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凶鑼屍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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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三弦的盲杖突然迸出火星,杖頭銅鈴裂成七瓣:"陳少爺,祠堂那麵人皮鑼該響了。"
    陳元青推開通往祠堂的柏木門時,房梁上懸著的三十六盞人油燈籠同時自燃。火光照亮神龕後的青銅凶鑼——這鑼麵竟蒙著整張少女人皮,五官輪廓在火光下詭異地抽搐。當他握緊裹著戲班主頭發的鑼槌時,掌心突然浮現血色的《鍾馗嫁妹》工尺譜。
    第一幕 人皮開光
    "咚——!"
    鑼聲炸響的瞬間,祠堂地磚縫隙鑽出無數炭化人指。陳元青的耳膜被震出血絲,那些手指竟隨著鑼點跳起詭異的儺舞。神龕上的祖宗牌位突然翻轉,露出背麵陰刻的猙獰鬼麵——每塊牌位都嵌著枚帶血槽的子彈頭。
    白三弦的盲杖突然插入地麵:"看梁上!"
    陳元青抬頭險些肝膽俱裂——那些原本供奉的"祖宗畫像",竟是三十六張被繃在木框的完整人皮!每張皮上都用金箔繡著戲詞,喉嚨處插著把生鏽的戲刀。
    第二幕 血經蟲巢
    暗室牆縫滲出粘稠黑液,陳元青用戲刀撬開磚塊時,上百條血經蟲瀑布般湧出。這些頭部呈銅錢狀的怪蟲,每隻背甲都刻著《血盆經》殘句。被咬中的左手瞬間浮出屍斑,皮肉下凸起遊動的經文。
    "別動氣!"白三弦甩出三根琴弦勒住陳元青手臂,"它們在借你的血氣孵卵!"
    琴弦應聲而斷,陳元青的指甲縫裏鑽出蛆蟲狀幼蟲,遇風即化作帶血工尺譜飄散。最駭人的是牆上蟲蛀痕跡——分明是三十六具被倒吊的屍骸輪廓!
    第三幕 凶箱噬主
    樟木戲箱被鐵鏈纏成繭狀,鎖孔裏塞著截炭化嬰指。陳元青用血玉鐲破鎖時,箱內突然噴出腐臭胭脂霧,霧中浮現民國幻象:
    祖父被逼穿旦角戲裝,在軍閥槍口下唱《活捉三郎》
    戲班成員被鐵鉤剜舌,斷舌在青磚上拚成"戲比天大"
    祖母挺著孕肚跪在血泊中,將雙胞胎中的死胎塞入戲箱
    幻象破碎時,箱內躍出套染血的嬰孩繈褓。布料遇空氣即活化,如蟒蛇般纏住陳元青脖頸,內襯縫著的乳牙深深紮入皮肉。
    第四幕 屍蠟誦經
    密室中央的青銅編鍾突然自鳴,每口鍾內都封著具戲裝屍蠟。當陳元青觸碰最大的"宮"鍾時,屍蠟表麵龜裂,露出裏麵青黑的童屍——這些孩童的舌頭被換成銅製簧片,喉管裏卡著未燒盡的戲本殘頁。
    "一祭眼,通陰陽..."
    童屍們突然齊誦《血盆經》,腐朽的聲帶震落梁上積塵。陳元青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耳道鑽出七條血經蟲,蟲體表麵的經文在牆麵投出血色戲台,正上演陳家曆代男丁的慘死場景。
    第五幕 凶鑼索命
    子夜陰風穿堂而過,人皮凶鑼無槌自鳴。陳元青的皮膚隨鑼聲片片皸裂,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工尺譜紋路。白三弦暴喝著擲出盲杖:"咬舌尖!"
    陳元青滿口血腥間,瞥見凶鑼背麵浮現祖母的臉——她的頭蓋骨被削成鑼槌,每敲一下,戲台青磚就多道裂縫。
    裂縫中伸出三十六雙被剝皮的手,拽著他往地磚裏陷。千鈞一發之際,血玉鐲突然爆出青光,照出地底駭人真相——整座祠堂竟建在倒置的戲台上方,台柱全是用陳家人腿骨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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