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諸葛青雲之所以要在天字班選班長，一是整頓班務，以防像姚錢樹這樣不求上進的學生再出現。
    二是因為招賢館人手的問題，他需要天字班的學生協助，製定關於其他三個班的考核。
    特別是三年後的終極大考，諸葛青雲希望天字班的學生也能夠參加。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在選班長的風波平息之後，嚴嗣一並沒有回歸到招賢館的學習生活中。
    他深知以他的背景家世，若要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中立足，僅憑現有的學識與手段遠遠不夠，更不要說他身上還背負著血海深仇。
    於是，他第二天便去找鬼穀子詢問有關【帝術】的事情。
    竹林間，微風輕拂，帶著竹葉特有的清香，顯得格外幽靜而神秘。
    嚴嗣一踏入門檻，隻見鬼穀子正悠然自得地躺在電競椅上喝著奶茶，仿佛早已預料到他的到來。
    “看來，你終於悟出了這【帝術】的微妙之處。”鬼穀子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日我所展示的，不過是些心理暗示的皮毛，真正的【帝術】，是能讓人心甘情願地成為你意誌的延伸，為你舍生忘死的忠仆。”
    嚴嗣一聽後，眼中閃過一抹狂熱：“請館長不吝賜教。”
    不過他對鬼穀子也並非毫無防備：我從老祖宗那裏了解到的鬼穀一脈，應該是從不入世從政的。這個鬼穀傳人修行這【帝術】，究竟出於什麽目的？
    隻聽鬼穀子又開口說道：“要想學習真正的【帝術】，必須以身入道。”
    他輕輕放下奶茶，目光直視嚴嗣一，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也就意味著你有可能會失去自我，成為我的意識傀儡，這樣你也願意嗎？”
    嚴嗣一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無比：“是的，我在所不惜！”
    “好，那我對你也毫無保留。”鬼穀子緩緩點頭，示意嚴嗣一坐於他的對麵。
    “你隻要放鬆身心，跟隨你的直覺回答我的問題就行，無論真假，都無關緊要。”
    嚴嗣一點了點頭，心裏不免有些緊張。
    鬼穀子卻不慌不忙地又喝了口奶茶，才緩緩問道。
    “姓名？”
    “嚴嗣一”
    “性別？”
    “男”
    “年齡？”
    “19歲”
    嚴嗣一有種被查戶口的感覺，他搞不明白鬼穀子為什麽要問這種問題，不過還是一一作答。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鬼穀子突然問道“你打過飛機嗎？”
    嚴嗣一完全沒料到鬼穀子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不由為之一愣。
    鬼穀子笑道“你是害羞還是聽不懂？我問你有沒有打過飛機？”
    嚴嗣一心想，這個問題雖有些羞恥，但畢竟是每個男人都會經曆的生理反應，所以沒必要撒謊。
    於是他坦然回答“打過”
    “幾次”
    “沒數過”
    “你第一次打飛機是什麽時候？”
    “大概12歲”
    “什麽感覺？”
    “沒什麽太特別，就像憋了很久的尿，終於尿出去了。”
    “你覺得跟真實的女人比起來，哪個更爽？”
    鬼穀子這裏其實是設了個陷阱，實則在窺探嚴嗣一是不是處男。
    嚴嗣一也聽了出來，不過他依然沒必要撒謊，所以繼續坦誠回答“我覺得還是自己解決的好。”
    鬼穀子看著他，壞笑道“看來你的第一次並不是很舒暢呀。”
    “你曾為了什麽，違背過自己的良心？”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仿佛能穿透人心。
    嚴嗣一心中一緊，猶豫片刻後，半真半假地回答：“為了生存，我做過一些不得已的選擇。”
    鬼穀子聽到這裏，就像抓住了嚴嗣一的破綻，問題如連珠炮般襲來，每一個都直擊要害，留給嚴嗣一思考的時間越來越少。
    “你是否曾為了金錢，與你不該有糾葛的人發生關係？”
    “你們怎麽發生的關係？”
    “誰先脫的衣服？”
    “她給了你多少錢？”
    ……
    在這樣的高壓之下，嚴嗣一的意識開始模糊，防線逐漸崩潰。
    鬼穀子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黑暗。
    嚴嗣一的臉色驟變，但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吐露了真相：“是，我為了錢與姚錢樹的母上過床，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不，那不是你內心最大的黑暗，告訴我，那是什麽？”
    “我沒有”
    “不，你有，你曾為了這件事夜不能寐，輾轉反側，是嗎？”
    “……是”
    “你到底做過什麽？”鬼穀子的聲音低沉而冷酷，仿佛能凍結空氣。
    這一刻，嚴嗣一仿佛被雷擊中，全身顫抖，但話語卻不受控製地從口中溢出：“是……李老師……那是個意外……我是不小心殺死他的。”
    就在這時，鬼穀子突然停了下來，忍不住地拍了拍手道“沒想到你的意誌如此堅強，到了這個境地，依然能夠對我撒謊。”
    嚴嗣一的確撒了謊——李老師是被他策劃謀殺的，並非是出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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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使沒有真的說出真相，嚴嗣一的內心早已是一片慌亂和驚懼，汗水將衣服浸濕了。
    他無法相信鬼穀子竟真的能夠洞悉他的內心世界，迫使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說出心中秘密。
    這時，鬼穀子又說道“今天你也累了，回去早點休息。”
    嚴嗣一點了點頭，他確實太過疲勞，那是一種純粹的精神勞累，就像要暈倒的感覺。
    “七天後你早點過來，我們繼續這第一階段。”
    嚴嗣一不敢置信地問道“這才是第一階段？這【帝術】還有不同階段？”
    “那當然，人心呐，可是世間最難控製的東西。”鬼穀子意味深長的笑道，隨後他站起身，拎著一大捆的資料文件放到嚴嗣一麵前。
    “趁這段時間，回去好好看看。這是我這麽多年的研究成果，它能幫你更加了解【帝術】。”
    嚴嗣一接過資料，有些詫異地問道“這麽珍貴的資料給我合適嗎？”
    鬼穀子卻無所謂地說道“拿去吧，你隻有更加了解這【帝術】，才能幫助我完成真正的【帝術】。”
    嚴嗣一低頭看著地上的資料，有種凝望深淵的感覺。
    他深知，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個無法回頭的不歸路，隻能硬著頭皮，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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