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麽要動他的遺體，連死了也不讓他安生，你們不是他朋友嗎？”
    “別裝了，說實話吧，你們到底是誰？我知道你們根本不是天路的朋友。”
    沒人料到，第一個冷靜發問的竟然是越母。
    打見麵那一刻起，她對這幾個人就不冷不熱。
    原本以為是因為喪子之痛導致的情緒低落，現在看來，她早就有懷疑。
    幾個訪客猶豫了幾秒，最後還是高飛開口了。
    他掏出證件遞給對方看：“既然你們已經猜到了，我就直說了，沒錯，我們是警察，我們幾人都是警方的人。”
    這話一出口，屋裏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
    越母睜大雙眼，一臉吃驚：“你們是警察？為什麽會來查我們天路？他到底犯了什麽事？”
    她的問題很關鍵。
    賈念平考慮到對方是個上了年紀的人，有點猶豫是否該繼續說下去。
    但高飛還是決定把事情和盤托出，畢竟一味隱瞞，對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好，再說越天路也未必真的是罪魁禍首。
    隻要家人願意配合，或許可以提供更多線索。
    於是高飛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況全部告訴了越家人。
    整個屋子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幾人都像是聽不懂似的怔住了。
    “不可能，天路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不會做那種事！”越母最先反應過來，激動地反駁。
    其他親戚有的表示讚同，有的則一聲不吭。
    高飛接著趁勢說：“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更加懷疑天路之死另有內情。
    如果想要為他洗清嫌疑，就要和我們一起查清真相。”
    他說完這句話後，越家人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
    不管兒子做了什麽，做父母的都不忍看著他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離開人世。
    尤其是越母，無論如何，都希望找出殺害兒子的凶手，哪怕他曾犯過錯，可他已經付出了代價。
    她第一個表態：“好，我們會全力配合，你們有什麽事就直說吧！隻求警察能替我們找到殺死天路的凶手，我們就知足了。”
    她要求不高，隻願讓真正的凶手付出代價。
    高飛臉色嚴肅地點頭，認真地說：“你們放心，我們一定盡力查出真凶。
    也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們的工作，直到真相大白。”
    ……
    越家人都用力點頭，表示會配合。
    她開始詢問他們關於越天路最近的行蹤：“他最近有沒有出去過？知道去哪兒了嗎？”
    幾個人相互看了看，越天路的小嬸開口說：
    “我記得天路死前確實出去過一趟，就是不太清楚他去了哪裏。”
    高飛點了點頭，記下了這句話，隨後就動身去了警察局。
    他根據小嬸提供的時間線索，要求調取監控視頻。
    因為有局長從中協助，再加上他的身份是警察，當地警方也沒有為難，很快同意查看監控。
    調取畫麵後，果然在其中一個攝像頭裏看到了越天路離開的身影，影像雖然有些模糊，但能看出他是獨自一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從步態來看，走得比較急促，像是有什麽事。
    幾人一直盯著屏幕中的越天路，不斷追蹤他在各個路段出現的畫麵，試圖還原他當時的路線。
    經過一路調查和比對，終於拚湊出了一個大概的方向——
    他去了一個廢棄的工廠。
    這是幫忙查看視頻的一位警員告訴他們的。
    “我知道那地方，在這邊也算是有名的廢墟，很少有人會去那兒。”
    那位警員可能覺得這個消息很重要，才主動提供了信息。
    高飛幾個人立刻記下了這個地址。
    “謝謝了，我們知道了。”說完，幾人對視一眼，當即便決定前往這個廢棄工廠實地看看。
    由於那裏本就是個沒人管的地方，自然不會安裝任何攝像頭。
    裏麵的真相不得而知，說不定藏著越天路死亡的關鍵，也可能隱藏著什麽隱秘的角落，當然也可能是空無一物。
    隻有親身走一趟，才能判斷。
    他們立刻開車趕往那個位置。
    剛進大門，撲鼻而來的一股腐爛氣息讓他們忍不住捏起了鼻子。
    “這地方太嗆人了。”龐大誌一邊揮著手趕味道，一邊嘀咕著抱怨。
    高飛雖然也微微皺眉，但仍冷靜地下令：“別多說了，分頭找找，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好。”賈念平帶頭響應，其他人也沒說什麽，馬上開始分頭尋找。
    可是一通搜尋之後，似乎並沒有發現特別有用的東西。
    正準備放棄時，賈念平突然喊了起來：“咦？你們快來看看，這裏有腳印，還有指紋！不知道是誰留下的，但尺寸跟越天路差挺多，應該屬於另外一個人！”
    他們本來不擔心在現場找到越天路的痕跡，最怕的就是隻有一條線索都沒有，這意外發現的痕跡無疑是一個關鍵突破口。
    他們立刻小心采樣，並帶回警察局做分析，結果真的鎖定了一名可疑人物。
    “有了，你們來看指紋對比的結果，嫌疑人已經找到了！”負責比對的工作人員招呼他們。
    原本在門口等著著急的幾個人一聽，瞬間衝了進去，速度之快堪比聽見放學鈴聲的學生。
    “在哪在哪？讓我先看看是誰？”平文激動得像個孩子。
    工作人員隻好往後退一步，把位置讓給他們看屏幕上嫌疑人的資料。
    幾個人看完之後，都露出了難以形容的表情。
    “呃……就是這家夥？”賈念平皺起眉頭，半天沒說話。
    這嫌疑人長得一臉匪氣，眼神還帶點狡黠，仿佛天生不是個省油的燈。
    哪怕是照片拍的證件照，都能讓人看出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即使沒見過本人，單看照片也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嘴上多少評論了幾句，然後迅速轉移注意力，繼續翻看後麵的背景資料。
    名字顯示的是“二毛”。
    “哎喲，世界上居然真有人叫二毛？”聽到這個名字，龐大誌不禁驚呼出聲，“登記的時候怎麽就這麽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