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進擊的張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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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鄴城
    張鬆自來到鄴城,迄今已經兩月有餘,日日求見袁紹而不可得。
    如今劉浪大軍征伐益州,正在劍閣與蜀軍打的火熱,已經是天下人盡皆知的事情。
    張鬆此時來冀州,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他此來肯定是為了求援的。
    可河北剛剛吃了兩場敗仗,雖然仗著底蘊深厚,勉強支撐過去,可依然傷筋動骨。
    如今正是休養生息,舔舐傷口的時候,怎麽可能還會為了益州,去主動招惹如日中天的朝廷?
    再說,朝廷待袁紹不薄,不但在鄴城之戰中,幫助他擊退了曹操,還破格加封他為冀公。
    這可是四百年未有之殊榮。
    如今朝廷攻伐益州,袁紹沒有把張鬆這個益州使者綁了送給朝廷,已經是給劉璋麵子了,還想讓他出兵支援益州?
    做夢!
    誰不知道我袁紹對漢室忠心耿耿,豈能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是以張鬆來的時間雖然不短,但一直不得袁紹召見。
    ……
    驛館內,張鬆對著銅鏡反複整理著蜀錦深衣,指節無意識地叩擊著案幾。
    兩個月來,他已記不清向袁紹遞了多少拜帖,每次都如石沉大海,可每日從益州傳來的戰報讓他心緒愈發焦灼——劍門關外的烽火,正燒得比鄴城的楓葉還要紅。
    但苦心人天不負,終於讓他等到了機會。
    “大人,袁三公子來了!”驛丞的通報聲驚得張鬆猛然起身。
    隻見袁尚身著貂裘,腰間玉玨隨著步伐輕晃,身後跟著兩名挎劍侍衛。
    張鬆快步上前,深深一揖:“久仰三公子賢名,今日得見,實乃張某三生有幸!”
    袁尚漫不經心地掃過屋內堆積的冀州輿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聽聞先生每日宴請我河北文武,倒比我這個主人還熟悉鄴城?”
    話音未落,張鬆已捧起案上的酒樽:“非是張某僭越,實乃仰慕袁公威名,盼能早日得見。今有一策,可助袁公成就霸業!”
    這句話成功勾起了袁尚的興趣。少年公子揮手屏退侍衛,在主位落座:“說來聽聽。”
    張鬆斟滿美酒,娓娓道來:“自天子乘冀公與曹賊官渡大戰之時,西遷關中,漢室已然有複興之勢。
    然劉浪狼子野心,其挾天子以令諸侯,西滅韓遂,吞並涼州,南攻劍閣,欲吞益州,下一步必然覬覦河北糧倉之地。袁公若不早做籌謀......”他突然壓低聲音:“恐燕趙之地,亦成他人盤中餐。”
    袁尚握著酒樽的手驟然收緊。
    他當然知道父親袁紹對劉浪的忌憚,更清楚鄴城之戰後加封的"冀國公"名號,不過是朝廷安撫河北,用以製衡曹賊的手段。
    到底是年輕人,沉不住氣。
    見少年心動,張鬆乘勝追擊:“益州願為先鋒,拖住劉浪主力於劍閣。
    袁公隻需揮師南下,先取上黨,再奪河內,長安彈指可定!屆時天下諸侯,誰與爭鋒?”
    袁尚聽後,默然無語,隻是端起酒杯淺飲一口,細細品味其中滋味。
    三日後,冀州牧府衙內,青銅編鍾奏起迎賓曲。
    袁紹高踞虎皮大椅,九旒冕冠下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階下文武分列兩旁,審配撫須冷笑,郭圖輕撚胡須,氣氛凝重如鉛。
    “請益州使者覲見。”左右衛士一聲暴喝。
    張鬆踏入殿內,衣擺掃過冰涼的青磚。他抬頭望向袁紹,高聲道:“益州使者張鬆,奉我主之命,前來恭賀袁公進位冀國公!”
    “我主進位已有經年,汝益州今日方才來賀,何其遲也。”審配踏出朝班,言辭如刀。
    張鬆早有準備,躬身笑道:“蜀中山路難行,消息閉塞。我主初聞喜訊,便讓在下快馬加鞭趕來。奈何棧道險峻,騾馬難行,這才遷延至今,望冀公恕罪。”
    袁紹微微頷首,麵上卻無喜怒:“劉益州有心,請使者回去之時,替我多多謝拜。”
    “冀公之言,在下定然帶到。隻是在下此行尚還有一事......”張鬆話音未落,殿內已響起竊竊私語。
    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我主有言,當今朝廷,奸佞當道!劉浪、劉備之流把持朝政,蒙蔽聖聽,視天下諸侯為豬羊,稍有不從,便加攻伐,諸侯苦其久矣。
    我主聞昔日冀公與酸棗會盟十八路諸侯,共同討伐國賊董卓。
    今我主益州牧願效仿冀公,也與各諸侯會盟,還尊冀公為盟主,共同發兵,以清君側!"
    “荒謬!”
    郭圖突然冷笑:“劍門關危在旦夕,劉浪主力盡出,你卻讓我河北出兵?分明是想禍水東引!”
    張鬆不慌不忙道:“自劉浪掌控朝政以來,仰仗兵甲之威,滅韓遂,奪西涼,侵巴蜀,占上黨,欺荊州,搶糧草,天下共知,此何謂禍水東引?
    今我益州已牽製劉浪主力與劍閣,其又分兵駐守西涼、上黨、潼關等地。後方關中必然空虛,正是天賜良機!”
    他指著輿圖上的上黨郡:“上黨本為冀公之地,卻被劉浪強占,今冀公若能趁機奪回上黨,則河內、河東、弘農等郡唾手可得,長安亦如探囊取物!正所謂天與不取,必受其咎,此千載難逢之機會,冀公竟不見乎?”
    殿內陷入死寂。
    袁紹摩挲著腰間的玉圭,想起去年他請馬超出兵攻打曹操時,馬超的傲慢,眼神中溢出危險的光芒。
    袁尚望著父親陰晴不定的臉色,心中盤算著:“這的確是個好時機,若真能拿下長安,自己的首倡之功跑不了,那自己在奪嫡之時,又能增加一個籌碼。”
    而張鬆則靜靜等待著,掌心的汗水早已浸透了蜀錦衣袖。
    劍閣最新的戰報,張任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若是再無援兵,隻怕巴蜀易主就在眼前。
    張鬆倒不是對劉璋有多忠心。
    隻是他一直把益州視為囊中之物,早就想著把益州賣個好價錢,若是被劉浪就這樣拿下了,那自己還賣個屁啊?
    如今隻要袁紹同意出兵,那益州就還有救,而自己不但能借此機會在諸侯之中揚名,還能繼續給益州找個好買主。
    簡直是一舉兩得、一箭雙雕、一石二鳥、一矢雙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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