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柯乘風毀了我的生活！”
    嚴丹奇情緒激動，想到什麽說什麽，信息量巨大，直接涉及柯青羽父親的事。
    封化安讓記錄的警察給嚴丹奇倒了杯冷水，讓他先冷靜冷靜。
    等嚴丹奇情緒稍微平複些，封化安說：“你從頭開始講，按你進入青研後的時間順序。”
    嚴丹奇握著水杯，整理思緒，開始敘述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我剛進青研時才二十出頭，當時的老板是柯總的爸爸——柯華雲。”
    “柯華雲對員工很好，公司發展也很順利。”
    “畢竟是大公司，業績好，我們工作也安心。”
    “我就這樣在青研勤勤懇懇幹了十年。”
    “有一天加班到深夜，辦公室隻剩我一人，路過總裁室，聽見柯華雲和柯乘風兄弟在爭吵。”
    “具體內容我沒聽清，隻知道吵得很凶。”
    “柯乘風走時威脅柯華雲，說不答應就讓他後悔。”
    “我當時沒太在意，畢竟吵架時說狠話很正常。”
    “可不久後……”
    “柯華雲出了車禍，不幸離世。”
    “這事當時很轟動，還上了新聞。”
    “沒幾天，柯乘風暫管了青研科技。”
    “這對我們員工來說，隻要工資照發，老柯總去世確實讓人惋惜。”
    “因為他待我們都不錯。”
    “直到有一天……”說到這裏，嚴丹奇握杯的手顫抖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麽讓他憤慨的事。
    “柯乘風私下讓我幫他破解一個監控軟件，我沒多想就幫了。”
    “兩天後，我收到一封匿名郵件，讓我遠程破解一家公司的安保係統。”
    “我沒理睬，以為是惡作劇。”
    “結果某天下班路上，我被不明人士打暈。”
    “醒來時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裏，什麽也看不見，隻有一頓毒打等著我。”
    “他們讓我照郵件做，否則就繼續打，還威脅說報警就連累我父母。”
    “我擔心父母受牽連，沒敢報警。”
    “事情結束後，我申請離職，卻被拒絕了。”
    “我知道那幫人是柯乘風派來的。”
    “作為技術最好的員工，我不知道他為何要我做這些。”
    “離職被拒後，我又被帶到那個地方毒打，還收到了父母被偷拍的照片。”
    “我知道他們被監視了。”
    “最後我報了警，卻因缺乏證據反被柯乘風的律師起訴，索賠名譽損失……”
    “我無能為力，隻好屈服。”
    “他們有權有勢，我隻是個普通人，不想父母有危險……”
    嚴丹奇絕望地歎了口氣，“之後，我隻能按照郵件的指示行事，違抗就會受罰。”
    “我被迫低調，不能展示真正技術，一舉一動都被他們掌握。”
    “之後讓我找人去展會偷文物，計劃由我定，錢直接放我家，還有人處理工具和車輛。”
    “我隻需入侵係統，搞定監控，偷《飛雪一剪梅》也是同樣操作。”
    “偷完回家，發現衣櫃裏全是錢，說是獎勵。”
    “我害怕存錢會被發現，嚇到父母，就沒動那些錢。”
    “直到你們找到我……”
    封化安聽後表情嚴肅，“那《飛雪一剪梅》和‘殘河碑文石板’為何會在你家？”
    嚴丹奇搖頭：“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他們讓我偷完就放家裏，之後就讓我照常生活。”
    “有次回家發現東西被動過，之後再沒異常。”
    “他們來看過，但沒拿走，原因不明。”
    “後來郵件說東西就放在我家，不用管了，之後再沒消息。”
    “這些就是我知道的，這次我全說了。”
    封化安點頭，讓警員記錄下嚴丹奇的陳述，隨後離開了審訊室。
    ……
    第二天。
    早上，高飛一睜眼。
    發現大姐姐已經不在身旁。
    枕邊還留著淡淡的香味。
    他揉揉朦朧的雙眼，坐起身來。
    嗅到從客廳飄來的飯菜香。
    走出臥室，就瞧見華玉馨圍著圍裙，在廚房裏忙得不可開交。
    媽媽親自下廚，柯青羽換上了平常的衣服，在一旁認真觀看。
    華玉馨時不時地和女兒說些什麽，似乎在傳授做菜的秘訣。
    高飛連忙洗漱完想去搭把手，卻被華玉馨笑著推出了門外。
    “阿姨，讓我來幫您打個下手吧。”
    “哎呀，這裏我們兩個女人就足夠了，做飯是咱們女人的活兒，你快去坐著等吃飯吧。”
    華玉馨說什麽也不讓高飛進廚房。
    高飛也不好意思真的幹坐著等飯吃。
    他就站在柯青羽旁邊，和她一塊兒看華玉馨展示廚藝。
    華玉馨是西河人，做的一手地道的西河菜。
    光看那手法就能感受到南北菜係的差異。
    在家裏時，高飛的媽媽做飯風格豪放，經常是好幾種菜一鍋燉。
    華玉馨則不同，她對配料的處理特別講究。
    廚房的案板上，整整齊齊地擺滿了大小盤子，主料、輔料、配菜分得清清楚楚。
    點火、預熱鍋、倒油...
    四個爐灶同時開工。
    高飛看著華玉馨炒菜的熟練動作，能看出來她在烹飪上下了不少功夫。
    十分鍾後，幾道正宗的西河菜上桌了。
    雞汁鳳凰豆腐、南淮鱔絲、海味茨菇、鮰魚獅子頭...
    菜肴熱氣騰騰，香氣四溢。
    高飛和柯青羽並肩坐著，對麵是華玉馨。
    麵對這一桌豐盛的佳肴，三人拿起筷子開始享用。
    高飛夾了一塊鮰魚獅子頭，嚐過後滿臉驚喜地說：“阿姨，您手藝真是太好了，這是我吃過的最美味的西河菜。”
    “這孩子真會說話，你喜歡吃就好。”華玉馨笑眯眯地說。
    “阿姨，您能教我怎麽做嗎？我也想學學。”
    “哎呀，你學它幹嘛，讓青羽學，學會了做給你吃。”
    想起前兩天廚房裏的“蘑菇雲”事件，高飛憋著笑。
    柯青羽氣呼呼地踢了他一腳。
    高飛笑著躲開，柯青羽伸手要去捏他。
    這些親密的小動作，都被華玉馨看在眼裏。
    “來，孩子，嚐嚐這鱔絲。”
    “謝謝阿姨，您也吃啊，別光顧著給我夾。”
    “吃吧吃吧，看你吃得開心，我就高興。”
    柯青羽原本還擔心露餡，現在看到媽媽對高飛滿意得不得了，那份親熱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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