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髓池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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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地窖漫起三尺髓液。沈青崖的油燈照見池底浮沉的骨卦,每塊卦簽都刻著沈氏族人的生辰。當他用青銅骨鑿觸碰《震卦》時,池麵突然旋起渦流,七十二具嬰屍骸骨浮出水麵,臍帶纏成巨大的《噬親陣》。
"這才是沈家真正的祠堂..."沈槐安的聲音從嬰屍堆裏滲出。老人腐爛的頭顱卡在卦陣中央,天靈蓋的翡翠骨釘泛著幽光:"...每塊嬰骨都喂過親娘的心頭血..."
池底突然伸出骨爪。沈青崖被拽入髓池的刹那,看見池壁嵌著三百具女屍——她們的子宮都被剖開,腐化的胎盤上刻著《血飼咒》。最深處那具女屍突然睜眼,潰爛的腹部鑽出半截翡翠卦簽:"青崖...娘親的骨頭好冷..."
寨西老林的地麵布滿骨脈。沈青崖的鹿皮靴踩碎枯枝時,腳下突然暴起卦簽狀的骨刺。當他用火把照亮樹冠時,駭然發現每根枝杈都掛著具刻卦骸骨——堂叔的腿骨刻《坎卦》,姑母的肋骨刻《離卦》,所有骨脈最終指向林中的白骨廟。
廟門楹聯淌著髓液:"骨作梁柱魂為瓦,血化燈油肉塑神"。沈青崖推開廟門的瞬間,九盞人皮燈籠同時自燃。火光中,三百具骸骨從梁柱脫落,在空中拚成巨大的《血祭卦》。
"哥...看腳下..."白露的聲音從地磚傳來。沈青崖低頭時,地磚縫隙滲出混著翡翠碎屑的髓液,凝成妹妹的殘影:"...我的右臂骨在艮位..."
白骨廟神龕供奉著翡翠骨轎。當沈青崖觸及轎簾時,轎身突然暴長骨刺。轎內飛出九張血契,每張都按著沈氏族人的血手印——最末那張的掌紋,竟與青崖右手完全吻合!
"該簽婚契了..."沈槐安的殘軀從神龕後爬出。老人腐爛的胸腔裏,那顆翡翠心髒突然暴長血管:"...用你的心頭血喂轎..."
沈青崖的手術刀刺入心髒位置。飛濺的血液觸及血契的刹那,整座白骨廟突然坍縮。三百具骸骨湧入轎中,凝成白露的完整骨屍——她的恥骨處插著七根翡翠卦簽,每根都刻著青崖的生辰!
"吉時到..."白露的骨爪穿透青崖胸膛,"...該行合巹禮了..."
晨霧裹著骨粉湧入髓池。沈青崖的右臂完全晶化,皮膚下凸起《震卦》紋路。當他用青銅骨鑿刺破紋路時,池麵突然沸騰,七十二具嬰屍骸骨爬上岸邊,臍帶纏住他的四肢往池底拖拽。
"這才是真正的還魂術..."沈槐安的頭顱在池中沉浮。老人天靈蓋的翡翠骨釘突然暴長,刺穿青崖的晶化右臂:"...用血親骨重鑄肉身..."
池底女屍集體睜眼。她們的腐化子宮突然爆開,飛出三百枚帶血的翡翠卦簽。當簽雨刺入青崖身體時,髓池突然凝結成翡翠晶體——晶體內部封存著曆代沈家人的魂魄,每個都在重複撕扯骨肉的動作!
朝陽刺破髓池時,沈青崖的瞳孔已完全晶化。他的每根骨刺都浮現《血祭卦》,皮膚下鑽出無數卦簽狀的骨蟲。白露的骨屍從池底升起,翡翠卦簽組成的脊椎突然暴長,將青崖釘在《噬親陣》中央。
"哥...我們永遠在一起..."骨屍的恥骨卦簽刺入青崖盆骨。當第一滴血親髓液交融時,寨口界碑突然爆裂——飛濺的骨片在空中凝成三百頂翡翠骨轎,每頂轎中都坐著具自噬骨肉的沈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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