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黃金瞳的來曆
    小 7 的哭聲猶如一把利劍，瞬間刺破了周圍的寂靜，直直地刺入了秦朗的耳朵裏。他心頭一緊，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目光恰好落在了小 7 和肖佳玉身上。
    隻見小 7 緊緊地懷抱著肖佳玉，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淚水和鼻涕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此刻已然糊成了一團糟。而被小 7 抱在懷裏的肖佳玉，則雙目緊閉，麵色蒼白如紙，顯然已經昏死過去了。不過話說回來，在這種情況下失去意識倒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再麵對這殘酷可怕的現實了。
    &34；嘿，你過來了？&34；
    秦朗衝著小 7 喊了一聲，並微笑著向她招了招手，示意讓他走過來說話。小 7 聽到聲音後抬起頭來，用衣袖胡亂地擦拭了一下滿臉的淚痕和鼻涕，然後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激動的情緒。接著，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肖佳玉，一步一步緩緩地朝著秦朗走去。
    跪在地上的那個少年看到小 7 出現時先是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很快，他便將目光從肖佳玉身上移開，轉而投向了站在不遠處的秦朗。此時少年的呼吸變得異常急促起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死死地掐住他的喉嚨一般。他瞪大雙眼，滿臉驚恐地望著小7，嘴唇顫抖著問道：&34；十……十一？？？難道說你們是協會派來殺我的嗎？&34；
    小 7 如今附身於眼前這具身軀之上，但這副軀體實在是過於引人注目。那名少年一眼便將其誤認為是組織派遣而來的冷酷殺手，小 7 眼見對方產生如此誤會，腦袋搖晃得如同一隻瘋狂擺動的撥浪鼓一般，試圖解釋清楚狀況。
    而一旁的秦朗見到小 7 的情緒顯得頗為激動，不禁將目光投向他懷中那位正處於昏迷狀態的少女。對於小 7 和肖佳玉之間究竟存在何種關聯，秦朗心中的疑慮愈發深重。終於，他按捺不住內心的關切之情，開口問道：“先別哭了，難道說你又想起某些關鍵的記憶片段了嗎？”
    聽到秦朗的話語，小 7 緩緩抬起雙眼，他的眉毛微微低垂，視線自始至終都緊緊地鎖定在肖佳玉的身上。就在這時，仿佛察覺到了什麽細微的動靜一般，小 7 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了肖佳玉緊閉的眉眼處——隻見她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一下！刹那間，小 7 隻覺得自己那顆沉寂已久的心像是被一道閃電擊中，猛地顫抖起來。
    自從變成了孤魂野鬼之後，小 7 已經記不清到底過去了多少漫長的歲月，他幾乎都快要忘卻擁有心跳這種鮮活的感覺是什麽滋味了。然而此時此刻，當他凝視著懷中的肖佳玉時，那種熟悉而強烈的心跳感卻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深深地意識到，這位躺在自己臂彎中的少女對於自己而言，絕對有著非同尋常的重要意義。
    但是那該死的記憶，就如同被打破的拚圖一般，就是不能拚湊齊全。
    小7歎了口氣，對著秦朗搖了搖頭：“沒有秦哥，我什麽也沒想起來。”
    “沒事。”
    秦朗看向地上跪坐的少年，他此時神情有些沮喪，似乎已經確定秦朗跟十一小7）就是怪誕協會派來殺他的。
    秦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少年，緩聲道：“好了，那咱們就接著談談關於這雙眼睛的事兒吧。”
    少年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秦朗，聲音顫抖地問道：“還……還能談嗎？”
    他原本已經心如死灰，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此刻從秦朗口中說出的這句話，卻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讓他重新燃起了一絲渺茫的希望。
    少年的眼神閃爍不定，一會兒看看秦朗，一會兒又用餘光偷偷瞄向站在一旁的小七。相較於秦朗，這位同樣身為組織殺手的“同事”反而令他更為忌憚。畢竟他們身處同一個組織，彼此之間的了解和手段都心知肚明。
    沉默片刻後，少年終於鼓起勇氣，猶豫地開口問道：“難道……你們不打算殺我了？”
    “嗯...你先說，殺不殺的再說。”
    秦朗現在挺好奇的，他指了指少年的眼睛，又指了指小7懷裏的少女，問道：“先說你眼睛怎麽來的，再說你跟那女孩的事。”
    這少年醞釀了一下，目光放在小7身上，能看得出來，他似乎很厭惡小7，不應該說他很厭惡十一。
    “他也能保證不動手嗎？”
    秦朗無奈，走到小7跟前去：“他不相信你，配合一下。”
    眼瞅著秦朗又要給他肚子來上一拳，小7趕忙阻止：“唉！不用麻煩您。”
    隻見小 7 緊閉雙唇，突然猛地深吸了一大口氣。伴隨著這一動作，一縷淡淡的青煙竟然緩緩地從小 7 的頭頂升騰而起，宛如一條蜿蜒的青蛇在空中舞動著身姿。與此同時，一層薄薄的、若隱若現的陰影如同輕紗一般，逐漸浮現在小 7 的全身表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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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跪在地上的少年，此刻眼睛瞪得渾圓，仿佛要從眼眶中蹦出來似的。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呼吸也隨之變得越來越急促，喉嚨間不時發出低沉的喘息聲。少年顫抖著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小 7 那籠罩在陰影中的身影，磕磕絆絆地驚叫道：“就……就是這個！！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鬼存在啊！！”
    站在一旁的秦朗見狀，不慌不忙地輕輕揮了揮手，示意小 7 趕緊回到自己的身體裏麵去。收到指令後的小 7，身上的陰影瞬間消散無蹤，頭頂的青煙也像是被一陣無形的風吹散般消失不見。緊接著，秦朗慢慢蹲下身子，與麵前跪著的少年平視。他用手指了指少年那雙閃爍著金黃色光芒的眼眸，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說道：“好了，現在輪到你說了。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清楚。”
    這少年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仿佛心中積壓已久的沉重終於得到了些許釋放。事已至此，再繼續隱瞞下去已然毫無意義，於是他緩緩伸出手，輕柔地撫摸著自己的眼皮，眼神逐漸變得迷離起來，語氣之中更是不自覺地增添了幾分對往昔歲月的深深追憶：“這雙眼睛……我父母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了……”
    秦朗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出聲打斷，隻是平靜注視著少年。身旁的小 7 也是如此，兩人默契地保持著沉默，生怕驚擾了少年此刻沉浸其中的回憶世界。
    “在我十歲以前，我的世界完全被黑暗籠罩，什麽都看不見。那段漫長的日子裏，記憶最深的便是父母不斷地帶著我搬家。他們就像是無根的浮萍一般，始終無法停歇下來。有時候我會想，他們或許是懷揣著夢想的旅行者吧，渴望去探尋這個廣袤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可更多時候，我卻覺得他們更像是逃避追捕的逃犯，總是神色匆匆、小心翼翼。但無論如何，我們一家三口就這樣一直過著居無定所的漂泊生活。”
    少年頓了頓，眼角不禁泛起一道淚花，這對黃金瞳哪怕在哭泣狀態下，依舊保持著向外散發著威嚴的氣勢。
    “後來再一次搬家之中，我們遭遇了車禍，現在想想真疼啊，我的身體被卡在車裏，一動都動不了，任由我怎麽哭喊，都沒有人回應。”
    少年看著秦朗，似笑非笑的問道：“你知道當時最痛的是什麽嗎？”
    秦朗緩緩地搖了搖頭，其實，憑借著直覺和過往的經驗，他心中已然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這對黃金瞳極有可能便是在那場慘烈無比的車禍之中獲得的。
    果然不出所料，這少年原本還算平穩的聲音突然之間變得如寒冰般徹骨寒冷，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凝結成霜。他以一種平淡得近乎冷漠、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語調輕聲訴說著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你們知道嗎？那才是真正讓人痛不欲生的時刻啊！就在那一刻，我的眼珠竟然活生生地被殘忍地挖了出來……那種痛楚，即便是時至今日，每當午夜夢回之際，我依舊能夠清晰無比地感受到眼珠連同脆弱的神經一同被硬生生撕扯而出時所帶來的鑽心劇痛！！”
    說到此處，少年微微顫抖起來，仿佛又重新置身於那個恐怖的場景之中。然而，他並沒有停下話語，而是繼續麵無表情地敘述道：“也就是在我眼珠被挖出的同一刹那間，這對黃金瞳如同惡魔的饋贈一般，被迅速而無情地塞進了我的眼眶之內。整個過程中，我始終保持著清醒的意識，那種深深的絕望和無助感幾乎將我吞噬殆盡……一直等到刺耳的救護車警笛聲到來，最終停在了事故現場，我才像個破碎的玩偶一樣，被醫護人員抬上車送往了醫院。”
    秦朗聽著少年所講述的得到黃金瞳的經曆，怎麽想都覺得這一切都充滿了被人刻意安排的既視感，更別提他的父母更加的可疑。
    “那你又是怎麽加入的怪誕協會？”
    “嗬嗬...”
    少年笑了一聲，眼皮微微低垂：“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在福利院了，最開始我很高興，因為我終於能看見了，但是...
    這雙眼睛帶來的，是詛咒，是歧視，是把我變成了一個怪胎！！”
    他一邊說，一邊流著淚，好像這些話，已經在他心裏折磨良久了。
    “這雙眼睛帶給我能看破一切的能力，後來，協會的會長找到了我，並把我帶到這艘船上，成為第一號殺手。”
    秦朗算是聽明白了，這小子可以說是非常典型的美強慘了，不過更讓秦朗在意的是，這少年對於肖佳玉特殊的待遇。
    “那她呢？你為什麽對她特別對待？”
    “因為她是不同的。”
    少年靜靜地凝視著肖佳玉那如瓷器般細膩光滑的麵龐，他的眼眸深處漸漸地泛起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溫柔之色。而站在一旁的小 7，不知為何，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正緊緊地揪住她的心口，讓她感到格外的難受和別扭。那種感覺，就好似自家悉心嗬護長大的水靈靈的白菜，竟被一頭粗俗不堪的豬給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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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少年緩緩開口說道：“之前在執行任務時，我的使命便是徹底清除某個特定目標所留下的所有痕跡。原本上頭下達的命令異常明確，要求務必將一切與該目標相關之物都盡數抹去，不得留下絲毫蛛絲馬跡。然而……當我潛入到那個目標所在的房間後，卻意外地發現了一本陳舊的日記本。”
    “日記？？”
    秦朗看了眼小7，該不會這日記就是他生前留下的吧？？
    小7聳聳肩，他現在什麽也不記得，倒是很想聽聽少年到底都看到了什麽。
    “我很向往外界的生活，那本日記記錄了很多美好的東西，當然最多的，是記錄了一個女孩...
    真好啊，那個女孩生動，就好像一個精靈，我能感受到日記主人對那女孩的愛，鬼使神差的，我沒有銷毀日記，而是把它藏了起來...”
    少年癡癡地望著眼前的肖佳玉，目光溫柔而熾熱，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她一人。他輕聲呢喃道：“我一次又一次地翻閱著那本日記，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漸漸地，那個在日記裏嬉笑怒罵、天真無邪的女孩形象越來越清晰地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
    說到這裏，少年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流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繼續說道：“隨著閱讀次數的增多，我發現自己竟然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隻存在於文字之間的女孩。”
    就在這時，少年小心翼翼地把手伸進衣服口袋，摸索了片刻後，掏出了一張微微泛黃的照片。他輕輕地將照片遞到秦朗麵前，秦朗定睛一看，隻見那張照片上的女孩正是肖佳玉小時候的模樣。那時的她紮著兩個可愛的羊角辮，臉上洋溢著純真燦爛的笑容，宛如清晨第一縷陽光般溫暖人心。
    都說死宅男愛上二次元，眼下這種場景算不算也是一種情景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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