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麵對對方，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此刻的王浩早已將高飛千刀萬剮。
    盡管內心憤怒至極點，可表麵上他卻依舊平靜如水，“身為警察就該如此肆意闖入他人住宅嗎？”
    高飛仔細打量了一下滿臉憔悴、身上狼狽不堪甚至有些衣衫襤褸的王浩，沉默了幾秒鍾後說道：“今天這場麵難道不足以證明逮捕你是多麽必要？”
    希望能在對方的眼神中捕捉到哪怕一絲悔改或者恐懼的表情，遺憾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無奈之下隻好掏出證件宣布：“現在我有權帶走你。”
    見狀，王浩的眼神裏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就恢複了原來的鎮定與不屑，配合著做了個被拘捕的動作。
    ...
    高飛注意到了王浩剛剛一閃而過的微表情變化，帶著他回了警局。
    局長辦公室內，高飛將所有證據展示給王浩看。
    “還想再去其他地方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麽遺漏嗎？”高飛像是在聊家常一般，平和地問道。
    “你們那些所謂的辦法對我們來說根本沒用。”王浩沒有搭理他，自顧自坐回到椅子上，慢悠悠地翻閱著手中的文件。
    當看到張餘的個人資料時，他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王浩，雖然努力保持鎮定，但是手卻有些微微顫抖。
    他把文件夾調了個麵兒，推到了王浩那邊。
    “瞧瞧，這個人你肯定熟悉吧。”高飛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桌上的資料。
    王浩垂下眼簾看了一眼，瞳孔瞬間放大隨後又迅速恢複平靜，隻是冷冷地回了兩個字：“認識。”
    高飛輕笑一聲，“我看你是不是以前演過戲啊，這表情控製得真好，情緒收放自如呢。”
    王浩額頭上布滿了細小的汗珠，擦了擦鼻子卻不抬頭，“什麽事？”
    收回了調侃的語氣，高飛嚴肅起來，重重地把文件夾拍在桌子上，“你那些不正當的手段我不打算追究，但你敢殺人！”他提高了嗓門，聲音中充滿了怒氣。
    “證據就擺在你麵前，你還否認殺了張餘的事實嗎？”高飛整理著散落一桌的材料，紙張翻動的聲音回蕩在辦公室裏。
    房間裏靜悄悄的，大家都陷入了各自的思緒之中。
    直到高飛再次開口打破沉默。
    “如果你現在承認自己的錯誤或許還能得到寬恕的機會，但若繼續對抗下去的話...”
    說著，高飛走到了王浩麵前，舉起手做了一個槍的樣子放在了他的額前，並模仿開槍的聲音。
    這一幕讓王浩嚇了一跳，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冷靜態度，汗水浸濕了薄薄的衣服，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滴在地上。
    盡管聲音不大，可每滴落下都仿佛是之前模擬的子彈擊中了他的心窩。
    腦海中不停地閃過剛才的畫麵，高飛似乎真的舉起了真正的武器對準著他，嚇得他用手捂住腦袋不停喊著不要不要。
    高飛心裏嘀咕著：我隻是嚇唬嚇唬他而已，竟然這麽怕，沒想到這樣一個膽小鬼居然還敢使用歪門邪道甚至殺人？
    見狀，反而激起了高飛的興趣，靜靜地看著對方掙紮。
    “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有些話不用我說得太明白。
    既然做出了這種事情，就應該預料到會有這一天。”
    整個過程中高飛的表情都沒有變過，冷冰冰的好似一台機器。
    王浩清楚知道目前形勢對自己不利，心中升起的一股無名火瞬間被高飛的幾句話澆滅，隻剩下絕望後的灰燼。
    而此時，高飛依舊保持著極大的耐心等待著王浩給出最後的答案。
    終於，在經過一陣漫長且壓抑的等待後，王浩扶了一下眼鏡架，之前的囂張氣焰徹底消失不見，嘴唇泛白，語氣顫抖地說：“沒錯，我確實殺死了張餘，但這都是他自己活該！”
    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高飛淡淡說道：“這些解釋還是留給你律師聽吧，我現在隻關心你的最終決定是什麽。”
    一直沉默的局長這時鼓起了掌來表示讚賞，看著高飛的眼睛說：“太棒了高飛，幾句簡單的話就突破了對方的心理防線，以前我還真是低估了你。”
    麵對讚揚高飛隻是微笑以對，“我是您的下屬，無論成就高低，都是因為得到了您的教導。”
    局長哈哈大笑，起身大力拍打著高飛的肩膀作為回應，“年輕人朝氣蓬勃，將來一定要為警局做出更大的貢獻，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簡短感謝過後，高飛看向身旁的人下了命令，“帶走。”
    “是。”
    就在王浩被帶走之時，回頭望向高飛的眼神中充滿了失落，口中無聲地比劃出了幾個字——你贏了。
    送走同事後，高飛默默走在回家的路上，思緒萬千。
    不經意間已經來到了城市最美的江邊，今天忙碌一天，轉眼已是黃昏時刻。
    日落將今天的最後一抹亮光灑向江麵，波光粼粼甚是美麗。
    江水奔騰好似一條巨大的蟒蛇，呼嘯聲中似乎傳達著什麽信息。
    高飛坐在岸邊的石階上點了一根煙，盡管任務順利完成但他內心仍感到不安。
    那股奇怪的感覺依然籠罩著這座城市……
    掐滅香煙深深歎了口氣，高飛搖搖頭，希望這隻是自己過於敏感罷了。
    “看來今晚又是一個難以入眠的夜晚……”
    深夜時分，寂靜下來的河流似乎也感到了疲憊，不再洶湧澎湃而是緩緩流動，月光灑滿夜空，星星閃爍點綴其間。
    李豪楠一邊吃著麵包，旁邊放著還在冒著熱氣的方便麵，雙眼盯著電腦屏幕專注地工作著。
    突然彈出的一個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上麵赫然寫著標題：關閉qq頁麵就會有鬼！
    帖子內容裏附帶了幾張陰森嚇人的照片，文字描述也讓人心裏發慌，看得李豪楠直冒冷汗。
    他小心翼翼地轉頭查看，發現隻是自己窗戶沒關緊，鬆了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的膽子太小了點，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拍了拍臉頰自言自語：“醒醒啊，李豪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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