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儺血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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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鎮覆滅第七日,五台山慧覺法師攜八十一顆高僧舍利入世。紫金缽盂映出千裏儺血煞氣,缽底梵文與蘇晚照脊椎傘骨共鳴。老法師踏足儺血齋南洋總壇時,十萬把青銅儺傘組成的傘妖塚突然自燃,火焰中浮現蘇晚照被傘繩吊在千棺塔頂的幻影。
"阿彌陀佛,傘妖惑世當誅!"
慧覺誦起《楞嚴咒》,舍利子在空中結成卍字陣。儺血齋的屍奴觸到佛光瞬間碳化,但南洋巫婆的翡翠傘釘突然爆裂——釘內封存的儺妖血腐蝕佛光,將八十一顆舍利染成青黑色。老法師的袈裟無風自燃,露出後背駭人景象:皮肉刻滿儺戲圖譜,這正是四十年前他在蘇家祖宅中儺毒留下的暗傷!
子夜陰氣最盛時,南洋巫婆揮動千棺塔法杖。七大洲的儺血井同時噴發,十萬儺軍從井底爬出——這些活屍的脊椎皆被替換成青銅傘骨,天靈蓋插著刻生辰八字的翡翠傘釘。紐約證券交易所穹頂垂下七百把血傘,傘下貴胄化作儺妖傀儡;巴黎聖母院的管風琴奏響儺戲喪樂,每根音管都塞著具傘骨屍身。
蘇晚照在千棺塔頂蘇醒。她的意識被傘妖姬侵占,目睹三歲妹妹的怨靈正在啃噬慧覺法師的佛骨。當儺血齋巫婆將法杖刺入太平洋底時,整片海域沸騰如儺血井,巨型傘妖蠱蟲從馬裏亞納海溝躍出——蟲甲上築著千棺塔,每口棺都裝著個被獻祭的沿海城市!
佛誕日辰時,蘇晚照殘存的人性覺醒。她扯斷脊椎傘骨插入千棺塔核心,儺妖姬發出撕天裂地的尖嘯。傘骨縫隙滲出金色梵火——這正是慧覺法師燃盡佛骨所化的最後真元。
"儺血祭天?我以梵火焚之!"
蘇晚照的殘軀在烈焰中重組。千棺塔十萬把凶傘化作灰燼,灰燼中站起七百名蘇家女眷的怨靈。她們撕開儺血齋巫婆的巫袍,露出內裏由十萬根傘骨拚成的儺妖本體。當第一縷陽光穿透太平洋漩渦時,蘇晚照抱著妹妹的顱骨躍入海眼,七百怨靈緊隨其後自爆魂魄。
儺血齋覆滅三月後,南洋某漁村。
衝上岸的珊瑚礁中嵌著半截翡翠傘釘,釘身浮現蘇晚照的儺麵殘影
五台山舍利塔第九層突然坍塌,慧覺法師的金身長出傘狀骨刺
紐約地鐵隧道驚現微型儺血井,井壁用碎佛骨與傘妖灰燼砌成
暴風雨夜,拾荒者在洛河廢墟挖出青銅儺鼎。鼎內積著混金箔的雨水,水麵映出駭人畫麵:蘇晚照與儺妖姬的殘魂在海眼深處糾纏,她們的脊骨化作新生的青銅傘骨,正緩緩刺穿地殼。鼎底突然傳出妹妹的囈語:"阿姊...儺血未盡..."
三年後佛誕日,五台山鍾聲長鳴。
慧覺法師的繼任者打開鎮魔洞,驚見洞壁刻滿儺戲血符。八十一顆黑化舍利拚成傘妖姬的臉,佛骨法器已與儺血咒融合成新邪物——梵儺佛傘。當小沙彌觸到傘柄時,紐約、巴黎、東京的儺血井同時複蘇,十萬把青銅傘骨破土而出,在空中拚出蘇晚照的儺麵。
太平洋深處傳來悶響。
海溝裂穀中,青銅傘骨組成的巨型儺麵緩緩睜眼,每根睫毛都是千丈長的儺血井。傘妖姬與蘇晚照的融合體發出最後通牒:"儺血祭,萬世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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