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往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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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生花海在暮色中瘋長,張默胎脂嬰兒)爬過腐屍堆砌的山丘。每朵花蕊都嵌著枚眼球,瞳孔裏放映著遊樂園受害者的臨終記憶。當他觸碰某顆血蕊時,三百年前的活葬場景在眼前炸開——首代掌眼人張永年正將青銅鑰刺入胞弟心髒,剜出的左眼煉成第一顆屍眼!
    "原來我才是...被替換的嫡子..."嬰靈撕開花莖,汁液裏浮出塊青銅鏡殘片。鏡中映出崇禎年間的宗祠:繈褓中的雙子被浸入屍油,擇其命硬者剜目填陣。而那個被替換的棄嬰,後頸赫然生著與張默相同的七煞胎記。
    第二幕 陰墟屍解
    花海突然塌陷成漩渦,露出通往陰墟的青銅門。門環是兩具糾纏的連體屍骸,當張默插入半截青銅鑰時,屍骸突然活化啃咬他的手腕。往生花趁機鑽入傷口,根係在血管裏結成《往生咒》。
    門內是座倒懸的屍解城,所有建築都用人骨榫卯拚接。街道飄蕩著裹屍布幡,上書"永夜陰墟"四個殄文。當張默爬過顱骨鋪就的官道時,兩側紙紮店鋪的掌櫃同時探頭——它們竟是用遊客整張人皮糊成的空囊!
    第三幕 七星燃燈
    陰墟中央的七星塔迸發青光,塔身纏繞著張家曆代鎮陰人的腸管。塔頂懸著具水晶髓棺,棺內泡著張永年的無頭屍身。當張默逼近時,髓棺突然滲出黑血,凝結成煙杆老人的虛影:
    "乖孫竟敢弑祖?"老人揮動煙杆,整座陰墟開始坍縮。街道化作腸壁蠕動,紙紮人皮膨脹成屍氣球,每個氣球都拴著截遊客的脊椎骨。
    張默將赤玉心按在七星塔基,裂紋中迸發的青光點燃七盞屍油燈。燈光照出駭人真相:塔底鎮壓著九千九百具童屍,每具屍體的天靈蓋都插著青銅漏鬥——正是張家汲取地脈陰氣的養屍器!
    第四幕 焚陰飼魂
    煙杆老人的虛影凝成實體,脊椎骨裏鑽出七條屍蠶王。張默撕開自己的胎膜,露出內層刻滿《焚陰咒》的青銅髒腑。當屍蠶王咬住他脖頸時,往生花根係突然暴長,裹住整座七星塔。
    "甲子債,血償清!"張默將半截青銅鑰刺入心髒。陰墟穹頂裂開七道天隙,三百年來被吞噬的魂魄化作流星火雨。赤玉心與青銅鑰融合成太極印,煙杆老人在青光中碎成骨粉。
    第五幕 永鎮往生
    七星塔轟然倒塌時,張默的嬰靈之軀開始消散。他在最後一刻扯斷往生花主根,花海瞬間枯萎成灰。所有童屍的青銅漏鬥自動彈出,陰氣倒灌形成龍卷,將整座陰墟吸入地眼。
    晨光刺破血霧時,遊樂園廢墟上隻剩半塊青銅鏡。鏡麵殘留著張默消散前的倒影,而廢墟邊緣的槐樹下,渾身纏滿往生花根係的青年緩緩睜眼——他的左瞳映著七星,右眼流轉青光,掌心握著枚帶血的乳牙...
    "永夜非夜,飼魂者終成飼料;往生無生,鎮陰人永墮輪回。"——錄自《張氏飼魂錄》末頁殘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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