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大家哪還看不懂？
    這分明是要拿所有刑警當誘餌，用他們的命去拖住鬼王，好讓高飛全身而退！
    “指揮官，可是……”
    有個年輕刑警嘴唇動了動，聲音發顫。
    “我從不做對錯之外的選擇。”
    封化安眼神一閃，藏著一絲幾乎看不見的苦澀，聲音卻半點不含糊。
    看來，這一趟兆龍，他是非去不可了！
    ……
    此時外麵已經黑透了。
    可各大平台都在瘋狂推流。
    一段視頻像炸了鍋似的，在網上衝上了熱搜。
    才十幾分鍾，播放量就衝到了幾十萬！
    而且還在蹭蹭往上漲，勢頭猛得很！
    【靠！這不是高大師嗎？】
    【你說這是鬼？怎麽被收拾得這麽慘？】
    【我人都傻了，先是尿褲子，然後搞三角戀……鬼王活得也太憋屈了吧……】
    底下評論亂成一團，各種調侃滿天飛。
    ……
    高飛的事務所裏。
    電視正放著劇。
    男主喊：“你根本不懂我！”
    女主回：“你不講我怎麽懂你？”
    男主又來一句：“真正的懂得不需要說話！”
    女主反嗆：“你說出來我不就懂了？”
    ……
    高飛盯著屏幕，差點笑岔氣。
    這導演真是個奇才。
    明明想拍悲情戲，結果硬是拍成了搞笑片。
    “老大，我餓了……”
    鬼鬼癱在它專用的沙發上，蔫頭耷腦：
    “都半夜十二點了，咱們整點夜宵唄？”
    高飛摸了摸肚子，確實也有點餓。
    他順手掏出手機，點了三份外賣。
    徐婉蓉早就回家了。
    周柱也回了天道分部。
    屋裏就剩下他、趙莉莉，還有這隻饞嘴的貓。
    外賣下單完，他又笑嗬嗬地盯著電視繼續看。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
    門“哢噠”一聲被人推開。
    “耶！飯來了！”
    鬼鬼一下子蹦起來，撒腿就往門口衝。
    可看清來人臉的瞬間，它腳步戛然而止。
    眼前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
    臉長得挺正，眉宇間一股威風勁兒，穿件黑色風衣，氣勢拉滿。
    “外賣呢？”
    鬼鬼繞著他轉了兩圈，語氣不爽：“你不會半路偷吃了吧？”
    ？？？
    我啥時候成送餐的了？
    封化安一臉無語，腦門都快黑成鍋底。
    他連夜趕來，馬不停蹄，結果一進門被當成外賣小哥。
    “你把我飯吃了？”
    高飛聽到動靜，暫停了劇。
    他盯著封化安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別別別！”
    封化安立馬慌了，手亂搖：“我不是送餐的！真不是！”
    生怕挨揍，趕緊摸出證件亮出來：
    “我是省天道指揮官，這是我的證件，你看清楚啊！”
    “所以，你真是指揮官？”
    高飛看了看對麵那人，有點不好意思。
    “嗯，大半夜過來找你，是因為有件天大的事……”
    封化安點點頭，馬上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五隻鬼王聯手？”
    高飛一愣，隨即眼裏冒出光來，居然有點激動：
    “真的假的？”
    “真……真的。”
    封化安咽了口口水，呆呆點頭。
    這反應……跟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那太好了！”
    高飛一拍大腿，興奮得像中了獎。
    之前在兆龍幹掉三隻鬼王，給他攢了六萬多的鬼力。
    現在再來五個，完全不在話下，鬼力管夠！
    這哪是危機？這簡直是送菜上門！
    “你……你就一點都不怕？”
    封化安表情古怪，忍不住問。
    “我老大怕啥？該怕的不是那幫鬼才怪！”
    鬼鬼叼著一包瓜子晃過來，嗑得哢哢響：
    “不然它們幹嘛非得五個一起上？”
    好像是……挺有道理？
    封化安一愣，竟一句話也接不上。
    等等，我過來找高飛，不就是想勸他趕緊撤嗎？
    封化安趕緊晃了晃腦袋，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甩開，清了清嗓子說：
    “高巡查使，情況是這樣的，我已經通知全省的禦鬼人員，馬上往兆龍集合。”
    “人一多，那五個鬼王肯定會被吸引過去。”
    “你趁這個空檔走人，它們八成察覺不到。”
    話剛說到這兒，鬼鬼突然來了一句：
    “你這主意可真夠損的！”
    啥玩意兒？
    我容易嗎我？
    封化安一臉無奈，心裏直翻白眼。
    他沒理鬼鬼，轉頭看向高飛，等他回話。
    “我跑啥？”高飛斜了他一眼，語氣不太高興：
    “你是不是覺得我搞不定他們？”
    “我不是那意思……”
    封化安一下子卡殼了，接不上話。
    “行了行了，你讓人哪兒涼快待哪兒去吧！”
    高飛擺了擺手，認真道：
    “這份心意我記著，但真沒必要。”
    他自己有幾斤幾兩，心裏清楚得很。
    真要打不過，不是還有專門逃命的玩意兒嘛！
    再說了，那些刑警要是真來了，他還得照看，反而添亂。
    “可是……”
    封化安還想勸。
    “嘿嘿，小凡人啊，別拿你那點腦漿子揣測我老大！”鬼鬼一蹦一跳地插嘴，順口“呸”地吐出個瓜子殼。
    ？？？
    封化安盯著這個巴掌大的小不點，
    莫名就想衝上去踹它兩腳！
    “啪！”
    高飛抬手就是一下，敲在鬼鬼腦門上，皺眉道：
    “都說了多少遍了，不準在屋裏吐殼！”
    喲？
    這位巡查使連帶娃都這麽有範兒？
    封化安眼神裏多了幾分佩服。
    可下一秒，高飛又補了一句，差點讓他一口氣沒上來：
    “想吐也得出門吐去，這是自家地盤，懂不懂規矩？”
    高飛板著臉教訓道。
    “哦……”
    鬼鬼揉了揉腦袋，一臉委屈地點頭。
    “……”
    封化安嘴角抽了抽，憋著氣，默默調整情緒，打算再勸一次：
    “其實我覺得——”
    “我不在乎你覺得！”高飛一瞪眼，直接打斷：
    “趕緊把命令撤了，不然我可真不高興了。”
    話是笑著說的，可封化安還是本能往後縮了縮。
    畢竟……那幾位鬼王死得多慘，他可親眼見過。
    那都不是嚇人的，是真見血的！
    “那……那既然高巡查使都這麽說了，那就聽您的！”
    封化安一咬牙，認慫了。
    但他頓了頓，身上忽然冒起一股陰寒氣息：
    “不過這兩天，我就不走了，留在兆龍。”
    “我好歹是厲鬼級，興許能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