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玩意兒神出鬼沒的，壓根摸不到邊，折騰再多也是白搭！”
    高飛心裏明白，要是想靠屍體查線索，隻可能有兩種情況。
    要麽，這東西真是個惡鬼。
    剛從地底鑽出來，正靠人肉補元氣！
    不管怎麽想，眼下都沒啥好辦法，隻能等機會。
    接了這活兒，他二話不說就拽著平文往旁邊一家紙紮鋪走。
    “喂，你不找線索，也不琢磨那鬼東西在哪兒，買一堆紙錢、金元寶、蠟燭幹啥？這些玩意兒又不能當武器用？”
    高飛瞅見平文一臉懵，隻是輕輕一笑，沒解釋。
    這些東西，用處可大著呢。
    等到半夜，高飛才帶著平文走到一個十字路口，開始點火。
    “你是來祭誰的？之前讓我準備一堆符啊水啊的，結果你在這兒燒紙？”
    高飛覺得這地方跟白天不一樣，陰風直冒，而且那些紙錢一燒，居然打著旋兒往天上衝。
    火光衝天，他卻一聲不吭，繼續把手裏剩下的全扔進火堆。
    平文還在發愣，完全搞不懂這是唱哪一出。
    高飛沒多說，隻把一張黃符塞進平文手裏。
    等他拿上，自然就明白了。
    “我……靠……”
    平文眼前一黑，下一秒就看到密密麻麻的孤魂野鬼，爭著搶著吸那火裏的蠟油、香灰、紙錢煙氣。
    那副餓死鬼投胎的樣子，一看就很久沒沾過供品了！
    人山鬼海，看得他直冒冷汗。
    高飛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看見了。
    既然開了眼，應該也懂自己要幹啥了。
    “吃也吃了，總得說點有用的吧！”
    這群鬼一愣，心說這年輕人不像是隨便來燒香的，八成有事相問，不然誰大半夜白送香火？
    話音剛落，一個滿臉煞白的老鬼“嗖”地竄到兩人麵前。
    眼眶凸出，臉色發青，模樣嚇得平文差點後退兩步。
    “你想問啥？”
    高飛往後退了半步。
    他倒不怕鬼，可這張臉突然懟到眼前，誰心裏不得膈應一下？更何況這老鬼死得極慘，看著就惡心。
    “最近這片地界不太平，我想打聽個事——有沒有啥東西，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
    其他鬼一聽這話，立馬停了手，低頭回憶。
    可就在這時，“哢嚓”一聲，一個女鬼的腦袋突然掉地上，骨碌碌滾到平文腳邊。
    “我的頭……還我頭……”
    平文差點嚇尿，恨不得閉眼裝瞎。
    老鬼沙啞著嗓子問：“地底下鑽出來的東西？你碰上麻煩了？”
    高飛一聽就火了。
    這老鬼到現在還在裝傻充愣？
    他一個箭步衝上去，手掐住老鬼脖子，直接拎了起來！
    “老東西，聽好了！別不識抬舉！我給你們燒香，那是我給臉，不是我怕你！你們這群沒主的孤魂，要是不老實交代，我一張符貼上去，讓你徹底散架！”
    這群鬼本就沒什麽本事，一聽這話，嚇得渾身哆嗦，連飄都飄不穩了。
    其他鬼魂立馬規規矩矩排成一排，不敢動彈。
    高飛鬆了點力，冷聲道：“好好配合，說不定我心情好，超度你們一把，讓你們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要是敢騙我？哼，別怪我不講情麵！”
    他從頭到尾就沒想親自查。
    這年頭，連鬼都得用利益撬開嘴。
    給了供品，就得換來情報，不然不就虧大發了？
    鬼話連篇？不怕。
    先嚇破膽，再談買賣，它們就不敢亂扯了。
    平文看得直咽口水，但轉念一想，高飛剛才燒紙、給符，全是在鋪路。
    現在鬼都怕他，自然不敢撒謊。
    被掐住的老鬼咳了兩聲，掙開手，眼神閃了閃，總算認了慫。
    “我知道你說的那事。
    最近真有東西從地底溜出來了，陰差也在滿世界抓它。”
    “陰差出動一堆，還順手打散了不少我們這樣的遊魂。”
    高飛眼睛一亮，果然猜對了！真有東西從地底逃出來，而且還鬧得陰間都驚動了，派了這麽多差役來搜捕。
    “到底是什麽東西？在哪兒？你們見過嗎？”
    他一連串發問，鬼群一陣騷動。
    剛剛掉頭的女鬼顫巍巍站出來。
    “沒見過，但聽說確實有東西鑽出來了。
    我們這幾天都在躲陰差，聽說那玩意兒就在這片晃蕩。
    前陣子還有鬼說，從地裏爬出個猛鬼，專吃人！連我們這些靈力弱的小鬼，都被它吞過！”
    “真有這種事？”
    高飛一聽這女鬼開口，再瞅瞅她那模樣，心裏立馬明白，她沒瞎編。
    換作是普通厲鬼，看到高飛這身本事，又知道被害人的事兒，早就掂量得出這事有多難纏了。
    可他壓根沒想到，對手的級別竟然還在普通惡鬼之上！
    “那家夥最近在哪兒晃悠？”
    他這一問，周圍一群鬼全都搖頭。
    連陰間的差役都在滿世界找這凶靈，據說這陣子它本事又躥了一大截。
    具體落腳點？誰也說不上來。
    畢竟像他們這種小鬼，連靠近都不敢，真碰上了，不就等於送飯上門，被人一口吞了？
    高飛見狀也明白，能打聽出這些，已經算撿著便宜了。
    “不過它常在幾個地方打轉，最近那邊也總冒出鬼差的影子，你要是真想找，去那些地方翻一翻興許能有點線索。
    隻是……你圖個啥？那玩意兒可不是能隨便招惹的東西！”
    ……
    這群遊蕩的孤魂，看著是挺嚇人，臉色發青，影子飄忽。
    可心眼兒不壞，把知道的一股腦全倒給了高飛。
    拿到幾個地點後，高飛掃了他們一眼。
    他知道，這些人都是卡在輪回外頭的，長年累月飄在這世上，沒香火供奉，身子一天比一天虛，遲早得散。
    心念一動，他啥也沒說，抬手結印，眨眼間在地上布出一道法陣。
    那幾個鬼一愣，差點嚇退一步。
    誰也沒想到，眼前這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夥，居然會這手——超度亡魂的陣法，說布就布！
    “愣著幹嘛？還不快進陣？難不成還想在這人間賴一輩子？”
    幾個鬼回過神來，又是感激又是激動，連忙鑽進法陣裏。
    高飛雙手一收，法光一閃，幾道魂影瞬間被引向天際，全數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