首領跪伏在地,額頭幾乎貼到青磚:"太師有何吩咐?"
"你可知月氏為何能在西涼立足?"劉浪把玩著案頭的玉玨,"當年張騫鑿空西域,月氏王贈他三十匹汗血寶馬;武帝時,貴霜帝國進犯,月氏出兵助漢軍收複龜茲......"他話鋒一轉:"但二十年前,你父卻與燒當羌聯手劫掠酒泉。這筆賬,該怎麽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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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調渾身冷汗淋漓:"太師明鑒!小人願率部為先鋒,掃平燒當羌!"
"好。"劉浪將一卷密信推到他麵前,"三日後,你便隨翼德將軍出征。記住,漢人恩怨分明,今日你助我平胡,他日朝廷必不負月氏。"
當夜,允吾城頭號角嗚咽。關羽的兩萬鐵騎率先開拔,馬蹄踏碎冷月清輝。
馬超與張飛的部隊緊隨其後,火把連成赤色長龍,將祁連山麓照得恍如白晝。
西涼大地沉睡百年的複仇之火,終於被劉浪親手點燃。
張掖郡的臨澤縣城。
殘陽如血,將斑駁的城牆染成暗紅色,城門口的老槐樹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椏,樹皮上密密麻麻的刀痕,是這些年來胡人劫掠留下的印記。
城門下,幾個衣衫襤褸的老漢圍坐在牆角,渾濁的眼睛裏滿是麻木與絕望。"聽說韓遂那賊子被斬了?"其中一個老漢咳嗽著,聲音沙啞得像是破風箱。
"哼,韓遂死了又如何?"另一個老漢苦笑著搖頭,"燒當羌、先零羌還在,咱們這些老骨頭,遲早要埋在他們手裏。"
正說著,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幾個老漢驚恐地對視一眼,慌忙想要起身躲避——這些年,這樣的馬蹄聲意味著血光之災。
然而,當他們看清飛馳而來的騎兵身上那鮮亮的漢軍服飾,以及馬背上高高飄揚的赤色"漢"字大旗時,所有人都愣住了。
"漢軍!是朝廷的大軍來了!"一個年輕的漢子從街角衝出來,揮舞著手臂大喊。刹那間,整個縣城沸騰了。緊閉的房門紛紛打開,衣衫襤褸的百姓們湧到街頭,望著那支威武的騎兵隊伍,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
在縣城一處角落,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顫抖著跪倒在地,老淚縱橫:"蒼天有眼!朝廷終究沒有忘了我們這些苦命人啊!"周圍的百姓們也紛紛跪下,哭聲、笑聲、歡呼聲交織在一起,仿佛一場宣泄數十年苦難的暴雨。
與此同時,在安定郡,情況如出一轍。當關羽、龐德率領的兩萬鐵騎踏入城門時,街道兩旁跪滿了百姓。一個婦人抱著餓得奄奄一息的孩子,泣不成聲:"大人,救救我們......我的兒子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那些胡人搶走了我們所有的糧食......"
關羽翻身下馬,親自將婦人扶起,聲音哽咽:"鄉親們受苦了!從今日起,大漢的鐵騎會踏平胡人的巢穴,還你們一個太平!"他身後的龐德握緊了腰間的長刀,眼中燃燒著怒火——作為西涼本地人,他太清楚這些百姓遭受了怎樣的苦難。
在武威郡,馬超、張飛的大軍所到之處,百姓們自發地送來酒肉。一位老獵戶顫巍巍地捧著一壇自釀的烈酒,遞給馬超:"將軍!這壇酒我埋在地窖裏二十年了,本想著等兒子娶媳婦時才拿出來......可是,我的兒子十年前被盧水胡抓走,到現在生死不明......"
馬超接過酒壇,仰頭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混著淚水滑入喉嚨:"老丈放心,馬超在此立誓,不蕩平胡人,誓不罷休!"張飛則揮舞著蛇矛,對著天空怒吼:"狗娘養的!俺老張要把他們的老巢都給掀了!"
消息如同春風,迅速傳遍了涼州的每一個角落。在那些被胡人占據的村莊,漢人們偷偷傳遞著漢軍到來的消息,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夜晚,他們聚集在破舊的祠堂裏,點燃香火,默默祈禱:"列祖列宗保佑,漢軍一定要打勝仗啊!"
在北地郡的一個小山村,十幾個年輕人自發組成了一支隊伍,他們拿著簡陋的農具,找到了漢軍的營地:"將軍,我們雖然沒有兵器,但是我們熟悉地形,願意給大軍帶路!我們要為死去的親人報仇!"
劉浪站在允吾城的城樓上,望著遠處連綿的祁連山,聽著下方百姓們的歡呼聲,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這場戰爭不僅僅是軍事上的勝利,更是大漢尊嚴的重建,是為那些在苦難中堅守的百姓們討回公道。
"傳令下去,"劉浪轉身對身邊的親衛說道,"大軍每到一處,先開倉放糧,賑濟百姓。告訴將士們,我們不僅要蕩平胡人,更要讓百姓們知道,大漢沒有忘記他們!"
夜幕降臨,涼州的天空中亮起了無數的燈火,那是百姓們自發點燃的火把,如同天上的繁星,照亮了這片飽經滄桑的土地。百年的苦難,終於等到了這一刻——翻身農奴把歌唱,漢家兒郎踏胡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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